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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江野》12-20(第6/17页)
她们班跑得快的。
江厉想了想,报出体育课上那个人站的位置。
云绽点头:“是啊,他是我们班体育委员,听说跑步很厉害,去年运动会还拿了长跑第一呢!”
这些都是夏丛告诉她的,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双手挥舞,表情贼自豪。
毕竟是一个班的,连带云绽也有了种有荣与焉的滋味。
江厉见不得她这么神采奕奕地提起别人,轻嗤了声:“第一?呵,不过是因为老子没参赛。”
“……”
以为她喜欢跑得快的,江厉黑眸幽深:“今年运动会,你来给我加油。”
他倒要让她看看,她口中牛逼哄哄的长跑第一有多不值得一提。
云绽终于动了动,她松开拉着中秋的手,侧脸望向江厉。
“我不去。”
第14章 十四章
周末,周當知带着方云华参加公司晚会,家里只剩下三个孩子。
周陶难得没出门和朋友聚会,窝在琴房里发誓要把琴谱练得滚瓜烂熟。
琴房外就是云绽的花圃,她闲来无事去打理盆栽。
只需剪去枯枝和落叶,再浇上些水,整个花圃焕然一新。
两个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云绽埋头在花枝里钻来钻去,没一会儿头发上裙子上就挂了不少枯树叶。
她的花种类很多,现在正是百合和雏菊开得最旺的时候,剪下一捧,用水养在花瓶里,好看又好闻。
今天阳光正好,连周沛都将画架搬到了楼下。
她鲜少见到周沛画画的过程。
收拾好工具,刚准备坐在摇椅上慢慢看,就见张嫂匆忙地从屋里出来,瞧见她,招了招手。
“云云小姐。”
她抬头看张嫂。
张嫂一脸高兴,往客厅指了指,放低声音道:“沈先生找。”
云绽绽开的笑意僵了。
周沛下笔的动作也同时顿住,侧身看着她起身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进到内室。阳光落进琥珀色的瞳仁里。
电话就这么放在桌面上,云绽小步过去,拿起来放在耳边。沉默了半晌她才轻轻地喊人:“砚行哥哥。”
沈砚行此刻在大洋彼岸,这个点,他那边正是深夜。
他嗯了一声,是很沉稳的声音。
沈砚行虽然生在商人家里,但从小就酷爱读书,身上不仅没有富二代的铜臭味,反而一股子书生气。但又不完全,他没书生的瘦弱,相反,他像是一棵古树,直直的,能一直长到天上去。
坚韧不拔。两家的长辈常用这个词夸赞他。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云绽软着声音,知道他那边是晚上,怕吵着他。
谁知道她越是哑着嗓子,反倒越叫人心里痒痒的。
沈砚行默了默,好长时间没见过她了。他问:“放不方便开视频?”
云绽拒绝了:“手机在楼上。”
阳光投射进屋子里,明晃晃的,耳边传来一阵阵琴声。
“周陶又开始练琴了?”
云绽嗯了一声,她不擅长和人找话题,此刻举着电话,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砚行并不觉得尴尬,即便她不说话,哪怕只是传来浅浅的呼吸声,他听着也安心。
他想起她最爱跳舞,冷不丁提起:“最近还在练舞没?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我送你一双舞蹈鞋?”
她老老实实地婉拒:“不用了,还是先以学业为重。”
沈砚行颔首,换了个姿势,看向窗外漆黑的夜,低低地问:“那你想要什么礼物?不要怕,你想要什么,我都送你。”
“不用的。” 怕他不高兴,云绽解释了句:“你送什么都行。”
周沛一直在室外画画,偶尔不经意地看她一眼,但很快就收回眼神。落笔的动作又快又狠,恨不得贯穿大掌下那单薄的白纸-
沈砚行和云绽相识是场偶遇,他比云绽大五岁,她十一岁的时候,他十六。青春期的少年肆意又洒脱。
他看着她跳了好一会儿,想逗逗她,又不忍心打扰。
直到比赛她妈妈接她离开。
有了第一次偶遇,很快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很快,她家出事了。
方云亚和云向原发生车祸,送进医院抢救了半个月,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他从父亲口中听说这件事,第一时间竟然想的是她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彼时周當知正在竞争沈家的一个项目,周家公司规模小,抗风险能力不足,父亲决定取消和他们的合作。
第一次见她,是云绽跟她妈妈参加舞蹈比赛的时候。
方云亚是淮序有名的舞蹈老师,当天受邀当评委。他的表妹也在比赛名单之中,那天他过去单纯是为妹妹加油。
刚到现场,大家都去凑比赛的热闹,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偏要往后台走。
本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睡觉,没成想一到后面,就看见个稚小的身影扒拉着帘子,偷看台上的舞蹈。
他没见过这么乖的女孩,粉粉嫩嫩的,才十一岁,就已经能看出眉眼的不俗。
小姑娘学习能力很强,只要看过一遍,几乎就能把台上的舞蹈完美复刻。
他本可以不再去周家应酬,但最终还是忍不住买了鲜花穿着西服前去吊唁。
葬礼上,他看见了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原本圆润的脸此刻被刀削尖了一般,那双璀璨的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光,整个人像是透支了似的。
方云华忙着姐姐姐夫的葬礼,没时间照顾小孩子。
她被一个人留在入口处。
周家和他们家有生意往来,好几次他跟着父亲去周家做客的时候,都会碰见她。
云绽要么是在前厅逗猫,要么是在后院浇花,看见他的时候,会甜甜地叫哥哥。
她一笑,眼睛亮得像嵌着的宝石,让人如沐春风。
他看着她茫然地立在父母亲的葬礼上,就像一朵被吸干了精华即将枯萎的花,最后一抽一抽地哭晕在地上,被他搂进怀里。
即便是同样的脸,做同样的表情,甜甜地叫他哥哥,他也没了小时候那种刹那心悸的感觉。
那边安静了十几秒,云绽犹豫地叫了他两声,低声嘀咕:“是睡着了吗?”
她松了口气,挂断电话。
云绽讲完话,继续回到院子里。
坐回躺椅的那一瞬,不由得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就像是完成了某个艰巨的任务,浑身都轻松起来。
回到家,他立刻决定让附近将项目交给周家,不为别的,只因为周家是她最后的避风港。
这些年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她。
小时候的云绽特别生动,而现在,他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他总觉得自己眼前的云绽更像个没有心,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她这么毫不顾忌的叹气,竟惹得周沛唇角微勾,但他很快又将勾起的弧度收了回来。
抬手,轻描淡写地在纸上描出最后纹路。
“随便画的。”周沛不自觉地挪开视线。
周沛收了视线,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周陶接了个电话,冲出琴房去和朋友逛街了。
天色越来越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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