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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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襟口向两边敞.着,有点像给?人开膛破肚,令她胆寒,瑟缩着肩窝想躲开。他追着咬上来,从心口又亲.到她嘴上,仿佛四?面八方都给?他埋伏上了,哪里的皮肤都在瑟瑟发抖。

    他把?手卷进?裙.里,隔着袴子碰到也?很有些得意,“你不是说不行么??”

    玉漏想起来又推他,很要面子,“就是不行!”

    可袴子还是给?他掣下来,那裙堆在腰间,她往下瞥一眼就看见两.条.白.的.腿.被他的膝盖.向.旁.分.开,觉得羞.耻。他像拿一把?焐热了的刀比着她,既令人恐惧,又不由自己地期待。

    这事就是奇怪,素日怕的.痛.都能忍,流.血也?能忍。对他来讲也?奇怪,平时连她挨个巴掌也?舍不得,这时候她流的血或掉的泪又令人.激.动。

    越是要她哭,只要想到那眼泪和血都是为他而流,就很亢.奋。

    后来他拥着她说:“如果我要杀你,一定?在这时候杀,因为你哭和求饶我都没有不忍心。”

    那口气还带着点事后的狠厉,玉漏听了觉得害怕,觉得真有那么?一天?,他不是做不出来。

    永攀登(〇四)

    因为?是飘在水上, 都感?到些迷离惝恍,出了一身汗,夜风由最远那扇窗户里灌进来,拂在身上很是清凉。玉漏要穿衣裳, 池镜不许, 她只好把衣裙都胡乱堆在身上。

    池镜一条胳膊给她枕着, 偏过脸来看她, 见她白.皙的皮.肤一块一块的在那些乱堆乱掩的衣裳里露出来, 觉得是偷了人家的一只古董白瓷花瓶, 因为?跑得匆忙,只用快布裹着, 一面担心给人瞧见,一面自己急不可耐地想多看两?眼,怕一转头?给人抓住,把这贼赃给收走。

    他胳膊将她往怀里带一带, 另一手胡乱去掀。玉漏便拥着衣裳向后躲,“我还疼着呢。”

    “我知道。”池镜把一只眼睛捂在自己肩膀上笑,一只眼睛看着她, “我又不做什?么。”

    显然不能?信他这鬼话, 玉漏仍把衣裳拥在中间。

    池镜翻身躺平了, 袍子也盖在腹.下。满舱的蜡烛将他胸膛照成亮黄色,很?坚.壮.有.力的光泽。玉漏顺着瞟下去, 那湖绿的袍子边冒出些曲.卷.的.毛.发,野生的荒草一样, 有种很?蛮横的生命力。

    她第一次感?到一股生命的力量, 好像活着,就是要卖力活着, 不必要其他的意义。很?奇怪,他自己其实并不是活得很?卖力的一个人,时?常还有点浮荡消沉,却带给她这种感?觉。

    她不由自主地拥着衣裳朝他贴过去一点。

    池镜斜下眼看她,目光悠悠的,像水,仿佛随时?要流淌出些甜言蜜语来。不过到这时?候,他也没说对她作何?打算。玉漏更不好开口问,这时?候提起来就是讹诈,用身.体向个男人勒索,和娼.女有什?么分别?

    何?况这夜的风实在清爽,听见哗哗的,是旁边的船在摇桨,还有男男女女的嬉声,只关风月,无关那些繁琐的麻烦。

    秦淮河好像不会睡,近三更天还是一样灯迷酒醉的热闹。两?个人总不能?永远睡在船上,池镜起身套了衣裳,道:“我先送你?回蛇皮巷去。”

    玉漏原也是这打算,可听见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不由得心往下坠,“这么暗回家去?”

    “难道回府里去?你?不怕老?太太问?”

