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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跃龙门(科举)》第118章 袭长州(第1/1页)
姜逐谨说这话时,面容肃沉,并无半分波澜。
他是大乾的郡王,是父皇的儿子,可那些都是昨日旧梦了,草原上的生活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血脉和身份不值一提,唯有紧握在手的权利,是真实的。
“狼崽子!”耶律严笑得阴险,“部署的事一并交给你,瑶城富裕,事成后所得的物资够族人过个丰美的冬天了。”
姜逐谨恶狠狠的撕下一大口羊肉,肉烤焦了,有股苦味,但他丝毫没品出来,此刻他满脑子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大汗,小小瑶城算哪门子富裕,主城长州粮富仓满,财宝丰盈,足够族人吃喝三年。”
这些年胡人内部四分五裂,耶律严自称大汗,手下的精壮士兵不过一二百人,攻打长州是他从未考虑过的事情。
胡人骑兵横扫汉人城峦的好日子,一去多年了。
未待耶律严说话,姜逐谨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好计划!”耶律严精神大震,“有了钱粮兵马,就可壮大势力!总有一天,我们要打到大乾的都城,活捉那些软弱的皇子王孙!”
姜逐谨暗暗冷笑,心里既不觉得快乐,也没有背叛的耻辱,只有麻木,无论身处哪一方,他都是异类,没有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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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后,沈长林携妻南下,名义上是视察水利,实则绕道秘密前往陵水。
姜昶在皇后诞下公主,大出血不能再育后,公开表示要在宗亲中则选太子,当时群臣反对。
在一片反对声浪中,有心者暗暗梳理过适宜人选,列成名单,陵水州的小王爷自然名列其间,然时过境迁,姜昶纳了妃嫔,痛改怠政之风,也就没人再想择宗室子继任的事。
一些个嘴舌刁蛮的甚至私下调笑。
“咱们这位圣上,即位之初心不甘情不愿,可那位置坐久了,不仍坐出滋味来了么,说好此生一心人,不也三宫六院了?”
武德司影镜司监视百官言行,捕捉民间异动,沈长林隔上几日便会听两司的禀报,那些调笑天子的戏谑言语,自然也被他知晓。
马车早已出了京城,沈长林不想路人知其官府身份,和陆清栩扮做商人夫妻。
马车摇摇晃晃,秋日的午后天色蔚蓝,陆清栩靠着软枕假寐,沈长林嗅着妻子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阖目沉思,由陵水小王爷,不知怎的就想到那些戏谑调笑上去了。
他是怎么对付这些逞口舌之快的人呢?为官者一律罢官流放,为商者一律罚没家产,他重重的罚了那些人,被一些老臣痛斥为酷吏。
“天子威严,不容侵犯!”
面对那些斥责,沈长林一派平淡,端着清雅高洁的姿态语气坚定,甚至有些睥睨的味道。
然凭心而论,沈长林的背景及来历注定不会是皇权的忠实拥趸,他杀鸡儆猴,明面上极端维护皇权,实际上是要借皇权实现自己的抱负,他想让天下百姓过得更好。
仅此而已。
他的信念还在,初心还在,只是做事怎么越来越官僚了?先帝重用武德司为天下耳目之时,沈长林曾嗤之以鼻,可武德司到了他的手上,反而更发言光大了。
那被贬被抄家的官员商贾,虽造了口业,也罪不至此。
沈长林屏息,睁开了眼,一旁的陆清栩似乎觉察到什么,伸个懒腰,轻轻的靠了过来,她方才睡没熟睡,语气里仍有小憩后的慵懒:“怎么了?”
在妻子面前,沈长林从不避讳缄默,他将方才所思低语诉来。
“如今的我,是好还是恶,有时竟也看不清自己了。”
丈夫在官场上做的许多事,偶有陆清栩不理解的,譬如方才那一桩,但她从不干涉。
陆清栩的心比沈长林柔软的多,可每当同情心泛滥时,她会告诫自己。
身处其位,身不由己,纵连皇帝都不能随心所欲,为人臣子的,岂能事事顺心,除非抛下一切归隐田园。
陆清栩捏捏沈长林的脸,话到喉间忽而咽下,这样的话不足以抚慰丈夫。
略想了一会,陆清栩笑问道:“我问你,水是好是坏,水滋润万物,却也会汇聚成灾,摧毁城镇田地。”
沈长林默然。
只听陆清栩继续说着:“再好的人,也曾说过谎,起过坏心吧?只要根本没有改变,你永远是个好人,再者,何必以好坏自我设限,你的梦想是造福社稷呀。”
一番贴心细语,令沈长林如沐春风。
他的信念从未改变,偶尔的迷惘,也被陆清栩恰好的点拨清明。
“知我者,吾妻也。”沈长林轻吻着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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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怎么了?”
边关一纸急报呈上案,姜昶阅后脸色死白,将伺候的太监吓的不轻。
“将内阁还有兵部的人召来。”姜昶按下心头燥疼,吩咐道。
边境平定许久,胡人溃不成军,竟一举夺下两城,还将长州的守将斩杀了,那守将出身名门,熟读兵书,小有战功,竟不明不白丢了性命。
就凭不足三百的胡兵?
姜昶捏了捏眉心,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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