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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啊?这里是规则怪谈?》160-180(第23/42页)
此时一看,我就不由愣了一下。
第一句赫然就是:“它们都睡着了。”
第二句是:“这里有一片石门,睡着的越来越多。这里非常奇怪,接下来我会尽可能以它们为圆心活动,看一看四周有什么线索可以帮到你们。”
我站定,摸出口袋里的耳机开始播放那个未读视频。
张添一回首看我一眼,就解了外套当做绳索让我攥在手里,他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一边看视频一边跟着外套牵引走。
好在球体空隙之间的地裂通路虽不平坦,人在其中半弓着腰走起来也还算顺利,我就放心沉浸到视频之中。
镜头一开始是晃动的,以一个俯瞰的视角下拍。
我就见到一片非常破败的石质广场,没有任何高大的建筑,也没有方尖碑一类的标识,就是一片普通的空地,看上去异常萧条。
但在空地上,很古怪,一个榕树长条人就平躺在那里,众多的肢体全部摊开了,似乎完全丧失知觉。
我心头一紧,镜头已经快速靠近,那些双目紧闭的人脸在镜头里十分详细地放大。
没有我认识的人脸。那些面孔的细节特征很陌生,眉目鼻梁都较为深邃发青。
镜头微微定下来,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接着,拍摄的角度开始回转,来到平面上。
这时候才传来说话声,是徐佑的声音,还有窸窸窣窣好像在缠绕什么东西的声音。
“徒弟,我们打算把轮椅绑起来,从这儿往下垂,钓一下下面的那些大家伙,看看多近了他们会醒。”
“你师母是个正经人,说大局为重,不介意成为遗孀。我正在努力跟她商量,好歹让我从轮椅上先下来。”
短短两句话,听得我意外之余有点想笑,紧绷的神经多少缓和了一些。
扯淡结束,视频里有一片满是白噪点的空白,大概拖了三分钟进度条,再次出现的画面里,只有一段含糊拉长的声音。
我下意识调整音量,发现并不是别的什么,只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哈欠声。
徐佑的声音在最后面,也像是沾染了非常浓重的倦意,说话越来越慢:“不能……靠近……”
视频的画面片刻后再衔接上,是拍摄者站在一扇石门前,抬头有些困惑试着推了一下。
此时镜头是横过来放置着的,有一定高度。我估计是放在了已经沉睡的徐佑膝盖上。
顺着镜头的角度看过去,石门十分高大,石料上那种细腻的光泽感似乎就在我眼前,让我几乎有了一种就站在门前要伸手去推的错觉。
也就是这个时候,大概是镜头没放好,抖了一下缓慢往外滑落。镜头一偏,角落里竟是一堆一堆全在昏睡的长条人,其中一张发青的人脸就在镜头外不足两米的地方。
一冷不丁看见一张人脸,我没防备吓了一跳,只觉得镜头画面又是一抖,居然黑了。
还没惊吓出三魂七窍,手里一紧,我才恍然,视频长度就这么点。原来不是镜头在抖,是我看入神自己差点一个踉跄绊倒了。
我赶紧抓牢手里救命的外套,抬头问:“怎么,到公交车了?”
这一抬头,四周一片寂静。
张添一不知何时不见了。
再回头来看民宿前的榕树,那些人为刻意制造的生机勃勃的假象,就很微妙了。
大量的事实和近乎本能的直觉告诉我,并不是人们躲在密闭民宿里,抵御外面的榕树。
而是人在用榕树抵御民宿里面的东西,并且密封锁死了民宿,不让民宿里的东西出来。
可民宿里的,不就是那个骤然出现又隐身的“神妃”吗?
他们不知道栉水母的本质,也就不知道它们只是散开归巢了,并没有一个真的仙妃侍女会因为召唤,就像个土地公一样滑稽地从原地冒出来。
也就是说,很可笑地,他们的行为逻辑是这样的:
渴望神妃,渴望仙人赐福,为神妃严苛地规定了旅游路线。
但他们要把神妃控制起来,关在这个民宿里不得离开和动弹。
这样才方便他们时刻来这里“看星星”。
所以,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批榕树。
很有仪式感,很符合传统封建迷信,在重新开张大吉的民宿门前,一排八个,喜气洋洋种满了榕树。寓意发发发发。
一群人相当虔诚地许愿这个风水树能常绿常新,真的锁住风水地气,锁住化水而生的神女。
甚至为了好彩头,也许还有人在榕树上挂上了第一片永不凋零的绢布榕树叶。
“榕树”听到了,做出了应许。人则在此之前自行完成了心愿。
许愿——愿望实现——支付代价。“榕树”的规则被完整触发了。
可以窥见那一刻的混乱和血腥。人的腔体中被榕树寄生、发芽,榕树虬结的巨大树根拱开土壤,四处蔓延猎食,收取报酬。
而对于他们摆着的那些被处理过的浮水尸,“榕树”不知道这是人定义的“神迹产物”,一视同仁伸出气生根,往那些因为腐败开始升温的躯壳里注入种子。
为了保护这个意外而合适的温床,“榕树”的气生根中不断涌出犹如树脂打发后的泡沫和氧气,填充在那些细细的根系之中,甚至开始为浮水尸注入防止过快腐烂的毒素。
此时,浮水尸的胸膛几乎是透明的,高高鼓起,虫卵般的泡沫涌动,好似穿上了一件血肉甲胄。
骚乱后,仅有的幸存者到底是以怎么样恐惧而癫狂的状态,为这片土地洒下大量火碱,企图把异变的榕树们杀死,这画面也完全可以想象。
但问题就在于,因为这些异变的表征,他们搞错了。
他们把这些解读为神妃反抗后的惩罚,把尸身不腐的状态看成了“长生”的希望,把榕树枯死腐烂的黑色气生根,看作成神妃的黑色长发。
于是,民宿小楼前的榕树一个接着一个枯死,但许愿的机制依然时不时响应运行,而他们去观察暴雨,也发现似乎神妃依然安全无恙。
吓破胆的人们,即使还有贪婪,却也低头了。他们向那些枯死的榕树低头,为榕树妆点上满树的绢布叶子,这一次,是无比虔诚地许愿常青。
一批一批的游客,再一次自行踩中这个简陋且由他们自己搭建的致命陷阱。
在这个许愿机制的屡次运转之下,“榕树”越来越趋于成熟稳定和强大。
就这样还不够,他们还沿路建起回廊,摆上大量有着神妃外貌的神龛神像,最终在终点的湖泊中,直接把榕树树种和那些浮水尸抛了下去。
而这片冰寒无比的湖,正是栉水母归巢的地方。我曾经经历过的虹吸、追寻过的细微
他赞许说,轻飘飘地,有点随意,“很适合在需要向怪谈支付代价的时候赖账,让怪谈打白工。”
——所以,不用担心会像其他人那样,被我无限度的好奇心牵连害死。我可以为所欲为没有顾忌。
“至于那倔驴,反正你已经欠他很多了,债多了不愁。回头我把他最后的小秘密告诉你啊。大不了,他不愿意的话就一刀捅死你嘛。这次我保证不拦着。”
我的眼眶忽然有点发酸,习惯性就摇头,人则忍不住笑了起来。心说这王八蛋还信誓旦旦说要给叁易解心魔,原来是冲我这矫情的伤春悲秋来的,防不胜防啊。
“行,谈判成功。那走吧,伤心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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