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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朝华令(重生)》110-120(第26/30页)
早已满头大汗的“谢沉沉”被他吵得头疼,不得已抬起眼来,看着?面前似乎暴怒——却又悄悄松了钳住她肩膀力气的怪人。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作祟, 被他这么一吵, 头疼欲裂的痛楚竟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 却是心口一片空落的茫然。
“你,认识我?”
“不然呢?!”阿史那金厉声道, “别再装傻了!我都说你,别装傻……”
不知何时,他已然下意识改口用大魏官话。
一旁的阿伊听得满脸迷茫,可眼前少女、竟毫无阻碍地听懂了他的话——他愈发确信,面前人就是谢沉沉无疑。
毕竟,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
又哪有人……能?长得这么像?
碧色双眸之中?,如燃烈火。生来俊美的面庞,不复往日轻佻风流。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好?啊,你这满、肚、子、坏、水的魏女!我和?你之间的帐还没算,你竟真敢送上门?来!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假冒公主……我告诉你,若被发现,我父汗可不是我,绝不会?对你们这些可恶的魏人心慈手软!你没死在上京,是想死在这不成?”
言下之意。
你不对我坦白,难道还要等?把脖子洗干净了、送去给我父汗砍才高兴么?
无奈,他说话速度实在太快,气势又着?实吓人,叫人听得云里雾里。
是以,到最后,被他几乎锢在跟前的少女,亦只挤出发自真心疑惑的一句:“你认得我?”她说着?,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人,“可我……好?像没见过?你。”
若是见过?,她想,自己应当不会?忘记这双漂亮得令人挪不开眼、如天山湖水般清波荡漾的眼睛。
可眼下,她脑中?却只有一片刺目的空白。
“我不认得你,”谢沉沉说——用她那有些生疏且磕巴,但勉强还能?表达出口的突厥语,“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英恪把我带了回来,他救了我。”
“英恪”。
又是英恪!
这两?个字甫一说出口,阿史那金的气焰仿佛顿时矮了半截,甚至难得的沉默下去。
看向她的目光、与其说是打量,不如说是盯着?她剥皮拆骨:既怕她说的是实话,“谢沉沉”早已不在,眼前站着?的,不过?是个长得像她的替身,不然,分明?听得懂大魏官话,为何用突厥话来答他;
又怕她说的是假话——仍然是他记忆中?,那个挟恩图报、利用完他,便?头也不回就走的坏女人,自己又一次着?了她装痴卖傻的道,不知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一时间,恨不能?把她这身皮囊现扒下来,里里外外看个清楚。
“还有,你说我不是‘公主’,”她说,“但其他人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那是瞎了狗……!”眼。
话音未落。
“王子。”
在角落里缩了好?一会?儿不敢说话的阿伊,这会?儿终于怯生生探出头来,“公主被英恪大人带回草原时,您被可汗罚在天山思过?,公主大人的身份,是可汗亲自确认,才、才昭告族人的。”
若非如此,又怎会?有这顶与王帐比邻的毡帐,怎会?有外头那些叩首祷告、满脸虔诚的“信徒”?
阿史那金:“……”
事实上。
从?天山日夜兼程、赶回王帐的这一路上,他亦早已从?前来报信的亲信口中?,听说了英恪带回阿史那珠之女的始末。
他此番气势汹汹前来兴师问罪,一是不满这来路不明?的公主鸠占鹊巢,二来,其实亦是不愿让英恪一人在父汗面前出尽风头,特来一辨虚实。
谁料,闹了个人仰马翻杀进帐中?,一眼看见的,却是旧时故人。
脑子一热,正事便?全都抛在脑后。
“还是说,你比那个老?头,更清楚我是谁么?”少女问他。
提起“老?头”,她的表情呆板又认真,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方才温吞道:“他说,我和?我娘长得很?像。说我就是他要找的人……不会?错。是他弄错了么?”
额间的银色狼牙额饰,随习惯性侧歪的脑袋而轻飘晃动。
她似已忘记眼前这碧眼青年?,就在一炷香前、还曾恶声恶气地质问她的来历,更是她如今肩膀隐隐作痛的罪魁祸首。怕他不回答,甚至主动往他那凑近了些。双手撑在地上,仰起小脸。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问:“你知道我是谁?”
“我……”
“……谢沉沉,这是我的名字么?”
许是那模样实在太过?真诚。
阿史那金被这目光盯久了,气焰一时跌到谷底,反倒浑身不自在地倒退半步:
他当然不可能?比父汗更清楚,阿史那珠的女儿究竟长什么样。
不止是因为当年?祖氏末帝曾下令销毁皇室画像,一切官方留存,皆付之一炬;
更因为,阿史那珠离世多年?,却仍“芳名犹在”,寻常牧民家中?,通常也会?私下绘制她的画像以求保佑。
久而久之,这位神女的长相,便?因后人的各种“自行美化”而愈加模糊。
甚至还曾出过?为了向草原进贡美人,而刻意把自家女儿闺中?画像、谎称为阿史那珠小像的奇闻。
真要说熟悉,如今整座草原上,大抵再没有人比曾经和?阿史那珠朝夕相处的大可汗阿史那絜,更清楚她究竟长什么模样——她的女儿,又可能?长什么样。
既然父汗都点了头,那便?意味着?英恪带回来的、眼前与谢沉沉有八分相像的女子,十有八九,真的是他们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的神女遗脉……
但,又怎么可能??
为什么他们的神女,会?和?谢沉沉长着?同一张脸?
阿史那金心中?疑云密布。
谢沉沉就是谢沉沉,他曾在定风城的地牢中?与她朝夕相对,亲眼见过?她沦为阶下囚、求告无门?;
在上京为质时,亦曾亲耳从?旁人口中?听说,她是如何被囚困深宫,郁郁寡欢;
到后来,世人皆知,她死于一杯引得父子反目、魏室大乱的毒酒。
就算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是魏九瞒了天下,做了一场不明?缘由的戏——可曾经身份卑贱、任人宰割的魏女,又是怎么变成了阿史那珠的女儿?
“英恪,”阿史那金突然问,“他是怎么把你带回来的?”
少女起初还以为眼前这人是真的认识自己,没想到,他竟然反而要向自己“讨教”,不由被问得一愣。
仔细回忆了好?一会?儿,这才将早已倒背如流的经过?、又原样说了一遍给他听:“他说他一直在找我,找到我的时候,我被姓魏的贼人带走,是他拼死救了我,自己却险些死在那些人手里。他受了重伤,至今还未痊愈……都是为了我。”
这些话,这半个月,她起码已经背过?二三十次给不同的人听。
“他还说,我当时受了惊吓,所以一直昏迷不醒。他请来的大夫、医术不够高明?,替我疗伤时,怕我中?途痛醒过?来,所以下了重药。结果药量太大,把我……”
“把你,药傻了?”
“……”
“所以你现在才这么一副痴痴笨笨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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