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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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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止寒的话最终没能实现,大概两人都清楚,回到偃都就意味着要戴上各自的面具生活。

    两人都不是喜欢逃避的人,但在完成繁重任务后偷得的浮生半日闲没人会不喜欢。

    温止寒快马驱驰只用了半日的路程,硬生生被老黄牛拖了两三日。

    这期间两人很有默契地,不聊崇云顶、不聊那些入侵的异兽。他们聊各自想做却还没有做的事,聊此间事了后的规划。

    到达偃都已是两人碰面后的第三天,在离城门还有几里地的地方,温止寒先道:“我得先行一步了。我来找你,其实寻了借口。”

    “云舒这般兢兢业业,竟也会有玩忽职守的时候。”姚书会支棱起耳朵,坏笑道,“快说与我听听,云舒用了什么理由?”

    温止寒被少年笑得面热了起来,他撇过头,不由自主地降低了音量:“我留了字条就来找你了,我字条上说,我要入蛮荒之地闯一闯。”

    姚书会张开手臂,撒娇道:“再抱我一下我就放云舒走。”

    温止寒无奈地笑笑,环住了姚书会。

    两人耳鬓厮磨时,姚书会忽然叹息一声,他的声音很轻,但温止寒还是捕捉到了:“云舒,很遗憾没有在最好看的时候成为你真正的伴侣,无论是身份上还是行动上。”

    温止寒被少年人又酸又涩的语气砸得心口发疼,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爱人,只得收紧抱着对方的手臂。

    良久,温止寒才道:“修文,你还记得术言吗?待事了,我带你去找他,定让你恢复本来面貌。”

    术言便是同温止寒相交甚笃的那位画皮师傅的丈夫,是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温止寒继续道:“无论你戴着绝色的□□,还是如今容貌有损,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我们初见时的模样。”

    姚书会被温止寒的一句话撩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他不舍地松开手,摇头道:“那时候我太狼狈了,云舒记住第一次为我上妆时我的样子便好。”

    那时在枫亭宫廷中,姚书会乖得不得了,连眼神都带着怯,仿佛温止寒是什么会吃人的怪物。

    温止寒笑着答好。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少年居然会希望那样的一面被记住。

    温止寒最后吩咐道:“你将事情处理完,便到你原先的卧房去吧,我在那儿等你。”

    目送温止寒离去后,姚书会在原地转了小半个时辰才往城门走去。

    姚书会明白温止寒的考量——偃都表面上看由姚镜珩掌权,但姚百汌定会安插些眼线,或明或暗,防不胜防。

    草草应付了行宫中的其他人,姚书会以受伤了精力不济为由拒绝了他们的宴请,成功脱身。

    姚书会当然不会从正门堂而皇之地进到他原本的房间中——他小时候贪玩,父母曾经管他管得很严,那时候他就伙同宋景开了个可以偷偷溜到街上的小门。

    姚书会甩了甩脑袋,决定不在这种时候想那些坏心情的人。

    他步履轻快地推门而入,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他仿佛跌入红绸堆里,入眼是铺天盖地的红,床上的一切用品、窗幔、以及地上的暖席都被换上了鲜艳喜庆的红。

    更不同寻常的是,屋内一切可以放置物品的地方都被摆满了红烛,而唯独案上,立满了白烛。烛光摇曳,屋中被照得温暖而明亮。

    卧房中央是一个木浴桶,氤氲热气仿佛为屋中覆上了一层纱,一切都多了些雾里看花的美感。

    大床上摊着两套婚服,太康结婚时讲究“红男绿女”,即男穿红、女穿绿,而那两套婚服却都是红色的。

    “修文。”

    温止寒站在烛光中,他身姿挺拔、眉眼带笑地张开双臂,似乎在等着姚书会扑入他怀中。

    姚书会小跑了两步,最终在离温止寒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他最终摇了摇头,颓然道:“云舒,抱歉。”

    他父亲离世不过半年,大仇未报、沉冤未能昭雪,他怎能耽于情感,享新婚燕尔、洞房花烛之乐?

    温止寒朝姚书会走去,他轻声道:“修文,这便是我允诺你的大婚。一城红烛尽归一室,偃都今夜只此一处灯火。”

    温止寒买遍了偃都集市上的红烛,才收集了这一厢房的蜡烛,他第一次滥用了职权,告诉百姓今夜会有异兽来袭,而异兽将会去往有光的地方。

    百姓出自对异兽的恐惧,自然不敢点亮蜡烛,故而偃都一片漆黑。

    偃都无烛,一城灯火今夜只在此点亮、只为你点亮。

    姚书会怎么可能不感动,他再也忍不住,抱住了他触手可及的爱人。

    温止寒不疾不徐地继续道:“你亵衣领口处一直绣着一朵白花,那是在为你父亲守孝,对么?”

    姚书会点点头,原来温止寒什么都知道。

    温止寒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姚书会。

    姚书会拆开信件,入目的是他母亲遒劲挺拔的字: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1(译:已往的事情不可挽回,未来的事物还来得及)。云舒乃良人,可托付终身。

    温止寒道:“你出发前往灵月山后,我便动身去了你母亲处,求她同意你我的姻缘。”

    姚书会将信件仔细叠好,放于胸前,透过这一封小小的信件,他不难猜出,温止寒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做了多少努力。

    与此同时,姚书会也感受到了他母亲沉甸甸的爱,他母亲这是在告诉他,不要因为沉溺往事而耽误了该抓住的人与物。姚书会想,未必只有父亲可以如山,母亲也可以。

    温止寒又道:“从你母亲处回还后,我去了葬你父亲的地方。”

    当时姚炙儒的头颅被挂在城门以儆效尤,风吹雨打下,头颅已高度腐烂,温止寒便挖了个死刑犯的脑袋换上,就这么偷偷扣下了姚炙儒的尸体。

    姚炙儒作为谋逆的罪臣,自然是不能正大光明立墓碑的;温止寒收殓姚炙儒尸骨时,随意编了个温姓的名字刻在墓碑上,将姚炙儒安葬在他们家族的墓地中。

    如此也算是葬在偃都,也是一种另类的落叶归根。

    这件事姚书会也是知道的,也是从那时起,他才更感念温止寒对他们一家的恩情。

    “我在你父亲坟前请他喝了一瓶好酒,同他讲了我与你的故事,我说我情难自已,求他宽恕。说完后我烧了兽骨作了占卜,我问过巫了,你父亲是同意的。”

    温止寒拿出那一块烧裂了的兽骨,他执起姚书会的手,带着对方一寸寸地感受兽骨上的龟裂。

    姚书会被这些细致妥帖的种种细节感动得几乎落泪,他的云舒总会用行动坚定地告诉他,对方有多喜欢他、喜欢他的时候又有多用心。

    温止寒牵着姚书会走到床前,指着床上的其中一套婚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为你绣了一件婚服,时间有些仓促,绣得不好。”

    姚书会摸着婚服上的雌凰,绣工确实一般,但针脚细密,打眼就能看出绝非敷衍了事。

    他百感交集,但心纵有千千言,说出口的却只有略带哽咽的一句话:“我何德何能能让云舒如此待我。”

    温止寒道:“今日你我只算作订婚。从此你我同甘苦、共患难。待你孝期满,我为你补上六礼,你我再成亲,可好?”

    姚书会猛地点头,温止寒先前一直推开他令他苦恼不已,如今对方终于肯亲口邀请同他共命运,他怎能不欣喜。

    拥吻代替两人说完未尽的话,温止寒替姚书会解开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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