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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窥龙榻》50、五十(第1/2页)
温止寒收到姚书会的瓦片与书信是在临睡前,那瓦片不是皇宫的、也不是酒官府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姚书会成功进入行宫,有自己的府邸了。
姚书会这是在向他报喜。
隔着这份撒着娇的喜报,温止寒仿佛看到了少年人装了委屈想要留住他目光的模样。
他摁着信,露出了清浅的笑,这是他来偃都收到的第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他到达此地的第二天,这里就发生了地动,紧接着便是异兽更加疯狂地攻击城门与城墙;他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在他休息的时间内,若有异兽袭击,必须即刻集结。
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他也不例外,身体和精神双重的压力让他几近崩溃。
战事分外惨烈,他看着酒人一个又一个在他面前倒下,当他要将他们带回救治时,还要经受同僚们嘲弄的目光。
他心中有悲凉与悲愤,可他作为军中主帅,他什么情绪都不能表露,他要抱着不平异兽誓不回还的决心,像定海神针那般稳住军心。
他甚至曾悲观地想过,如果他回不去了,姚书会经过这几个月的蜕变,也足以很好地生活下去了。
当他收到这封信时,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有多想姚书会,他后悔了,他不该为了激励青年拒绝对方想要加深的吻。
温止寒想,他一定得活着回去,到时定要仔细地描摹少年的眉眼,以画笔、以眼睛。
他取了一张纸,叠做房屋形状,又在房屋顶部画了一片瓦。
他抬笔又放下,如此两三回,最终什么也没写。他想,诸多话语还是见面说听起来更情真意切。
鵸鵌飞远,温止寒无端地想起几天前他同萧修平的碰面。
他刚到偃都时萧修平还未归,他看着增兵而来的司兽们成天围着对方转,还是猜不到萧修平想做些什么。
以姚百汌对姚斯涵的宠爱,姚斯涵没必要、也不会做起兵造反的事。
思来想去只能将此行为归结为萧修平在为姚斯涵争位做的双保障。
姚斯涵是一定会争夺太子之位的,且以温止寒的判断,在姚斯涵及冠礼之前,姚钦铎的太子就该做到头了。
温止寒决定赌一把。
萧修平这些年笼络了不少手握兵权的将军,若能让他与姚斯涵反目,以姚斯涵的心智未必能坐稳太子之位。
萧竹死后,温止寒拜托姚镜珩,大概调查了一下萧竹与姚斯涵的瓜葛,他发现当年窜梭白无暇娘家人借腹生子的便是姚百汌,想必是为了制衡萧修平。
温止寒找到了萧修平,将他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对方。
萧修平自然不愿相信,不过温止寒要的并也不是对方相信,而是对方去查证。
这些年萧修平辅佐姚斯涵可以称得上是尽职尽责、呕心沥血,将姚斯涵扶上皇位说成是萧修平的人生目标也不为过。
温止寒想,没有比多年信念被自己查出的真相一点点摧毁更绝望的事。
萧修平杀了温枕檀,但温止寒并不想亲手斩杀对方,他想让对方同他一样痛苦,然后在痛苦中做出通往必死结局的选择。
*
姚斯涵的及冠礼终于到了,这一日姚百汌在皇宫中设宴,姚书会作为皇帝专属的仪仗,自然也该到场。
礼宴上宾客如云,丝竹声声,端是一派吉祥欢乐景象。
萧修平作为姚斯涵的外祖父,早在前三天抵达了京城。
冠礼毕,君臣一同宴饮,宴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姚书会站在皇帝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他时刻谨记着温止寒先前的分析,冠礼上极有可能会有意外发生,温止寒不在,他更得小心谨慎。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姚书会脑海中一闪而过:这次异兽来袭,萧修平久攻不胜的目的会不会是支开温止寒?
没等姚书会细想,变故突然发生——
与人推杯换盏的姚斯涵忽然痛苦地捂住腹部,他跌坐在地上,呕出一大口鲜血,随即昏迷了过去。
姚百汌心神俱裂,喝道:“传医师!”
姚斯涵被宫人手忙脚乱地抬了下去,姚百汌唤来禁卫军,将大殿团团围住。
“医师查清原因前任何人不许离殿,若要如厕需由禁军陪同,违者按谋害皇家子嗣论斩。”姚百汌丢下这句话后,急匆匆地随宫人的脚步而去。
行宫分作两个部门,分别是负责守卫值宿仪仗的禁军以及专理皇帝钦定的案件的镇抚司;禁军的普通军士被称作力士,镇抚司的普通军士则称为校尉。
行宫表面属于六卿之一,由大司酒负责;实际上它的权利大过其他五卿,直接听命于皇帝,凡事可越过大司酒直接向皇帝上奏,大司酒对行宫而言便是摆设。
想成为禁军的一员只需要体貌雄伟、身体健康即可,这些人一辈子拿着固定的俸禄,没有晋升的空间,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什么秘辛之事。
而进入镇抚司则需要经过重重考核,姚百汌曾夸赞每一个人都能充当将帅带领军队的,便是指镇抚司的人。
姚书会进了镇抚司,姚百汌却将他调至仪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他长着一张绝色的脸,作为仪仗极能彰显皇家风范。
没过多久,姚百汌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他道:“三郎遭人毒害,此刻命悬一线,真相查明前汝等在此不得离开!”
说罢,也不管阶下迭起的议论,点了几位禁卫的名字,便自顾自拂袖而去。
姚书会也在姚百汌点的人之中,他猜想,这些被点到的人都与他一样,都是镇抚司的人,来此是为了充门面的。
姚书会与一众镇抚司的人被集中在校场,姚百汌道:“诸卿可有人愿意主动请缨查清此事?”
查这件事算是风险与机遇并存,查出结果了,自然加官进爵风头无两,但若查不出,那自不必多说,项上人头定然是保不住了。
关于皇家的事向来是烫手的山芋,更何况这件事还关乎着皇帝最宠爱的子嗣,也极有可能与夺储有关,查探难度想必不小。
虽然镇抚司的人经常为了邀功请赏而罗织罪名,但谁也不会乐意去干一件风险比收益大得多的事,故而姚百汌发话后,人群中一片死寂。
“臣,愿往。”姚书会站了出来。
姚百汌露出满意的神情:“修卿几天能查清此事?”
姚书会叉手答:“三天。”
姚百汌问:“若无法完成,卿当如何?”
姚书会答:“若无法完成,臣提头来见。”
在所有人面前做了保证,姚百汌很是满意,他让镇抚司的人各自散了,又对姚书会道:“随朕来。”
姚书会同姚百汌到了御书房,姚百汌问道:“修卿打算如何查探此事?”
“此事臣将分双线而行。其一先从皇宫内部查起,从三殿下食用的食物或是饮用的酒水中溯源,看是否有人下毒。其二……”
见姚书会踟蹰,姚百汌道:“说下去。”
姚书会答:“行谋害之事或为私仇、或为达到某些目的;臣怀疑……此事与夺嫡有关。”
“若陛下允许,臣……想先搜查太子殿下与六殿下的府邸。此事需快,否则主事者得到消息,销毁证据,便无可对证了。”姚书会将头埋得很低,呈低眉顺眼之态。
镇抚司的人有权逮捕包括皇亲国戚的任何人,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搜查自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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