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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朝华令(重生)》110-120(第11/30页)
,再疼也醒不来。”
“等她一觉睡醒,脸还给?她,从此她做她的人上人,至于十六娘,依旧还是十六娘——咱们从此无亏无欠,一拍两散,你?究竟还在犹豫什?么?”
“……”
谢缨垂眼看向自己不住抽搐的左手,脸上表情不辨喜怒。
“你?还要?等下去?一个月,朝廷的人已经?搜查到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就?算他们没?派多少人来,可?只?要?留一个活口,迟早把消息传到上京,”百里渠一脸抓狂,“你?那些个国家大?事,我既不好奇,更没?心?思做共谋!”
“时机一到,我与十六娘须得尽快脱身。你?……你?到底想好没?有?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跟你?担保,绝疼不死她还不成么?再不然,我给?她下记猛药,确保她十天半个月都睡不醒,方才十六娘摘回?的狼心?草、天藏花,正是这药的药引,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成。”
“……?”
“按你?说的办。”谢缨眼也不眨地?卸了自己左肩,任那手臂无力?耷拉着,自己慢吞吞踏出浴桶。
发梢仍在滴水,背后一片湿渍,他却似浑然不察。
“把药煮好,”顿了半晌,方才开口——亦只?平静道,“我亲自喂她喝。”
第115章 兄妹
谢缨手里提着食盒, 踏入谢沉沉“暂住”的南厢房时,她整个人蜷在床边,正费劲吧啦把?身?子弓成一只虾米, 用牙撕咬手上捆着的麻绳——打从七日前?、试图逃跑却被他抓回后,她两手便被一条麻绳绑在床柱,非“人有三急”或一日三餐时, 不得解开?。
许是?啃得太入神,她甚至都没注意到何时有人推门进来。
“……?”
直至脸颊被人轻轻托起。
满是老茧的手指抚过她沁血的唇角,她一时吃痛, 这才龇牙咧嘴地抬起头来。
“十六娘, 我——”
原以为是?又被照顾自己起居的十六娘发?现“不轨行径”, 她下意识想要赔个笑脸, 四目相对间,却对上双再熟悉不过的狐狸眼。
眼角朱砂一点,平添几分潋滟。
“牙疼么?”谢缨问?她。
分明是?温和?关切的语气?。
她目光微滞,回过神来,眼底却只有憎恶、怀疑,种种复杂情绪搅在一处。
末了,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英恪,”她说, “你还活着。”
你竟然还活着。
地宫一战,斗得两败俱伤。
他冒死掠她离开?,整个人却也几乎被“不杀”剑横劈作两截, 肺腑重创。
按理说, 捡回一条命已是?大幸、再经不起半点颠沛磋磨, 然而,就在他二人“逃”出当天, 上京却连夜发?出通缉令,举国搜捕行刺天子之贼——
【前?面的人站住!都看好了,有没有见过画上这名女?子?】
【所有医馆、药坊,凡有腰腹被剑刃所伤,前?来求医者,一律严查。金疮药,止血草……拿去,此?页药物,均停售三日,不得有失!】
【开?门!开?门!奉命搜查!全都出来!】
宫门紧闭,满城戒严。
沉沉对那段记忆的最后印象,时至如今,只剩耳边那些叽里呱啦个没完——听得懂一半、又有更多听不懂的突厥话?。
她总在半梦半醒间,听见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能勉强听懂的,无外乎“可汗”、“公主”、“战争”一类的词,更多听不懂的,便只有从说话?人慷慨激昂到近乎激愤的语气?猜测他的用意。
她想过要逃,可陷入昏迷的时日却远比清醒的时候长。
每一次醒来,几乎都在不同?的地方:彼时,谢缨带着她这个累赘,早已辗转诸多“据点”。
看似繁华和?乐的上京城,掀开?顶上粉饰太平的画布。底下的世界,远比她想象中鱼龙混杂。
有突厥人的接应在先,谢缨最终将她藏身?于每日进出上京城的菜商车队中,辗转耗费数日,躲过几轮搜查,竟也真的混出城去。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离了上京,一路驱马狂奔,昼伏夜行。
她依旧睡多醒少,浑浑噩噩。
可每一次清醒,有力气?说话?时,却仍是?不厌其烦的、向他求证着同?样?的问?题。到最后,几乎已成了一种执念——
她想不通。
如果四年前?,那个闯入地宫带走她的“银蛇剑客”就是?谢缨。
那么,四年前?本就可以做到的事,为何如今又要重来一遍——甚至,宁可付出远比那时更加惨痛的代价,也要不惜一切将她带走?
【英恪,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有时,她醒在他的肩上,听见他呼哧如风箱般急促的喘息声。
他背着她,穿行于荆棘密布的山路,一言不发?。
有时,她亦醒在马背上,闻得到腐肉的气?味,和?几乎扑鼻的腥气?。
她知道,那是?他身?上伤口再度崩裂却得不到及时处理所致。
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痛,依旧只是?把?她护在怀中,紧攥缰绳、什么也不说。
直至她再抗拒不住汹涌睡意,沉沉睡去。恍惚间,似又做了个久违的梦。
梦中的他们仍是?少时模样?。
上元灯会,张灯结彩。
她的兄长也像这样?、把?她背在背上,抱在肩上,只为让她能挤在人群中,看清前?头顶缸唱戏的热闹情景。
她看得欢了,不住拍手鼓掌,又低下头去,把?前?头在唱什么、演什么,一一说给他听。
【阿兄,你说沉沉以后长大了,也学上一门手艺活,赚到银子来、给你买珍宝坊最好的蛐蛐笼子,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欢那玩意儿?么?】
【不好。】
【那,学唱戏?听说戏班子的方班主,一年到头,赚得可多呢!比阿爹还多!】
【也不好。】
【怎么什么都不好?】
连着几句话?都被兄长想也不想地否定,她不由气?恼起来。玩闹心起,又拽过他两鬓头发?来玩:一时扯高,一时往两边拽成须须。
结果手上没分寸、一不小心用大了力气?——竟似真拽疼了他。
听得谢缨“嘶”声叫痛,她心里一跳,慌忙松开?那两缕头发?,转而紧捂住他两颊。
【阿兄,疼么?沉沉给你捂捂,捂捂就不疼了——】
谢缨摇了摇头。
却没头没尾地,又冲她抛下一句:【阿兄只是?不愿叫你做旁人眼里、逗趣讨赏的玩意儿?。】
【……什么?】
*
是?了,在那梦里。
谢缨还是?江都城中“作威作福”的小霸王。
而她,也还是?一顿能吃三碗饭,白胖到被邻家虎头笑话?嫁不出去的小姑娘,骑在兄长的肩膀上,翻过墙,看过戏。
还以为能在他身?边,就这样?安安稳稳、做一世长不大的谢家芳娘——
【阿兄,沉沉弄疼你了么?怎么不说话??】
【英恪……你竟然还活着。】
暌违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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