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60-70(第17/31页)
面传出的争吵声。
喻商枝抬起的脚步迅速收回,钱云书的面上更是闪过尴尬之色,好在她反应足够快。
“喻郎中,还请您到侧厅喝口茶歇歇脚,我先进去……咳,与母亲通秉一声。”
喻商枝自是要摆出一副什么也没听见的神情,行礼道:“那就有劳钱娘子。”
然而由于古代的房屋是木质结构,并不多么隔音,即使走出好几步,喻商枝还是难免听到了几句屋内传来的话。
“我真是不知道那纪藤有什么值得你信重的,这么久了,也没见把你治好,瞧着还好似越来越严重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纪郎中出身仁生堂,师承名医,这头风之疾本就难治,我今日……我今日纯属被你气的!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你就是想盼着我早死!”
这句话之后,喻商枝甚至听到了桌椅倾倒的声音。
为避嫌,钱府的丫鬟引着他原路返回,直到距离足够远,才请他落座。
一盏茶的工夫后,里间出来另一个丫鬟,屈膝福礼,请喻商枝随他进去。
这一回喻商枝终于见到了钱夫人,眼前的妇人显然为钱员外的病心力交瘁,发髻上只简单插了一根簪子,穿的也是家常的衣裳,看起来憔悴许多。
喻商枝连忙上前见礼。
“喻郎中不必多礼,老爷卧床不起,我也就不和你多说客套话了。趁他这会儿还醒着,就劳驾你快些进去为他看诊。”
顿了顿又道:“老爷久病,脾气总会不好一些,若有言语冒犯之处,还望喻郎中多多担待。”
喻郎中不动声色地颔首,“请夫人放心。”
钱夫人遂抬抬手,示意丫鬟挑帘开门。
卧房里的药味更浓,即使是白日也光线昏暗,钱员外躺在床帘半垂的床榻之上,双目紧闭。
直到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才勉强睁开眼睛。
头风换个说法就是头痛,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曹操就患此症,据说病发时痛入骨髓。
且头风发作的时候,还会引起其它的并发症,比如双眼畏光或是看不清东西,严重时还会引起呕吐。
说起来这还是喻商枝第一次见到钱员外,但钱员外对他的不满意简直写在了脸上。
“这就是你请来的郎中?他才多大,我看就是个黄口小儿!”
在喻商枝看来,钱员外头疼地眼睛都睁不开了,居然还有力气和钱夫人争辩,也是很值得人佩服。
只见钱夫人直接在床边站定,并不理会钱员外的话,指了指床边的凳子道:“喻郎中坐。”
钱员外显然并不想配合,但钱夫人直接伸出带着翡翠镯子的手,把钱员外的手腕给一把拽了过来,按在早就备好的脉枕上。
钱员外看起来被气得不轻,正想说什么,脑袋似乎又是一阵剧痛,令他“哎呦”着倒回枕头。
喻商枝趁此机会,快速坐下。
遇到这种病患,也只能和家属合作,快点结束看诊的过程。
诊脉过程中,他自然而然地问了几个问题。
大约是钱员外病了太久,不用等病患本人说话,钱夫人就一一替他答了。
喻商枝由此得知,钱员外的症状除了头痛之外,还有头晕、视物模糊、眼睛炽热发干、心慌气躁、腿脚无力等症状。
听到腿脚无力一节时,喻商枝的眉梢忍不住动了动。
由于除了诊脉,钱员外不肯张嘴,只说让钱夫人赶紧将喻商枝赶走,钱夫人只好愤愤地瞪他一眼,客客气气地将喻商枝请了出来。
“让喻郎中见笑了,这人在病中的时候,有时候就像个小孩似的,不讲道理。”
喻商枝多奇葩的病人都见过,起码钱员外还不是完全的讳疾忌医。
他把药箱放到一旁,把方才挽起的袖子放下,询问钱夫人钱员外舌苔的颜色。
见钱夫人陷入迟疑,他便问得更具体了一些。
“还请您回忆一下,钱员外的舌色是红还是淡,舌苔是多还是少。”
果然这么一说,钱夫人就明白了。
她毕竟成日里衣不解带地照顾钱员外,这点事情还是会有印象。
“舌色不淡,看着比正常舌头的颜色更红一点,没有多少舌苔。”
脉细弱,舌红,少苔,加之头疼目眩,腰腿酸软……
喻商枝沉吟片刻,再结合空气里浓郁的人参味道,几乎一息之间,就把心头的几处违和感串联到了一起。
钱员外很可能并非气血亏虚导致的头风。
若是如此,那现在所服的四君子汤便不对症。
而且其中大剂量的人参,很可能令钱员外的病症雪上加霜!
喻商枝心头震动,但并未贸然开口。
哪怕除了钱少爷,钱夫人及钱家姐弟都对纪藤不喜,但去怀疑一个的确资历深厚的大夫,总需要有确切的证据。
每人开方用药的习惯不同,有人保守中庸,有人胆大心细。
他快速将思绪归整,记在脑海中,随即面对钱夫人,先说出了自己的诊断。
“回夫人,在下认为钱老爷的头风因是由肝肾阴虚而起,用药上,应该偏重滋阴补肾,方能治本。在这之上,可辅以针刺、艾灸、推拿,活血通络,减缓症状。”
钱夫人并不懂医,可钱员外久病,她也听熟了这些话。
乍一入耳,就察觉到了喻商枝与纪藤说法的不同。
“老爷所患的是头风,这个不必说了,但先前纪郎中的诊断,一直说是气血亏虚引起的。”
说罢她看向钱云书,自己这女儿年轻,记性自是比她好。
钱云书很快也点头道:“我记得,纪郎中确实是这么说的。”
喻商枝闻言,淡淡道:“所以他应当也说过,要多给员外用参。”
钱夫人和钱云书皆都讶异之色,钱夫人倾身向前,“你怎么知道?”
喻商枝解释说是自己闻出来的,还准确说出了药方的配伍。
钱云书这时想起什么,补充道:“我记得除了汤药,纪郎中还给父亲开了人参养荣丸。”
她说完后,若有所思道:“喻郎中是否对纪郎中的用药有疑虑?”
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紧张,喻商枝则语气严谨。
“不好说有疑虑,但也想探个究竟。何况在下是半路接手,为员外诊治,先前员外的情况在下并不清楚,只怕也影响用药开方,不知之前纪郎中所开的药方,书写的脉案等,府上可有留存?”
钱夫人轻轻颔首,“都是有的。”
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哪怕钱老爷信任纪藤,这些也都要再誊抄一份。
说罢就指了个随身的丫鬟,“你去给喻郎中取来。”
那丫鬟应了声转身去了,而钱夫人瞧着很是疲惫,撑着额头,唇角却是向上的。
“我就说你是个有本事,能见真章的,果然没看错。”
喻商枝谦虚道:“不敢当。”
钱夫人在钱云书的支撑下缓缓坐直,捏了捏眉心。
“在你面前,我也说句实话,近来老爷的病愈发严重了,我这心也跟着七上八下。我知道那纪藤是仁生堂最好的郎中,可又总觉得看诊一事上,若是久病难治,就不该偏听一家之言。”
这话说得通透,喻商枝赞成道:“夫人所言极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哇叽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