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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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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敢冒这个险。

    孙团练从来也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这种时候忽然提起此事,还答应帮他一块寻,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傻子都知道,他的话不可信。

    可方停归还是去了。

    顺着孙团练指的方向,走得坚定不移,毫不犹豫。

    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一线希望,险些搭上自己的命!

    大家找到他的时候,他已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身上的伤有刀剑所砍,亦有野兽所啮。肩胛一处更是皮腐肉烂,深可见骨,拿药酒一浇,能灌出好些白蛆。

    那些见惯生死的军医,都禁不住皱眉倒吸气。

    他却半点不放在心上。

    犹自紧紧抱着那块包裹严实的凤凰木料,像抱着自己的命,如何也不肯松。

    知道做琵琶的材料终于有着落,他连刮骨疗伤也是笑着的。

    从来冷情冷性、连自己的生死都已置之度外的人,却是把所有温柔和关切,都留给一面琵琶。

    也不知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甜?

    难怪昨夜琵琶被毁之时,他会气成那样,若不是他们几个拦着,他怕是真能把那帮人给活吞咯!

    而那些刺客……

    捏着那封探子新送来的密函,宁越不自觉皱紧眉,忧心忡忡问:“王爷当真要回京?”

    这些年,他们虽不在帝京,可对京中之事并非毫不知情。

    尤其是那两位皇子的夺嫡之争。

    那是今上膝下最引以为傲的两位皇子,也是陛下一手栽培出来的刀。

    早年,兄弟二人还未成气候的时候,情况倒还好说,闹得再厉害,也不过是宫宴上争辩两句,逞个口舌之快,而今却是真真演变成了阋墙之祸!

    今天哥哥给弟弟罗织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明日弟弟还哥哥一顶犯上作乱的黑锅,不置对方于死地就不罢休。

    若非陛下还在,皇城怕是早就已经沦为他们兄弟二人的角斗场。

    这桩军饷案只怕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如此多事之秋,街边的黄口小儿都知道,眼下宁可留在北境喝西北风,也不能进京趟浑水。

    那些刺客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方停归却浑然不将这些放在眼中,云淡风轻地抚着琵琶上的积雪,淡声反问:“本王说不回,陛下就能允准?”

    宁越一下哑了口。

    这话倒是不假。

    此番北境之难,王爷的确居功至伟。可单凭此等功劳,就直接从一个毫无背景小小的团练使,破格晋升为一方异姓王,终归还是快了些,朝臣们难免不服。

    如此风口浪尖,陛下倘若真的爱才,就该让王爷避开这些锋芒,寻个安静的地方韬光养晦,等时机纯熟,再一鸣惊人。

    可他全无这个意思。

    不仅没有,还有意将接风的排场摆这么大,唯恐旁人不知道自己有多看重这位朝堂新贵,连这关乎国运的军饷案都交由他查办……

    这哪里是在提拔,分明是一场鸿门宴请!

    糖衣炮弹俱已完备,只待他们自投罗网。

    就算王爷不想回来,陛下也断然不会让他如愿。

    如此一想,这事还的确不好办。

    若是别人,宁越也就劝他认命。

    可他毕竟是方停归。

    北羌来犯,圣旨都已决定投降议和,他却敢放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等龙颜震怒,就先用一场漂亮的以少胜多之战,叫陛下生不出气。

    区区一道回京的诏令,他如何推脱不了?

    说到底,就是不想拒绝罢了。

    就像召请的圣旨送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命人收拾好行囊一样。

    只怕没有这一出,他也会想法设法,寻借口进京。

    宁越也见怪不怪。

    只是为什么?

    明知那些人是在请君入瓮,还一意孤行,非要往里闯。

    兵法最忌冲动行事,他南征北战这么久,比谁都清楚。素日里,他也一向冷静自持,从不叫他人担心,怎的这回就这般莽撞不听劝?

    难不成真就为了能亲手报复林家?

    还是说……

    想起密函上的“一枕春”三个字,宁越眉心越锁越紧,斗胆直视方停归的眼,问道:“王爷可是因为什么人,才必须回去?”

    不然为何当初北境之难刚解,他就把自己身边的暗卫统统派去了帝京?

    明明自个儿身边还危机四伏,却让他们专心护着一枕春,也只护着一枕春。

    若非如此,那些刺客哪那么容易近他的身,还砍他的琵琶?

    可当人问及他要护谁?为何要护?

    他却只字不提。

    旁人多问一嘴,他还会发怒,拳头捏得“咯咯”响,硬是把一只完好无损的白玉杯捏成齑粉。

    也不知是冲那提问之人,还是冲那一枕春里的谁。

    有这番敲山震虎,暗卫们自也不敢怠慢,无论什么消息,只要和一枕春沾边儿,都加急往王爷面前送。

    昨夜几乎是宋廷钰前脚刚迈进一枕春闹事,后脚他们就把消息飞鸽传书递了过来。

    而整个一枕春,能与王爷扯上关系的,似乎也只有她。

    难不成真是……

    宁越越发不安。

    这节骨眼,他们自己都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若再和林家人纠缠不清,只怕入了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然不等宁越真问出口,一记眼刀就先杀了过来,凛冽迅猛,宛如淬过冰的利刃霍然划在心尖上。

    宁越当即软了膝窝,“噗通”跪倒在地,颤声道:“属、属下失言,望王爷恕罪。”

    不过眨眼工夫,额间已满是冷汗,颗颗如豆大。

    方停归冷嗤一声,回头继续看他的琴。

    修长指尖细细摩挲过琵琶,目光叫窗外的彤云遮蔽得晦暗深邃,似是在斟酌还有哪里需要补救,又仿佛只是透过琵琶上新绘的海棠,深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霜雪湿了他衣襟,白皙如玉的脖颈都冻出一片刺目的紫红,他也无动于衷。

    宁越以为,他应当不会再说什么。

    就像之前无数次,暗卫同他汇报一枕春的消息那样。

    他却陡然低笑出了声。

    声音很凉。

    不是那种钻筋斗骨的冷,而是凉,如同纤细的花叶尖盈盈落下的一层薄霜,乍看将花叶晕染得鲜焕温润,触手却满是锥心的刺伤。

    宁越无端被激出一身毛栗,还没琢磨过来他在笑什么,就听他不咸不淡地开口道:“放心,本王是不会为任何人动摇本心的。”

    说罢,他便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霍然捅在琵琶上。

    比那帮刺客还要用力,还要狠!

    那张他九死一生寻来材料、又费尽心思修补好的琵琶,又再次经由他的手,被斩断琴弦,捅伤面板。

    嫣红的海棠花纹倒映在凛凛刃面上,仿佛琵琶泣出的一痕血泪。

    婉转无辜,我见犹怜。

    宁越瞬间瞪圆了眼,下意识惊呼:“王爷……”

    方停归却充耳不闻,闲闲甩了下手腕,便兀自转身往内帐里去,任凭断弦如何在寒风中呜咽啜泣,他也一次没有回过头。

    宁越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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