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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京港回信》20-30(第3/26页)
日的参天大树已经迟暮,她本应反哺,却不想还在婚姻大事上擅作主张。
如果有选择,她真的不想对爷爷隐瞒。
“罢了,”老人嗟叹一声,“你既做了决定,爷爷尊重你的选择。”
“爷爷……”施婳有些哽咽,总觉得还有一肚子话要说。
可老人却打断了她,笑意慈祥地开口:“小婳,你睡得少,不如先回屋补眠,爷爷有些事要同老九讲。”
施婳有些意外,她下意识看向贺砚庭。
只见男人略搭着腿,神情闲懒,清冷的眸淡淡睨着她:“去歇着吧。”
见他这般泰然,她才决定起身,细声说:“那我先回房了,爷爷。”
“好。”老爷子笑得轻松,“睡会儿,晚点再下楼来吃午饭。”
施婳脚步有些虚无地飘上电梯,又一路飘回自己卧室。
她委实猜不出爷爷会同贺砚庭谈些什么,心里多少是惴惴不安的。
她丝毫没有睡意,反而拉开了窗帘,推开窗户,深吸着新鲜的空气,眺望远处。
无论如何,今日贺砚庭在爷爷面前拿出结婚证坦诚了他们的婚事。
她应该是欣慰的。
至少爷爷知道她已经给自己寻到了一条出路。
应该不会再为她费神忧心了吧。
施婳一时间陷入迷惘,在窗边发了会儿呆,才缓缓起身走进盥洗室。
大约是方才在楼下发生的情状到底有些刺激,她现在心神还不太平静,一时间也忘了洗漱打扮。
而是直愣愣地端起昨夜放入水培花瓶中醒花的郁金香。
小心翼翼地将一株取出,经过一夜,花.茎已经吸饱了水。
从立柜中选出一只扁方矩形的透明玻璃花瓶,蓄至中水位,以45度修剪根部,再动作轻缓地摘掉多余枝叶,最终一株一株直立放入花瓶中。
她从前闲暇的时候也喜欢养花弄草,只是近来工作忙碌,许久没有弄过了,因此手法难免生疏。
好不容易才收拾好,刚捧着沉甸甸的玻璃花瓶走出去,房门口就传来一阵沉稳的敲门声。
她忙不迭将花瓶在小几上摆好,手指上未干的水珠顺便擦拭在晨袍下摆,心无杂念地开了门。
她以为是连姨呢,哪成想门口赫然是贺砚庭这张深邃精致的面孔。
“……这么快就聊完了?”
施婳心率加速,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是……贺砚庭还没来过她的房间,记忆中他从未进来过。
何况她刚才一直在弄花,床铺也没收拾。
这个糟糕的念头让她有股想立刻关门将他拒之门外的冲动。
但到底是心存敬畏,她不敢,只立在门边,微微垂着颈,细声细气:“是要开饭了吗?稍等一下我很快下去。”
男人遒劲有力的腕骨不露声色抵着门边,眉目依旧清冷,唇角却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怎么,太太的闺房见不得人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22
他的声线清雅沉郁, 却偏生透着一股子揶揄。
施婳不算是一个很开得起玩笑的女孩子,平日谨小慎微惯了,略带一点不苟言笑的习惯在里头, 身边的朋友也都知道她的脾性, 很少会拿她调侃。
何况这人还是贺砚庭……
耳后瓷白的肌肤微不可察地晕开一抹胭色,清糯的嗓音愈发细若蚊喃:“我起来得匆忙, 屋里确实有些乱……”
她细声说完, 屋外的整条长廊似乎都陷入了静谧,清风微拂,裹挟着远处似有似无的蝉鸣。
男人半晌没有回话,以至于她没忍住抬眸望向了他。
他出差的短短数日京北持续无雨,悄无声息地顺利入了夏,这会子晌午的日头炽烈了许多。
浓稠的赤金色光晕透过护栏不露声色地洒在他身上, 使他凛寒冷感的贵气染上了几分惑人的性感。
只听他低沉的嗓音透着点慵懒,似乎并未留意她那点少女的小小心思:“无妨, 刚跟老爷子聊完, 关乎婚后的一些事宜, 在这聊多有不便。”
施婳倏然抬眸, 剔透的眸子凝着他,发怔了足有三四秒。
婚后的事宜……
听起来是很要紧的事, 走廊里难免有仆欧来回走动, 确实不方便杵在这房门口谈。
何况她也着实很想知道爷爷刚才找他都聊了些什么。
心一横, 纤细葱白的指头抚上门边,旋即施力将门敞开,女孩硬着头软声道:“那您先进来坐, 容我稍微收拾一下。”
贺砚庭从善如流,慢条斯理地跟在她后面进了屋。
他身形颀长挺阔, 平日在外头还不明显,等进了她的卧室才觉着突兀。
施婳这间卧室从十岁那年刚来京北就住着了,后来随着她日渐长大,生活和学习各方面的需求有所增长,贺爷爷便拿主意将隔壁那间也打通了,一并装修翻新,算起来也有近五十平的面积。
明明不算是狭小的,可因为他的到来,竟显得她的小屋环境局促了。
而更窘迫的是……因为她屋里很少有客人,小客厅这边图宽敞整洁就只放了一张雾粉色的绒面沙发,不仅是单人位的,还是云朵形。
“您请坐吧,我去给您倒杯茶。”
没有旁的选择,她只能硬着头邀他坐下,自己随后赶紧走到边上去给他倒水了。
等她端回一杯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搁在面前的小几上,目光猝不及防和他对上,无端心悸发麻。
贺砚庭平日日理万机,大约是没有机会出入她这样年轻女孩的闺房,他虽然没有四处张望,但也略略打量了两眼。
须臾间,他嗓音淡淡道:“你这房间,还挺别致。”
施婳的脸颊“腾”得发涨,她整间卧室都是以粉、白、灰为主调,灰粉色的部分很多,床、柜子、沙发……软装大多都是粉的。
毕竟是好些年前的审美了,那时她还在读高中,确实也是个小姑娘,有这样的卧室很正常,只是今日忽然装进了贺砚庭这位身居高位的大人物,未免显得太格格不入了。
贺砚庭端坐在她的雾粉色绒面沙发上,两条长腿的膝头几乎怼上茶几,显得促狭而无处安放。
她心里没由来的慌乱,可能是突然和他孤男寡女同处一间卧室的缘故,她本能地不敢去直视他的眼,只能微垂视线,却又一不经意间落在他的喉结上。
那处过分锋利饱满,昭示着某种不可.描.述的男性魅力。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
她却觉得连呼吸都是充满暧.昧旖旎的。
只想找个地方先去冷静一下。
“那个,您先坐一下,我有点犯困,得先去洗把脸,不好意思……”
女孩脚步匆匆绕离他面前的区域,慌不迭往自己的床边走,到了床前忙伸长手臂,火急火燎地将自己随手挂在床边衣帽架上的私密衣物收拾起来,俯下身囫囵塞进被子最底下,又将被子严严实实盖紧。
也顾不得后方的男人有没有看见她这一举动。
她铺好被子才急忙往盥洗室方向走,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半路,却听男人闲懒的嗓音悠悠传来——
“方便参观下你的书房吗?”
施婳身子一顿,含混回道:“可以的,您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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