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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菩萨蛮》30-40(第3/16页)
不过多?久,时春端着重新煎好的药守在了珠帘外。
秦阙没有?让她进来?,径自走?到珠帘跟前,从秋莺手里接过了那碗药,便叫她下去?了。
秦阙捏着勺柄一下又一下地搅动?着碗里的药,时而?与碗内壁擦碰出清脆的声?响来?,但这些落到祝蘅枝耳朵里,只?觉得无比的刺耳。
仿佛是被判了死罪的囚徒之人将赴刑场时身上带着的沉重的铁链一般。
秦阙很细心地将勺子里的药吹了吹,递到她唇边。
曾几何时,祝蘅枝也幻想过秦阙能有?一天对她温柔以待,能照顾她的感受,但当他真得“无微不至”了起?来?,祝蘅枝才感受到一种浓烈的窒息感。
她如同一条被海浪吹上岸的鱼一样,无所适从。
秦阙的声?音冰冷、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感情,只?是简单地命令:“张嘴。”
她不太愿意。
秦阙便将那药碗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腾出一只?手来?,捏住她的下颔,迫使她的唇齿张开,而?后强硬地将勺子塞了进去?。
药一半被她喝了进去?,一半顺着唇角淌了出来?。
秦阙怒极反笑:“不喝?是要孤亲自喂你吗?”
祝蘅枝转过头去?,看见秦阙已经自己端起?了药碗,唇已经停靠在了碗地边缘上。
她意识到秦阙要做什么,还?是妥协了:“我、我喝。”
秦阙抚着她背上的青丝,将碗递给她,看着镜子,与她平视,脸上的笑意有?些渗人:“这才乖。”
祝蘅枝知?晓,自己现在激怒秦阙对她没有?半分好处,倒不如先顺着他,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秦阙看着她将药一饮而?尽,才掀开帘子出了门。
祝蘅枝知?道秦阙不会告诉她任何事情,而?自从那日陈听澜为她说过话后,她也再没能见过陈听澜,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陈听澜并?没有?被调离东宫。
不过也是,陈听澜做了秦阙这么多?年的亲信,秦阙也不会因为一时之过将自己的心腹从东宫遣走?,倘若陈听澜因此?心生怨怼,将秦阙的底透露给高阳王活着宋淑妃,那他的储君之位就真得不保了。
于是她只?能想着能不能出东宫,也好知?道最近外面都发生了何事。
她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秦阙身上。
她得为自己筹谋。
否则,若是她在秦阙登基之前有?孕诞子,那秦阙登基之日便是自己身死之时,若是秦阙登基后她还?未曾诞下子嗣,那便是一尸两命。
正如秦阙自己与陈听澜说得那样,大燕未来?的储君,只?能是嫡长出身,并?且,不能有?一个别国的母亲。
但她却被东宫的侍卫拦住了。
“娘娘恕罪,太子殿下吩咐过了,为了您的安全,让你务必寸步不离东宫。”
祝蘅枝深吸了口气?:“我是太子妃,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么?”
侍卫抱拳低头:“请娘娘不要让小的为难,在下也是奉命行事。”
她知?道,秦阙这是将自己软禁在了东宫里。
甚至,也不让时春出去?。
而?东宫上下,都在说秦阙对她一心一意,恩宠有?加。
她似乎彻底成了秦阙的笼中鸟。
只?有?秦宜宁偶尔能拿着祝蘅枝曾经给她的玉佩来?东宫陪陪她。
但秦宜宁在高阳王府实在没什么地位,祝蘅枝试探着问了两句,许多?事情她也不知?晓。
但她能判断出来?的是,秦阙最近民望很好,分寸也拿捏地适中,燕帝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在这几乎看不见天日的东宫,只?有?秦宜宁的到来?,给她讲讲近日里上京的一些新鲜事,带给她时兴的话本,让她才觉得,自己不是个死物?。
秦阙碰见过秦宜宁几次,也没有?说什么,默许了秦宜宁的行为,有?时候也会留下她用膳,与祝蘅枝一样叫她“宁宁”。
祝蘅枝知?晓,因为秦阙从来?都没有?把秦宜宁放在眼?里,他也清楚,秦宜宁掀不起?来?什么大风浪。
时间恍然间已经从仲春擦到了季夏。
八月初,她被太医诊出了有?孕两月的消息。
早上诊出的消息,下午宫里的赏赐、一些宫眷和朝中大臣的贺礼便堆满了东宫的院子。
秦阙照单全收,转头将除了宫里来?的东西之外的全部都移交到了内廷。
祝蘅枝知?道,秦阙若不收便是倨傲无礼,挑着收难免得罪人,照单全收又都给燕帝,才是妥善之举。
既不会是结党营私,也稳住了那些想要巴结或拥护他的人。
但她却再也没见过秦阙,秦宜宁也没有?再来?过东宫。
她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她选择欲擒故纵。
第33章 自焚
时春与秋莺照例传了晚膳,祝蘅枝也只是?稍稍动了两口?,便叫人?撤下去了。
时春在一旁温声劝着:“娘娘近两日食欲不振,是?否是?因为殿下的缘故?”
祝蘅枝没应声,神思有些迷惘。
秋莺看了她?一眼,说着替她?盛了一碗粥:“娘娘如今毕竟是?双身子,还是?要?多多注意些才是?,您才喝过药,这样对胃不好。”
祝蘅枝将筷子重重地放在桌案上,一把将秋莺手里的碗盏打翻在地。
秋莺与时春慌忙跪了下来。
“撤下去。”祝蘅枝音调冷冷。
秋莺与时春面面相觑,还是?喏喏连声,将东西收拾好便出去了。
祝蘅枝就木然地坐在矮凳上,一言未发,屋内仿佛被笼上了浓重的阴云。
其实祝蘅枝近来在时春和秋莺面前情绪已经很稳定了,被秦阙“软禁”后,也没怎么发过脾气,今天是?第一次。
无他,装得。
秦阙不是?自?觉任务完成了,不回来吗?那她?就让秦阙不得不回来。
或许在他心中?,祝蘅枝不重要?,但她?腹中?毕竟有秦阙的孩子。
她?从妆奁中?取出了帷帽,带在头上,以免吸入过多的烟。
取帷帽的时候,眼睛一瞥,便看见了小匣子里那个?小小的银质的长命锁,上面系着纤细的红色的绳子。
祝蘅枝眸光一滞,探出手来将那枚长命锁紧紧握在手中?。
整座东宫,除了时春与这块长命锁,没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的。
而后端起了烛台上点着的蜡烛,颇是?嘲讽的一笑,手一扬,便将那根蜡烛丢到了自?己的床幔上。
床幔是?秦阙在她?有孕后换上的,是?很鲜妍的红色,秦阙说她?有身孕是?天大的喜事,这匹红色的苏缎是?宫里赏的,不好不用。
但她?一直都觉得刺眼,也曾经与秦阙明确的说过,她?不喜欢这个?颜色。
这个?颜色总能让她?想?到当时在邺州城外的风雪,她?穿着薄薄的嫁衣从晌午等秦阙等到黄昏的那天。
让她?想?起了与秦阙之间诸多的不堪。
其实有时候她?也觉得讽刺,秦阙对她?好的那几日,想?起邺州,是?秦阙的怀抱和那件厚实的狐裘。
如今却只剩下了残破不堪。
但秦阙只是?将她?揽入怀中?,咬着她?的耳朵说:“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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