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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师母带我改嫁八次》160-170(第14/18页)
中几个小木雕,笑起来:“啊,这是葛朔雕的,我还以为丢了,原来被我收到宝囊中了。”
那小木雕是一套四只,以前都是摆在窗台上。体型最大的是神气长喙的苍鹭展翅,但葛朔画工都那么烂,雕工更是一坨。
江连星小时候一直觉得他雕刻的是鹈鹕,羡泽听他一个人对着木雕自言自语的时候,都管苍鹭木雕叫“吃鱼大呆鸟”。
有大呆鸟,也有小呆鸟。葛朔一直对华粼成了他徒弟的事儿有点得意,特意雕刻了一只长尾巴的小鸾鸟,背上还挎着个小背包,卑躬屈膝的跟在大苍鹭旁边,双翼摆在身前,一副“拜托了”的祈求模样。
不过小鸾鸟雕刻的像是长尾巴麻雀,在她身边长大的鸾鸟华粼很少化作原型,也不肯承认这小鸟是他。
当然最花心思的木雕,是一只跟大蚯蚓似的但偏偏又很得意的龙。或许葛朔心里对东海屠魔时,他没能保护好羡泽总有愧疚,他忍不住去给她雕刻出最完美最神气的模样,但对于手笨的人,就是越使劲越差劲。
华粼性子直白,看到葛朔手里最后阶段的木雕,忍不住叫起来:“大蚯蚓!”
江连星跟他一起站在葛朔桌前,他觉得不像,小声道:“……我觉得是超长大鲶鱼精。”
葛朔气得鼻子都歪了:“这头上两个尖尖啊!”
华粼避开江连星几步,但还是点头:“那看来他说的对,真是鲶鱼触须。”
葛朔:“还有爪子呢?”
江连星趴在桌子上,好奇心趋势下忘记了平时的谨小慎微,歪头道:“四腿大蜈蚣?”
华粼也忘了对江连星的抵触,靠近葛朔手边,偏头道:“变青蛙失败的大蝌蚪?”
葛朔放弃了:“你们眼睛还不如盘过的核桃亮呢!都滚去练剑去!”
却没料到羡泽正在屏风后小憩,被葛朔的大嗓门吓得惊醒,软枕飞过屏风正中葛朔的后脑勺,羡泽哑着嗓子道:“小点声——葛朔你再嚷嚷,把你那长嘴巴拿铁圈箍上。”
葛朔立刻放下手头的木雕,洗了洗手绕到屏风后头去了。
江连星早就习惯他一听见师母的声音,就贼兮兮跑过去。两人总要挤在一起说好一阵子话,直到羡泽被他那贱嘴气得只掐他脖子,或俩人几下捉弄之后一起消失不见了。
他听见羡泽压低声音说什么:“我小衣找不到了……烦死你了,老是乱扯乱扔。”
葛朔还笑:“你盘我脖子上,我把你带出去不就好了。啊衣领子有点低,你盘我腰上吧、呃呃呃!你掐脖子也不能掐这儿!”
屏风外,华粼拿起木雕端详,江连星一直想跟他处好关系,也靠近些:“你要帮师父雕吗?”
华粼拿起刻刀:“我不太会,你会吗?”
江连星局促的抓着衣摆:“我也不太会。”
华粼还是把刻刀递给他:“试试吧。反正都已经雕成这样了,坏不到哪里去了,之前吃的小兔子花卷不是你做的吗?你肯定比我厉害。”
江连星接过刻刀:“你觉得这个大怪物应该有个什么样的脸?师父还没给雕刻脸呢。”
华粼偏头:“嗯……我想想,很凶恶就太没劲了吧……”
等到屏风后的两人“掐”完再出来时,江连星和华粼已经去山坡上练剑了。远远桃花林里,传来剑气嗖嗖破空的声音。
羡泽拿起木雕,就看到被葛朔磨得圆滚滚的龙脑袋上,被人浅刻上大大的笑脸,嘴角咧到耳朵根了。
葛朔咋舌:“谁手这么欠?”
