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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不辞春山》30-40(第14/19页)
一下地跳动,清脆叮咚。
“哗啦”,她拉下二人之间的竹帘,将他的视线隔绝在外。
卫蓁垂下头,颊边红云暗生。
耳畔边好像还残留着他的热息,带着模糊的暧昧。
那一句话在她心头激起巨大的回音,叫她骨子为之颤栗。
什么?叫,她的唇瓣真的很软。
她从?未见过这般直白的郎君,也从?未听过这样的夸赞。
那男女大防间无形的窗纸,好像被他捅开了一角,更多的光亮泄了进?来。
于一些事情上,她能表现得冷静从?容,可唯独在男女之情上,她并无多少经验。
她整个人格外局促不安。
卫蓁偏过脸,透过细缝看他,恰好他也转眸而来,二人的目光隔着竹帘就这么?相接上。
卫蓁回过脸来,颊边滚烫。
身后靠着车壁睡觉的少年,动了动身子。卫凌睡眼惺忪,盯着卫蓁:“阿姊脸颊怎红得这么?厉害?”
卫蓁道:“大概是太阳晒的吧。”
她将瓜果递到他面前,担心他将什么?话听去,见卫凌神色如常,微松一口气
马车之外,祁宴看着车厢,竹帘后透出一道窈窕的身影,她一身罗裙流丽,阳光像是给她描上一层金边。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他也了解了卫蓁的性格,女郎看似冷清,实则是坚冰包裹之下的一团火。
她在大多数人面前都?是冷静冷情的,唯独在他面前,会?流露出羞涩情态。
而他也不由畏首畏尾,怕唐突她,坏了她心中对自?己的印象。
方才那番话,确实有?些孟浪,然到底已?经说出去了,祁宴也不会?再过多纠结。
如若女儿家太过羞涩,在感情之上不肯进?一步,那便由他来走完他们?之间剩下的一百步。
他有?的是耐心,会?将她一点点慢慢谋娶到手。
日暮向晚,霞光轻柔,将青山染成一片橘黄色。
车队到了山脚下,结束今日的路程,开始休整搭营。
各人忙碌起来,祁宴却没?有?离开自?己职位,依旧坐于马上,问车内人道:“卫蓁,到了晋国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二人一整个午后都?没?交谈,这话落地后,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良久,帘子上落下她的影子。
她靠近窗户:“如晋国使?者提点我的,努力得到晋王的青睐。”
得到晋王的喜爱?
祁宴微微蹙眉,是指日后可以被晋王指婚,嫁得一好郎君吗?
卫蓁道:“我想得到晋王的青睐,不是为了嫁给王室公?子,而是想在晋国宫廷有?一立足之地,我想为我的母亲报仇,想让阿弟好好的,还想让楚王室……”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但祁宴能听懂她的意思?。
无非是让王室四分五裂,为他们?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祁宴倒是庆幸,她不是为了嫁一个好郎君才想得到晋王的青睐,但她想要的,也不是那样轻易就能做到的。
祁宴将她说的一一皆记在心头,问道:“还有?呢?”
“还有??”帘后人微微诧异,像是不解他为何问这个。
但她还是温柔地回道,“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数不清,但其实细细想来,好像也没?有?特别想要做的。”
祁宴伸出修长的指尖,将帘子挑开一角,她靠在窗柩边的面庞便露了出来。
灯笼烛光打在她脸上,她莹亮的眸子与他视线撞上,神色躲闪,看向一旁。
祁宴低下头,道:“你方才说的都?是为了别人,那你自?己呢,自?己有?什么?愿望?”
卫蓁沉吟许久,抚上腰间的玉佩,轻声:“找到我的生身父母。”
祁宴道:“有?他们?留下的信物吗?”
“有?的。”卫蓁将玉佩解下,从?帘下递出去。
祁宴将玉佩放在手心中抚摸,抬手对着月光细细观摩。玉佩清澈透亮,雕走腾蛇纹,中央刻着一个小小的字。
祁宴依稀辨了一下,认出那是个“央”字。
“祖父说,央为中心之意,日出天央,曜曜四方,是寓意我居天之央,这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的小名便是央。”
卫蓁道:“那少将军呢,少将军有?小名或是字吗?”
“有?的。也是我母亲为我取的。”
卫蓁本是要顺口询问,可随即想到男子的字是亲密之人才能唤。她这么?直接问……不好。
祁宴倒直接告诉了她:“叫兰旌。”
“我出生那日,昼见太白星,芒从?四角出,正是春日,后来阿娘在临终前,为我想好了日后的字。叫兰旌,寓意是,策凤鸾兮御清风、风洒兰路、春耀飞旌。”
卫蓁口中轻念这个名字,扑面而来是少年气。
她能感受到一位母亲对儿子的爱意与期盼,希望孩子能一辈子意气风发,有?如那能鸾凤能御清风,扶摇直上,风洒兰路,让那春日中的旌旗,为光辉所耀。
卫蓁笑道:“这个字很适合少将军。”
祁宴听她口中轻念自?己的名字,声音低柔:“你还有?其他的愿望吗?”
卫蓁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没?有?了。”
“再想想,比如说,若是能治好眼睛呢?”
卫蓁一愣,随即笑道:“这应当?是极难的。祖父也曾为我遍寻过天下名医,可这么?多年过去我依旧夜里看不清东西,怎会?轻易就治好?”
少女眸球灵动,荡漾着柔和的烛光。
祁宴注视着她的眼睛:“我认识一人,或许可以帮你。”
卫蓁道:“当?真?”
祁宴忽然顿了顿,扯了下缰绳,“今日不上琴课了,你早点歇息。”
“少将军要去哪里?”卫蓁撩起竹帘,夜晚的风袭来,将她长发吹得飞扬。
她看到少年策马,身影越来越远,融入了那旷野之中。
天上星河璀璨,地上月光游走。
苍茫月色下,有?少年策马驰走在荒野上,披星戴月,月亮照着他身,也照亮他的路。
他要去的地方是楚国边境,那里有?一人或可治好卫蓁的眼睛。
当?天际的尽头出现第一抹天光,祁宴到达了边境,敲响了一间炼铁室的门?。
此处乃是边关的牢狱,关押着普通犯人,流放罪犯,还有?罪臣家眷。
天才刚刚亮,男丁们?便已?被喊起来干活,炼铁室里热烘烘得,犹如巨大火炉,回荡着“锵锵”的捶打声。
狱首听到敲门?声,推开门?,正要斥问来人是谁。
祁宴指尖上抬,推开竹笠,露出了一张清俊的面容。
狱首没?想到会?见他,连忙作?礼,压低声音,“将军可是来找左盈的?”
祁宴点了点头。
这几?年来,祁宴每隔几?个月便会?来探望那罪犯,狱首已?经熟悉。
狱首道了一句“稍等”,转身往炼铁室走去。
狱首对左盈多有?照顾,却也不能叫人发觉,嚷道:“罪臣左盈,出来!”
炉火烧得极其旺盛,铁炉旁立着一道精壮的身影,男子赤着上身,正在捶打桌上的那把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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