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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勾唇,回之一笑:“好?啊,那便走吧。”
于此同时的澧州城门处。
一个玄衣男子骑着?马进?了城门。
正是秦阙。
祝蘅枝这?两?年生意做得大,商行遍及楚国,是楚国炙手可热的富商。
她早些?年卖出去的刺绣品,也?随之水涨船高。
秦阙此次暗中来澧州,正是因为除夕宫宴上,有臣子向他?进?贡了一副刺绣,是楚国祝娘子早年亲手所绣,如今千金难求,几乎是有价无市。
但秦阙看着?那副刺绣,便想起?了祝蘅枝。
刺绣的主人,姓祝。
秦阙不动声色地收了刺绣,将腰间挂着?的香囊和?那副刺绣交到?尚宫局,让绣娘们仔细比对针法。
果然,是同一人所出。
不消怎么费事,便查到?了那位祝娘子如今在澧州。
他?安顿好?朝中事宜,留陈听澜在朝中,自己悄无声息地来了澧州。
本想随便找个酒楼先?歇息,却在门口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祝蘅枝又是谁?
只是她身边,有个身形挺拔的男子,男子怀中抱着?个小丫头,三人举止,甚是亲密。
秦阙捏紧了拳头。
第39章 重逢
如若换做以前,秦阙一定会上前去挡在祝蘅枝面前,而后?毫无顾忌地攥住她的手腕,质问她身边的男人是谁,为何离开这么?久竟杳无音信,当年“坠崖”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祝蘅枝对身边的男人温温一笑,又在他的搀扶下上了酒楼的楼梯,似乎还侧耳和他说了些什?么?。
秦阙听不清。
但他分辨得出祝蘅枝的心情极好。
一阵嫉妒的火片刻便将他内心中的荒原燎烧殆尽,疯狂跳跃的火舌子几乎要焚尽他的理智,他这三年的自欺欺人仿佛就像一座危楼,被人触及地基后?,瞬间轰然倒塌。
楼塌了。
火也熄灭了。
只剩下了满地的残骸。
一如当年祝蘅枝走后?的东宫。
即便他禁欲克制,但还是会在每年的腊月十五和正月十六喝得酩酊大?醉,而后?凭借着本能走到东宫,坐在祝蘅枝原先住过的寝殿的阶前,枯坐一宿。
腊月十五,是他头一次在邺州外?遇见?祝蘅枝的日子;正月十六,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有时候,甚至在怪罪,为什?么?这两个日子隔得这般近,以至于他想找个借口想起祝蘅枝,一年中都有十一个月是不能的。
他不让陈听澜告诉自?己为祝蘅枝立的“衣冠冢”在哪里,自?己却亲手为了她刻了一块木质的牌位,供放在自?己寝殿的书架后?的暗盒里。
他甚至开始信奉一些以前嗤之以鼻的事情。
他暗中让人找了巫医。
因为听说巫医做法?后?可以让一直想见?的人入梦。
他找巫医的时候,他已经有整整一年没有再于梦中见?过祝蘅枝了。
从前在东宫,祝蘅枝还活着的时候,秦阙不论什?么?时候想见?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后?来,却只能以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乞望能在梦中再见?她一面。
有臣子上劄子隐晦地劝谏他不要为情乱智,他竟也没有生气,只是将那封奏折淹掉了。
那天不是腊月十五,也不是正月十六,他也打破了给自?己定下的“规则”,不顾第二天还有大?朝,再次借酒浇愁。
说是醉饮,但那次他的意识无比得清醒。
“蘅枝,你看,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我对你余情未了,可你,为何?就是不肯入我的梦?”
“你若是恨我,便来我的梦中杀我……”
零零星星地记忆冲击着他的思绪,他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酒楼的店家看见?他衣着虽然低调,但绝不缺钱,于是点头哈腰到他跟前问他有什?么?需求。
秦阙揉了揉眉心,“安排间上等客房,”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不够了再来找我补。”
店家接过他手中的银票,立刻喜笑颜开。
将要走的时候,秦阙又拦住了他:“二楼可还有空位?”
店家立刻回?答:“自?然是有的,你这边请。”而后?侧过身子,带着他上楼。
上了二楼,秦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靠窗位置的祝蘅枝一行人,不自?觉地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但她似乎与对面的男子相谈甚欢,并没有注意到自?己。
店家瞧着秦阙不缺钱,便引着他往位置最好的一处去?,但那处,离祝蘅枝的位置极远。
秦阙抬了抬手,扫了眼自?己旁边的位置——坐在此处,刚刚好。
于是当即落了座。
店家也配合着示意跟上来的小二给他倒了一杯茶,问他:“您要点什?么??我们?的招牌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秦阙打断了。
秦阙指了指祝蘅枝那桌,“和那桌一样便是。”
店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下了然,笑道:“那是我们?澧州的祝娘子,不但长得花容月貌,经商理财也是一绝,雾绡阁的商号都遍及大?楚了,比金陵江南那些商人还有钱呢。”
秦阙点了点头,倒也不着急让店家下去?,又问他:“那她对面那个男子呢?又是谁?”
店家很快将秦阙的心思猜出来了,也多了几分?故意卖关子的心思:“我瞧着公子您也是一表人才,不会是想求娶祝娘子吧?”
秦阙握着杯盏的手颤了下,并没有说话。
“这两年来,媒婆都快将祝娘子家的门槛踏断了,但也没听说谁成了。”店家弯着腰和秦阙说。
秦阙显得有几分?兴致了,抬眼看了店家一眼。
店家朝着乌远苍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祝娘子身边坐着的那个男子,可不是普通人。”
秦阙挑了挑眉,“哦?”
能有多厉害?
这个想法?在他心中破了土。
店家用肩上搭着的巾子擦了擦手,才压低了声音说:“那是南越的王。”
秦阙的动作一滞。
南越王,乌远苍?
他在燕国的时候听过他的名讳,听说是少年即位,倒是与自?己年龄相仿。
南越这几年在他手底下,势头很猛,周边的一些小族也都对他心服口服。
但秦阙没想到第一次和乌远苍见?面,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他和那位祝娘子之间是什?么?关系?”秦阙再次将目光放到祝蘅枝身上。
店家干笑了两声,“这小人就不知道了,有传闻说南越王是在求娶祝娘子,也有人说两人早已曲款暗通,那个小丫头便是南越王的女儿,只是没有明着成亲,这众说纷纭的,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得。”
秦阙点了点头,“那桌的单从我账上走。”说完打发了店家。
而后?看着祝蘅枝那桌的一举一动。
既然祝蘅枝当初没死?,那她走的时候腹中的孩子呢?会是乌远苍抱在怀里的那个小丫头吗?
秦阙只觉得心头哽塞。
他既接受不了那个孩子是乌远苍的,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被乌远苍抱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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