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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原神]一切都是为了论文毕业》60-80(第5/28页)
海上余波仍在,像是魔神诅咒的遗恨怨念试图重新翻搅海浪,却已经是不足以令人恐惧的程度;当浓云散开已经有了胆子大些的船工和水手陆陆续续跑出来开始收拾东西,整理一地狼藉,天权星凝光以群玉阁坠落镇压漩涡魔神,眼下解决的只是最紧急的一部分,之后还有许多的问题等着马上处理。
至于被镇压的漩涡魔神还有多少不甘和愤怒,这便不是人类会在意的事情了。
百无禁忌箓只是撕开了一道口子让漩涡魔神借机逃离,而非孤云阁的镇压之力自此就彻底消失,奥赛尔的躯体在群玉阁的碎片中挣扎着嘶吼,不得不感受着那令人恼恨的岩神之力一点点重新覆盖上了他刚刚才重获自由的躯体。
痛苦。
憎恨。
以及那再度被剥离了珍贵自由的,眼睁睁目睹自己即将被再度镇压的,无边无际的恐惧。
魔神不停挣扎的躯体将周遭的海水染成了浑浊的色泽,被卷起的砂石和扯碎的海草模糊了最后一缕自海上折射下来的余光,奥赛尔最后卷起深海之下的漩涡,却没能看到卷起的海水自然散去。
某种外力悄无声息地介入其中,以逆向流动的水流卷碎了魔神的漩涡。
……那是什么?
一条龙蜥的尾巴掠过阴影的边缘,卷起一点海底的砂石。
奥赛尔发出威胁的低吼。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本该是理所当然,可魔神却感觉到了某种更加陌生的东西。
海水永远是静默的,包容的,包裹在魔神身边的海水仿佛仍是被魔神的怨念污染过后的姿态,透出痛苦与憎恨的诅咒,一条龙蜥的尾巴掠过奥赛尔的面前,瞬间便消失在了影子里。
像是畏怯,又像是躲闪。
海下是没有光的。
而龙蜥长久生活在无光之处,眼睛早已退化成了畏光的状态,为此,他们选择其他进化的方向,比如说更适合在海中生活的躯体,更加迅捷的速度,和几乎与深海本身同化的气息。
魔神终于停止了愤怒的吼音,当被他翻搅的浑浊海水重新沉淀回清澈的姿态,他也终于看清了那盘踞在自己身侧的影子。
那些他以为只是深海的阴影,以为只是暗礁的轮廓,一直存在在那里,奥赛尔自始至终都不曾在意的部分,随着魔神终于愿意转头关注的那一刻,也在他的眼中渐渐展露出了其真实的本质——
一只龙蜥匍匐在阴影处,轻轻摇了摇尾巴。
两只龙蜥匍匐在阴影处,轻轻摇了摇尾巴。
……无数的龙蜥匍匐在阴影处,以一种诡异的同调感,轻轻摇了摇尾巴。
它们卷起新的漩涡,包裹住了奥赛尔仍未被岩枪的镇压之力撕扯回去的部分躯体。
她喜爱你。
借着海的凭依,漩涡的魔神听见深海族群之中原本只在血亲中流通的诡谲呓语。
她要你与她一同。
那便来吧。
龙蜥的族群以那无光的眼眸望向魔神所在的方向,太过诡异,也太过安静,它们仿佛早已成为了海的一部分,只有魔神那双仍然保持冷静的眼睛能证明它们仍然存在。
海仍然被愤怒和痛苦的气息所浸染,只是那气息已经不再来源魔神诅咒的恶意,而是来源于比深渊更深处,比黑暗更暗处,那一剎那间漩涡的魔神心中掠过无数的念头:比如说眼下的情况,比如说龙蜥为什么会出现,再比如说, “她”是谁?
凭什么她说喜欢,就要与她一同?
可若是能借此机会重得自由……
他应当是说了好,或是流露出类似于同意一类的想法。
龙蜥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是它们又奇异地可以清晰让魔神感受到名为欢喜的情绪——
真好。
真好呀。
它们的喜悦如此纯粹又生动,正当魔神沾沾自喜,认为自己马上就要重获自由的那一刻,他却又听到了某个更加清晰地,满怀期待的询问声:
“那么,可以吃掉了吗?”
它们殷殷期待,迫不及待地问道。
奥赛尔倏然怔住,随即陷入暴怒。
可他无法张口,无法发声,忽然只能像是最温驯的祭品一般被按住七寸,他被龙蜥压制,牵扯,哪怕他是被压制的魔神,但本质也仍为魔神——除非,对方的力量已经在自己之上。
……可是这可能么?
无论如何,奥赛尔都已经得不到那个最后的答案了。
他只能看到群聚的龙蜥卷起堪比魔神威压的深海漩涡,压得自己动弹不得,这古老的族群并非简单的群聚,而是通过血亲的链接和延续替代并强化某种早已被剥夺的古老权能,只是这力量便和这漆黑的深海一般,不可理解,不可形容,不可名状。
他们放弃鲜活的自我,归入原初的大群,借此换取堪比魔神的伟力——
想要让奥赛尔归入他们之中是真的。
想要吞掉魔神的血肉与力量也是真的。
在这须臾的怔愣之间,所有的龙蜥已经无声上前,盘踞身侧的阴影蠕动着,靠近着,最终淹没了魔神的意识,吞下他所有的挣扎和痛苦的咆哮,也跟着吞没了最后那一点海上落下的余光。
你当欢喜,因为你可与她一同。
你当庆幸,因为僭越的原罪自此被血亲的骨肉重塑洗清。
——自此,汝将归还深海滋养的血肉。
——自此,汝将归还名为漩涡的权柄。
【归于同族,归于群中】
奥赛尔已经不能再动了。
——所有的念头,所有的想法,先前所有只针对摩拉克斯的愤怒和厌恨,都全部终止在那一缕被吞没的光上。
黯淡的血色自海底散开,直至扩散成一片沉默而庞大的污浊血海,无数龙蜥的影子穿掠其间,不曾让魔神最后的污血进一步扩散污染深海的气息。
漩涡的权柄仍在,只是镇压的魔神再也不会出现了。
孤云阁附近的海面仍有着仿佛魔神余威震颤后的余波,巡逻的海船行驶至此,只当做是被二度镇压的魔神最后不甘的挣扎;只是那海,那风,那融散入海水更深处的故事并不曾被人所知晓,一滴水落入海中经不起半点的变化,当海船行过海面卷起新的流动,那最后一点的残存的不甘与遗恨也不得不一同散去了。
*
瑶光滩上,奋笔疾书的少女忽然停下了笔尖,抬头望向孤云阁的方向。
海风掠过她的耳畔,组合成某种诡谲空洞的音调。
——你要来吗?
——你会来的。
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顾自地肯定。
阿娜尔的怔愣太过突兀,以至于渊上不得不转头盯着点她,以防万一: “怎么回事?”
“……在叫我了。”
她张了张嘴,愣愣说道。
咏者声音一沉,干脆直接转了过来。
“什么?”
“……在叫我了,”阿娜尔又重复了一遍,她的目光有些诡异的放空,正当渊上以为她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一不小心自己给自己添了点精神刺激的时候,阿娜尔却已经转过头看着他,目光清明,若有所思: “不过我刚刚的确喊了让奥赛尔带我走的话……你说是不是神明大人听到了我的祈祷所以特意响应我一声?”
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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