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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替嫁清冷探花后他偏宠》50-60(第14/16页)
董氏因为青楼风波,那年被御史台弹劾,那份千字谏书便由檀昭起笔,当时他仅是负责调查的监察御史。
时间不多了,安澜继续向他坦言道:"还有,沈府那夜,潜伏在屋檐上那个黑衣人,也是我。之后我演戏替嫁,直到前不久,沈清婉回京。"
原来如此。
檀昭恍悟,脑海里闪过一个曾经的疑惑:"那个大闹欲城西都,救出少女们的侠客,也是你?"
安澜点点头,眸中像似揉入碎雪,浮出一层水雾:"你有回搁在书房的册子,关于极愿阁,那个代号影子的朝廷捕犯,正是我。"
风雪携着她细微的声音飘过檀昭的耳际,"所以,我不能害了你。"
万万不能害了他。
"檀昭,谢谢你。"
倏然,安澜起身一跳,跃上屋檐。
纷纷扬扬的雪花间,她衣袂飞扬,朦胧的身影像似一抹随时会隐去的月光,"是时候两清了,请你忘了我。"
檀昭怔在原地,回神时,那道身影已然消失在飘雪的夜里。
恍若大梦。
他手中白绢帕子轻飘飘落下,随风回旋,像似一只被截断羽翅的鸟儿。
这是娘子亲手绣的…… 檀昭一把攫住飘荡的绢帕,紧紧攥在手里。心宛如被掏空,他木楞楞地摩挲着手中柔软的细绢,仿佛要回忆起适才她依偎在他怀里、被他一点点捂暖的感觉。
一定不是在做梦.
沈府。
沈博文坐在书房揾墨提笔,行书浑厚健劲,自然飞扬,饶有筋骨,暗藏锋芒。
[浮生如寄,年少几何?繁花正妍,黄叶又坠。人间之恨,何啻千端。岂如且偷顷刻之欢……]
蓦然门被重重推开,他笔下锋芒一顿。
继而落墨"欢"字最后一撇一捺。
沈博文似乎并不意外,斜起唇角,抬眸看去。
两双冰锐的眸光堪堪触及,一场无形的刀光剑影随之炸开。
"子瞻来得正好,老夫刚写完一副字。" 沈博文笑了笑,垂眸看向纸上墨迹,啧啧轻叹两声,说道,"我活了大半辈子,五十知天命,才晓得人生中,这个欢字甚妙,难得。可惜啊,如今即便想偷顷刻之欢,也仅是,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檀昭逼近他,声若冰泉:"沈大人这一辈子汲汲营营,求名夺利,诡计多端,岂可能心安神泰,领略欢乐。"
沈博文抬起头,唇畔噙着一缕嘲讽的冷笑:"哦,贤婿年纪轻轻,已然位极人臣,为的是甚?即便你自以为,你所行之事皆为民生,为社稷,你敢保证自己一辈子清清白白?"
"雪融于泥,原本是雪,泥终究是泥。" 檀昭的眸光愈发森寒,若淬霜刃般盯着沈博文,"你安排的好戏,以为我还被蒙在鼓里?"
沈博文似笑非笑,反问道:"贤婿何意?"
