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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世子今天火葬场了吗》第106章 世子火葬场了(第1/3页)
到了驿站, 那小孩被洗干净了送过来。
驿站在的地方有些荒,周围半家铺子也没。寻不到铺子,同行的人中又没有人是如此小的身形, 最后只能寻了一套侍卫的衣服让人改小。
那小孩穿了, 不出意料还是长了一截, 但是也算勉强能够穿了。
清荷看着换下来的那身破烂, 心疼地摸了摸这孩子的头。
“来,随我去见公主。”
清荷自然不会主动带他去见公主,如今这番,也是公主安排下来的。她虽然不明白公主是何心思, 但是遵守公主的命令,是她从很久以前就学会的事情。
待到将小孩送进去,清荷不乏担忧地关上门。
公主如今身体不好, 如今又多了一件操心事。她轻轻地叹口气,认命地守在门前。
屋内。
在清荷面前,那小孩总是怯生生的一副可怜样, 但到了楚映枝面前,那副可怜样半分都没有了。他清澈着一双眼,露出了原先脏污之下清隽的脸。
这个年纪的小男孩还未长开, 但是皮相确是不错。
楚映枝轻笑着,示意他上些。
小孩没了昨日的拘束,向楚映枝的方向去。约莫还有四五步时,他恭敬地跪下。
楚映枝弯了眼眸:“可有名字?”
小孩沉默地摇摇头:“回公主,如今没有了。”
“别跪了,上前些来。”
小孩听话地起身, 上前两步。
她轻笑着递过手中的一块玉:“那你以后就叫阿澄吧,随我姓, 我姓楚,此后你便是楚澄了,可好?”
小孩微微抬起眸,细碎的光散在他的眼眸中,恍若溪流融化了冰面,缓缓透出生机。
那是一种楚映枝很熟悉的期盼,这到底还是个孩子,哪怕他昨日装的再漠然,如今手紧紧攥着玉佩的样子也透露了太多。
“对了,以后别唤我公主了。”
楚澄眸中带了些不解,但是他没问出声。无论是“楚澄”这个名字,还是手中这块玉佩,还是面前这个人,一切都转变的都太快了。
他看见面前的公主柔着眼,俯身轻轻揉着他的头,轻笑着说道:“既然随了我的姓,以后唤我阿姐吧。”
他微微楞住,不知道为何会有人如此温柔。
他只是唤了她一声“姐姐”,她便将他拉出泥潭,赐他新生。
他记得他轻声唤了那一句。
“阿姐。”
他不知道这一声“阿姐”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此后他将要面对如何截然不同的人生。
但是,心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说。
此后,他在这世间,便不是孤身一人了么?
他的手指摩挲着那块玉佩,摸到背面精心雕刻着两个字。
楚澄——他的名字。
看着他发愣的模样,楚映枝轻轻笑笑,那玉佩是她昨晚雕刻的。时间有些紧,雕刻得不算精细。待闲暇些了,她再为他细细雕琢一方。
如若相遇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楚澄便是都占了。
恰好有那样一双眼。
恰好有那样一副布满鞭痕的身体。
恰好出现在她需要这么一个人的时候。
她信这世间的缘,待这孩子好一些,于她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或许那时的谢嗣初,跪在雪地外的谢嗣初,透过门缝看着娘亲一点点在雪中冰冷的谢嗣初。
她的小公子。
十二岁时,也只是需要,需要一点,对如今的他们而言,微不足道的帮助。
直到知道从前的一切时,那些真相被血淋淋地拨开摆放在她眼前时,楚映枝才真正知道,谢嗣初究竟为她,放弃了什么。
*
淮安。
除了遇见楚澄耽搁了进程,一路上都顺利的很。
这是楚映枝第三次来淮安。
不知为何,她觉得没有从前热闹了。
水患的问题并不严重,原本就是她暗中下令让人向上严重了报,如今局势远在可控制范围之内。更何况此次一同前来的还有沈桓,当了几年的淮安提督,对淮安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了。
她虽然要做许多事情,但是水患的事情,倒是半点不用她担心。
沈桓主要处理水患的事情,墨沉带着官兵去各处巡查情况。
就连阿澄,也整日被她为他找的老师围住。
这番下来,她竟是最闲暇的一个。
人闲了,就得找些事情做。
正这样想着,前方便出现了一抹深蓝色的人影。
是阿澄。
“阿澄,今日的功课可学完了?”楚映枝撑着脸,看着为她送来膳食的阿澄。
这些事情原不用他做,但是他既然爱做,那便让他做吧。
“回阿姐,做完了。”
这些日子阿姐为他请来了许多老师,教导他各方面的功课。今日将老师布置的事情都做完了,他才来寻阿姐的。
楚映枝轻轻点点头,那些老师每日都有与她汇报,个个都在叹阿澄天资聪颖,有治世之才。
她一边满意地扬起唇,一边想着这些人为了恭维,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她抬起眸:“那阿澄下午便不去学堂了,晚些时候随阿姐去一个地方吧。”
楚澄点头,坐下来陪她用膳。
阿姐在他面前,总是眸中含着笑意,但他看得出来,阿姐并不开心。
只是除了听话些,努力些,让那些老师在阿姐面前多夸奖他一些,他也做不了什么。
*
“阿姐,我们不带上清荷吗?”楚澄看着走大门却蹑手蹑脚的阿姐,淡声提醒道。
他自然不是想要阿姐带上清荷,只是想要提醒阿姐,清荷一早便被她派出去了,此时大摇大摆出府也没事,实在不必蹑手蹑脚。
当然,就算清荷在,大摇大摆出府也没事。
楚映枝摸摸鼻子,明白了楚澄话中所指。
她轻轻“哼”一声,向前走去。
楚澄有些无奈地笑笑,倒也难得见阿姐如此模样。这倒是教他知道,此番去的地方,定是特殊之地了。
的确是,特殊之地。
楚映枝看着面前紧闭的门,不过两月,门上已经有了蛛网。明明下了这些日子的雨,却是连这门上的蛛网都下不掉。
她突然有些不敢推开门。
那片葡萄蔓如何了?
想也不想,不过两月,如今还是寒冬,景象定还是和她离开时一样的。
但她却害怕推开那门。
这些日子雨下的多,那新栽的葡萄蔓也应该淹死了吧。
几株葡萄蔓罢了,楚映枝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无论葡萄蔓活着,死了,或者半死不活,于她而言,又有什么影响?
葡萄蔓,又不是谢嗣初。
她说的是葡萄蔓,又不是说的谢嗣初。
她的手微微颤抖,轻轻地向前去,且在要触碰到那一刻,戛然停止。
她怔了一刻,突然眼泪就从眸中落下。
她意识不到自己哭了,如若意识到了,也只是会沉默地敛去面上不合时宜的情绪。
在那日之后,在这扇门前,她对谢嗣初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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