    今日才由府里出来,说好要在凤家多?住几?日,此刻回去,肯定要问,玉漏也想着回蛇皮巷躲几?天。

    未几?船靠了岸,永泉把车赶过来,登舆的时?候玉漏瞟永泉的神色,发现他连看也不敢看她。还用说么,他在船尾必然知道他们在里头?做些什?么,她想他心里肯定很?瞧不起她,兴许还会想,她和船上岸边那些娼.妓都是一样。

    思及此,她不由得抽开手,不要池镜搀扶,自己往车里钻。等他也坐进来,她悄然往旁挪了些,刻意与他疏远开点距离。

    黑暗中不知池镜有没有察觉,还在和她说,口气却有些淡了下去,“正?好你?可以在家过节,等节后我来接你?。”

    玉漏只点了点头?,没吭声。

    越离开秦淮河畔越安静,有一轮圆月低低地嵌在天上,照出街巷上浮着些白烟。他们像一双半夜私奔的男女,她想,是不是直到这一刻真跑出

    来了,才对未来开始后怕?那时?玉娇与小?夏裁缝离家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池镜好久没听见她说话,自己的声音也渐渐低沉下去,慢慢不说了。觉得方才在船上如?同做了个梦,梦醒了什?么也不作数,连那一时?冒出的念头?,此刻也显得有些可笑。玉漏这样的女人,根本不会因为?和谁睡过觉就死心塌地,又不是头?一天认得她。他感?到些挫折,靠在车壁上,姿势显得委顿。

    马车赶到巷口,进不去,池镜要下来送,玉漏听见巷子里有喧哗声,不知谁家这时?候还在热闹。她怕给人瞧见,在他预备跳下车的时?候就说:“犯不着送,就几?步路。”

    池镜的脸在月亮底下淡下来,如?常笑道:“这样暗,要是撞见个醉鬼,你?不怕?”

    “里头?住的都是相?识的邻里。”玉漏笑着推他,“你?快回去吧,仔细明日老?太太问你?。”

    池镜便退进车内,等玉漏走入巷中一截,就听见马车嘎吱嘎吱响起来,渐次走远了,那声音听上去有些消沉意味。

    愈近家门,愈是有人走动,又见王家院门大开,灯火通明,院中搭设灵棚,屋檐底下挂有白灯,有几?根杆子挑着灵幡,还有三五道士在灵棚内唱经。玉漏心头?一跳,不知是谁死了?

    只敲了几?下门她娘便来开了,想必因王家办丧事闹得还没睡。秋五太太一见是玉漏便大惊,“这大夜里的,你?怎么兀突突回来了?”以为?是给凤家赶出来的,忙拽着玉漏进屋,一面掌灯,一面急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玉漏急着在桌上倒茶吃,秋五太太擎着灯过来,脸色发急,因想着玉娇的前?车之鉴,忙把玉漏掣一下子,“你?这死丫头?,是不是也学你?二姐,做了什?么丢人败脸的事?!”

    倒给她稀里糊涂说中了,玉漏心虚地瞟她一眼,搁下茶盅,慢慢将包袱皮放下,“没有的事,我是回来过中秋的,凤家许我回来的。”

    “怎么早不回晚不回,半夜三更许你?回来?”

    “吃过晚饭就回的,只是想着路上买些过节的东西,给耽搁了。”

    “那东西呢?”

    “没买着。”

    秋五太太仍是疑惑,一双眼睛在她脸上照来照去,实在照不出异样来,只好罢了,“先去睡,有话明早起来我再问你?。”

    “爹呢?”

    “隔壁王家办丧事,你?爹嫌吵闹,他每日还要到衙门去,睡不好哪里行?所以往你?四叔家住几?日。”说起来秋五太太就满脸烦嫌,“显得他王家有钱似的,办白事要办十日,一连十天不给人个好觉睡!”

    “他们家谁过世?了?”

    “王西坡那媳妇。”

    一时?惊得玉漏说不出话,怔在原地,“怎会呢?上回我家来还见她是好好的,不过着了些风寒,有点咳嗽。”

    “什?么风寒,是痨病。”秋五太太打着哈欠道:“就是给前?头?那两?个不中用的大夫耽搁了,不过要说也是她的命,痨病哪有治得好的?为?给她治病,王家把铺子也兑了出去,换着请了好些大夫,抓了好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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