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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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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难以抉择,就由晚辈替你选了吧。坐牢对你来说实在过于煎熬,不如干脆痛快一些。”
    语气阴冷的古云,将瓶中的液体倒出一半,举着装有剧毒的茶盏,轻笑道:“晚辈来给你侍茶。”
    苏老太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灌进了半盏剧毒,古云那犹如恶魔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很不好受吧!是不是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体温在升高,呼吸越来越急促。”
    说着,古云看了看时间,冷然道:“还有五分钟,您老就会因为心脏不堪重负,骤停而死。”
    面如死灰的苏老太太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她双手紧紧的捂着脖子。双眼怨恨的盯着古云,恶毒的说道:“你这个恶魔,你在草菅人命,你会得到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为自己倒上一杯茶的古云,轻举茶盏,浑不在意的笑道:“你现在这样,又何尝不是报应。那优盘里的东西,一旦公开足够你苏家人被枪毙几个来回的。昨天报纸上的东西,不过只是些开胃小菜罢了。可能你们苏家人,自己都快忘了曾经做过些什么吧!”
    “我有什么错,苏墨儿那个小贱、人,未婚先孕有辱我苏家门风,我将她赶出去有错吗?”苏老太太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你为了一个女人大开杀戒,先灭王家,又毁我苏氏。难道你认为你就是替天行道的使者?实则不过是个为了一己私欲而泄愤的小人罢了。”
    “也许吧!”
    古云点点头,轻语道:“一个母亲,默许纵容一个儿子去谋杀另一个儿子,何等的无情。为了换取一丝利益,亲手将孙女送到畜生手里,何等的狠辣。也许,践踏亲情久了,心中早已无情了吧!”
    说着,古云随手一挥,沉重的青石棺盖瞬间打开。坐在椅子上的古云凌空虚抓,一个人形生物从棺材里飘了出来。随着古云手掌一招,那东西瞬间飞到苏老太太面前,摔在她的脚下。
    仔细看了看身前的人,苏老太太骤然色变,竟然是王家少爷,短短几日竟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嘴里一直在胡言乱语。似乎在忏悔,又似乎在诅咒。
    王少的惨样,似乎击溃了她心里仅有的一丝顽固。自己曾经想要攀附的存在,如今成了这个鬼样子,她又有何能力做出反抗。
    “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他也喝了我的毒药。不过他运气很差,不仅没有死,反而成了这个鬼样子。”
    古云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吟,也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苏老太太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我没有错!我怎么可能错?难道我真的错了?”
    然而这还不算,古云接下来的话,却如晴空霹雳般,瞬间击溃了苏老太太的所有心理防线:“当年苏老爷子离奇过世,您老才是罪魁祸首吧!杀夫,害子,欺孙,如此无情无义之徒,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间。”
    “你胡说,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闭嘴,你给我闭嘴!”
    彻底崩溃的苏老太太老泪纵横,往事如烟却历历在目,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恍惚间已染满了鲜血。这些年,自己害过的人,纷纷浮现于脑海,每个人都在伸手向她索命。
    不知不觉间,五分钟早已过去。神情恍惚的苏老太太忽然发现,古云竟举起剩下的半瓶毒药,倒进了嘴里。呆滞片刻后,苏老太太顿时恍然:“你谎骗我?”
    瓶子里的东西,只不过是普通的水而已。可在刚刚的环境中,在加上古云的心里暗示,苏老太太才会感觉自己出现了中毒的状态。
    在紧张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心跳加速,体温升高,甚至呼吸急促。如果是平时,凭借苏老太太的睿智自然会有所察觉。可惜,她早已在古云一
    步步的攻心战中失了方寸。
    古云只是冷冷一笑,坚硬的玻璃瓶在他手里陡然化成粉末,飘洒而落:“我给过你苏家机会,可惜刚愎自用的你自作聪明,并未把握住机会。今天,我还会给你选择,要么去律部自首,可保你苏家子孙无恙。要么……”
    浩瀚的气息瞬间迫向苏老太太,强大冰冷的压迫感让她骤然感到窒息。古云那充满杀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尽诛!”
    经历过刚刚濒死的状态,在加上心理防线的全线溃败。苏老太太仿佛瞬间觉悟了,一霎间也仿佛苍老了许多。
    挣扎着起身的苏老太太,理了理身上褶皱的衣衫,看着古云的她开口道:“你真的很可怕,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人。仅凭几句话,就彻底毁了我苏家,毁了我几十年的心血。”
    说着,苏老太太凄然一笑:“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见见墨儿和那个小丫头。”
    古云知道,她已经做出了选择,苏墨儿会不会见她,自己做不了主:“只要墨儿没意见,我可以让你见上一见。”
    古云离开了,青石棺和王少,则被留了下来。古云说过,如果王家少爷能够活下来,会饶他一命。不过断了四肢犹如团烂肉的王少,已经疯疯癫癫。这种状态下,活着反倒不如死了舒坦。
    苏老太太再一次召开苏氏会议,这也将是最后一次。看着依旧坐在角落里的苏臣,苏老太太忽然轻声道:“臣儿,母亲对不起你,如果是你执掌苏家,恐怕今天将是另外一番景象。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而我,更没有后悔的资格,我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希望你能够原谅母亲。”
    看着自己的母亲,苏臣嘴角蠕动,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苏老太太昨晚的话,依旧在他耳边萦绕,这可能是他一辈子也无法解开的心结。
    “母亲!”见苏老太太有些反常,让苏军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原本见古云和平离开,他以为事情已经顺利解决,可现在看来完全不像自己猜测的那样。
    “当初我只想壮大苏氏,反倒疏忽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现在想想,原来我竟有那么多的遗憾。”苏老太太不理苏军,囔囔自语道:“权利蒙蔽了我的双眼,金钱夺走了我的良知。回首看,原来终究是南柯一梦,到头终归一场空。”
    “军儿,今后苏家就交给你。母亲不可求你能光耀门楣,但求你能守护住苏家子孙。今后要走正路,安安稳稳衣食无忧就好。”
    苏老太太与苏家人说了很多,直到律部的人将她带走。江州一代传奇人物,铸造了苏氏荣耀的苏老太太,黯然离场,往后余生将在牢狱中度过,忏悔她这几十年犯过所有的错。
    原本蒸蒸日上的苏家,短短几天便从云端掉进了泥里。苏家失去了苏老太太这个主心骨,成了一盘散沙,这也注定了将被他人吞噬的悲惨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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