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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帝台娇色》40-48(第3/16页)
浑身?起鸡皮疙瘩,还在愣怔中,就听见?“噗嗤”一声?,刀刃透体,其中一人睁大着双目难以置信地看着面色冷然的崔陵,缓缓倒下。另一人大骇,刚跑出两步匕首便咻的一声?飞来,径直插入他后背,正中心脏。
此人也?应声?倒地,溅起一大片沙土,血液将身?下的沙地染红了大片。
崔陵缓步过去,弯腰将匕首从他背上利落拔下。
陆敏已经看呆,见?前方崔陵转身?,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
崔陵走到他面前蹲下,抚摸着他已经吓呆的面孔:“小敏,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对不?起,公子,我错了……”陆敏羞愧难当,忽的身?体僵住,直直地望着没入身?体内的刀柄。
崔陵按住刀柄的手倏然收紧,拧了一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比他们更该死。”
“好了,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
那日回去后,赶路的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聪明通达的乔氏也?没有多问。
只?是,到了第九天还是没有找到绿洲,也?没有商队发现他们。
乔氏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最后终于在他怀里恳求道:“不?要管我了,你自己谋生去吧,檀郎,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活下去的,我只?能拖累你。”
“胡说八道什?么,你在我在,我们永不?分离。”崔陵紧紧握着她的手,却见?她笑?了。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怀里的人好似在逐渐变得冰凉……这个时候他才怔松地看到,他随身?的匕首正插在她身?上,乔氏望着他的面容很是安详,透着一种解脱和希冀。
“要……要活下去。”她虚抬的手在半空中颤了两下,最终垂地。
这个他年少时就一路走来、相依相伴视若生命的女人,终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将乔氏和弟弟埋葬在一起后,他又独自往西走了两日。
食物没有了,水也?断了。
此刻,再强健的身?体也?吃不?消了,眼前阵阵发晕,头顶的太阳好像变成?了两个、三个……他轰然倒地。
再次醒来时,身?边是一个骆驼队的人,但?人不?多,都是青壮男子。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照顾他的是一个中年人,叫鹿谷,满面红光,身?形彪悍,穿着兽皮衣裳,见?他醒了爽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他到人群里用?餐。
崔陵沉默地坐下,食不?知味,只?吃了两口便吃不?下去了。
“后生,你是中原人吧?瞧你这气?度,不?像是一般人呐。”鹿谷递给他一碗酒,“喝点儿吧,暖身?。”
“多谢。”崔陵接过来却没有喝,表情漠然。
鹿谷大叔非常好客热情,又对中原文化很感兴趣,拉着他说了好多的话。
旁边一个青年不?住对他使眼色,之后又寻了个由头将他拉到了一边。
“伊阙,你干嘛?”鹿谷不?解。
“鹿谷叔,你别这么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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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你看看他,衣着华贵,气?度谈吐都不?像是一般人,却背井离乡来到这儿,我看他八成?是个逃犯。”伊阙道,“不?如到了前面驿站就将他交给官府吧,虽然咱们经常和汉人开战,还是有贸易往来的,将他交给汉人那边,要真是什?么逃犯,没准还能得老大一笔赏钱呢……”
伊阙说得起劲,谁知转身?就看到了崔陵。
“你……”伊阙愣住,心虚不?已。
“我不?是什?么逃犯,我是瑨朝贵族,是奉承平帝之命前往塞北出使通商的,只?是路上遇到了沙盗,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崔陵平静道。
伊阙讪讪的,“哦”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鹿谷忙和崔陵致歉,说了老大一通抱歉的话。
崔陵笑?一笑?说“没什?么”。
到了晚上用?过晚膳,他却独自一人坐在地上生火。
这堆火一直燃烧到次日,他掸了掸衣袖起身?,折返营帐时,十几人的队伍已经口吐白沫,尽数气?绝。
他在人堆里找到伊阙,将他的财物尽数翻出,却意外翻到了一枚椭圆形的狼形荆棘图腾令牌。
崔陵是高门大族出身?,博览群书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这是匈奴贵族的族徽。
他将这枚冰冷的族徽紧紧捏在手心,忽然生出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他已无路可走了,方有置之死地才能后生。
才能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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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的胜利为帝国注入了一记强心?剂, 皇帝凯旋回归的这一日,百官朝拜,百姓夹道, 唯有皇后并未出席庆功宴。
皇帝并未怪罪, 对?外称是?皇后感染恶疾,礼毕后便去了重华宫看望舒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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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宫宫门紧闭, 所有宫人都被遣散,唯有皇后一人坐在金石砖地上,衣着缟素, 烧着纸钱。
李玄胤的脚步倏然刹住,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火光映照着皇后明丽端庄的面孔,肃然而冷寂。
她未施粉黛, 却愈发显得?圣洁清净,端严之致, 让人不敢直视。
他心?里已有猜测,面上却愈发冷:“皇后这是?在干什么??在宫禁中烧纸钱, 哪怕你是?皇后, 也难逃莫大的罪责。”
舒梵没有开口,垂着头,只是?默默将?手里的纸钱丢进燃烧着的铜盆里。
李玄胤心?里却愈发慌乱,声音柔化下来?, 上前一步:“舒儿……”
舒梵猛地将?纸钱掷入铜盆中,缓缓起身, 目光如炬般盯着她。
火苗倏然蹿起几尺高, 将?她冷笑连连的俊丽面容映照得?格外明晰。
李玄胤是?个天地不怕唯我独尊的性子, 这世?上的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可此刻却忽然觉得?无比害怕起来?, 害怕她此刻雪亮的目光。
像一柄剑,直直地穿透他。
让那些遮掩着的谎言无所遁形。
他终是?别过脸去?,避开了她的目光:“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做错什么?了吗,舒儿?”
他的语气是?千般的柔和,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好似她真的冤枉了他似的。
李玄胤在灯影下垂下眼帘,修长的睫毛如鸦羽般在眼下留下浅淡的阴影。
舒梵望着他,脸色发白?,有时候她已经?分不清面前这张漂亮的皮囊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是?不是?我不主动挑明,你就不会承认?”她又是?一声嗤笑。
可眼底除了嘲讽,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和失望。
这种目光深深地刺痛了李玄胤。
他的脊背开始绷紧,脸色也变得?端肃,似乎又从一个丈夫变回了一个帝王。
玄色的旒珠后,他的面容看不真切,如氤氲在一团雾气中。
“为什么?要戳穿我?你当不知道不好吗?”他幽幽的,语气听来?很平静,却这样触目惊心?。
舒梵心?口钝痛,摇着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为什么?是?你?我师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为什么?要杀他?!李玄胤,你有心?吗?你做这样的事情,难道就不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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