她左看右看的喜欢,忍不住莞尔:“就这样就挺好。”
葛朔本来没打算给江连星雕刻,江连星也不是主动要的性格。他平时话都很少,但毕竟还是小孩,就会无人的时候摆弄着木雕,跟木雕自言自语。
羡泽觉得既然他养在身边也不能偏颇,还是商量让葛朔给他一个小木雕。
葛朔和羡泽都知道他小黑蛟的身份,但他自己全然不自知,也从没想过身边师父师母师兄没一个是凡人。葛朔只好给他雕了一个粗糙的大脑袋小人,不过特意给小人刻了个哭脸。
江连星在窗台上发现之后,果然眼前一亮,他之后没少坐在靠窗的靠榻上,拿着笑脸大龙和哭脸小人一块玩。
此刻在照泽水下地牢,羡泽手里拿着那几个小木雕,也不管江连星能不能听见,自顾自的笑道:“然后有一天我看你突然惊慌的怀揣着什么跑走,走过门槛的时候差点被绊了一跤,怀里东西摔了出去,才发现你是不小心把那只大龙木雕的一个角和几根爪子给弄断了。然后绊了一跤自己的小人木雕也甩出去,摔断了脖子。”
“那时候葛朔生了好大的气。木雕是小事,主要是你摔断的角,跟我头顶断掉的角是同一侧,断了的爪子也对的上,他对东海的事一直有创伤。再加上我和葛朔查出来,东海屠魔似乎跟黑蛟有极大的关系,他一直觉得把你留在身边是个错误——”
“你或许是感觉到他的愤怒和杀意,惊吓之中面无血色,几乎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但最终,你夜里把断了的角和爪子小心翼翼粘了回去,又连夜打磨好,偷偷放回了窗台上。葛朔犹豫许久,还是没有动手,还是把小人木雕的脑袋也粘回去,放回窗台上了。不过你从那之后都更乖巧,话更少了。”
羡泽心想,葛朔要是知道江连星能陪她走到这一步,估计也会对他稍微态度缓和一些吧。
当然,也可能更看不惯了。
她自说自话半天,偏过头看向江连星的发顶。
江连星自从刚刚被她搂在怀里,就一动没有动过,血污少一些的那侧脸颊紧紧贴着她的手臂。
羡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以为他太累睡着了,但江连星其实醒着。
耳朵如同灌铅,双眼前一片黑暗,甚至都不能呼唤她,可她的气味,她的体温,她的每一点动作都仿佛是紧贴在他封闭的身躯上。
他敏感的像是刚刚破壳一般,被她的一切环绕着,仿佛此生都没有比这个更亲密无间,更安心的时刻了。
羡泽就像是日光下温暖的海面,他失去意识的漂浮着,口鼻时不时被漫过又被海浪托起。
若是他们真的逃脱不了,就让他这样贴着她睡着般死掉吧。
江连星能感觉到她在说话的震颤,他想要听清,但后来发现听不清楚也不妨碍他因为她胸腔的振动,和对他自顾自的诉说而感觉到幸福,他嘴角动了动,额头紧紧贴着她手臂。
但羡泽忽然动了,她似乎微微撑起了身子,江连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一动不动软着身子靠近她。她好像是因为他跟没骨头蛟一样的动作笑了,将他有点碍事的尾巴拨到一边去。
江连星不太想尾巴离他太远,被她拨开又不动声色的弯绕回来,直到羡泽的尾巴尖缠住他尾巴,似乎说了句什么,他便没有再动了。
她将手靠近他的手指。
羡泽暖热的指尖,塞过来一个带着她体温的小木雕。
江连星仔细抚摸过去才认出来,怔了怔,紧紧握住木雕。
是师父之前给做的小木雕。
他当时还以为木雕的怪物鸟类,都是葛朔根据志怪故事随手雕刻的,现在想来其实便是他们每个人的身份。
而……师父和羡泽应该当时就知道他是小黑蛟了,却没有多说什么,虽说比较偏向华粼,但对他也并不差,羡泽也总是教他读书写字。
江连星咬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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