"沈清婉不是我娶的那个人! 我的娘子人在何处?" 檀昭攥紧手,竭力克制自己不去掐死这只笑面虎。
沉默片刻,沈博文仰天大笑:"檀昭你晓得自己在说什么?你乃慧极之人,怎会如此糊涂。"
"沈博文,别忘了你宝贝女儿的命还捏在我手里!" 檀昭的唇畔也挽出一道阴森笑意,执起桌案一只建窑黑釉兔毫盏紧紧握住。
哐咚——
檀昭将茶盏猛地砸往地面。
深夜寂静,瓷盅碎裂的脆响萦绕于梁间,沈博文被檀昭突然的举措吓了一跳,透过摇曳的烛焰,瞥见他愤懑莫测的神色。
沈博文收敛放肆的笑容,缓声道:"贤婿打算怎么样?" 今日潘嬷嬷来府通告,沈博文极怀疑檀昭已知替嫁实情,当下确凿。
不过他还有最后一招。
彼时几名侍卫闯入书房,手执寒光闪烁的长剑,警惕地看向檀昭。沈博文抬手示意苏诺他们收起剑。
少顷,又一侍从疾步行来,在沈博文耳边窃窃低语。
倏地,沈博文流露一缕阴鸷的笑,挑眉看向檀昭:"你是不是想再见见她,识得她的真面目?随我来。"——
作者有话说:告白了告白了,端方君子清醒沉沦,一往情深.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引自南宋刘过诗文。
第60章 夜闯 娘子,即便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
亥时初刻, 州桥人群熙攘,这儿是京城市井烟火最绚丽之处,灯火通明, 彻夜欢嚣。今夜飞雪, 行人益发比肩接踵。
冬天第一场雪,初雪, 对于烂漫的京城人别有意味。大周民风开放,年轻情侣乘机雪中漫步,携手低语,雅会幽欢, 亦可一道儿吃碗热腾腾的当街水饭、爊肉干脯。最香甜的还是情的滋味儿,弥漫在袅袅烟火中。
安澜孤身一人,披着黑色大氅经过州桥, 在纷纷攘攘的人流中停驻脚步。她往北眺望,再看一眼远处巍峨的宣德门。
那里,属于檀昭的高墙之内, 而她在高墙之外。
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安澜收回眸光,拂落衣上的轻雪, 快步走到桥底下。桥下石柱密排, 两岸石壁雕镌海马水兽飞云纹状, 汴河之水潺潺不息, 携着飘落的碎琼浮玉奔流而去。
城内州桥低平,不通舟船。因安全起见, 她在这儿等候樱桃。师兄已为他们安排好商船, 在西城万胜门外的汴河码头,届时以商贾家眷身份混入,岑双与顾飞已在船上。汴河漕运密集, 每日往来商船成百上千,不过冬季枯水期,行船危险,漕运将会暂停。
这是冬至之前最后一批商船。
机会不能错过!
安澜此刻扮作贵公子的模样,穿着一件带有风帽的暗紫大氅,五官稍作变化,趁着夜色,不易被人识别。
她倚着桥下石柱,警惕四方动静。
半个时辰过去,樱桃还没来。桥底下,来往行人逐渐稀少。
州桥到万胜门六七里路,夜间道路通畅,马车大约两刻钟。虽然路途不远,但万万不能迟了,城门三更关闭。
安澜焦急等候,心一直紧紧吊着。
少顷,远处有人行来。两道亲密的身影,一高一矮,许是幽欢的小情侣。
安澜睁大眼睛,出于本能警觉,手悄然按向藏在氅衣里的剑柄。
似乎有点不对劲。
走在前面那女子步履蹒跚,其旁男子身材魁梧,紧贴着女子。渐渐地,透过浓重的夜幕,距离十步之遥,安澜终于看清来者。
樱桃!
确实是樱桃,但她边走边哭,瞥见安澜时,迟疑了下,突然撒腿跑起来,一边喊道:"快跑——!" 却被那男人给拽住了,樱桃瘦弱如苇秆的身子挣扎不过两下,便被那人铁钳般的大手扼住脖颈,一柄森寒的短刀抵在她腰窝。
与此同时,安澜脚下用力一弹,风驰电掣般冲了过去!
长剑出鞘,抵在男人的脖子上,"放开她!"
须臾周边又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十来条黑影嗖地靠近。
可恶! 有埋伏!
安澜攥剑的手猛然收紧,手背青筋毕露。
沈博文徐徐行来,在不远处顿住脚步:"放下你的剑,否则,这丫头便会死在你眼前!"
眼见樱桃被人掐住脖子,说不出话,只能嗬嗬抽息,安澜只得将剑扔在地上:"沈博文,你个卑鄙小人! 你究竟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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