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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掌上鸢》40-50(第10/18页)
视线,一道一道,仿佛绵长而细密的针,戳得她惶恐而不安。
身体仿佛被碾过一般,温怜捏紧了手指,用力撑起身体,抬头回应着他的视线,问:“陛下今日找来,是有事情?吗?”
巴掌大?的脸颊透着异常的苍白,一直嫣红的嘴唇此刻也?失了血色,看着温怜脆弱而不堪一折的模样,他压下心里那股烦躁,强行将?药送到她手上,“先喝药。”
温怜盯着那碗药,不禁苦笑,看来不喝,贺玄渊就会没?完没?了了。
最是讨厌喝药的她,毫不犹豫地端起药碗一口见?底,忍着胃里巨大?的恶心,温怜佯装平静地望着他:“药已经喝完了,陛下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贺玄渊望着空了的药碗,微不可查地顿了顿。
果?然还在为在冷泉落水生气。
小时候,每次温怜吃药,他都要哄好半天才行。他不禁看了看温怜,曾经懵懂天真的小姑娘,不知?不觉就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甚至,已经可以嫁人?了。
“太后的懿旨,你不用管。”贺玄渊隐去?心里莫名冒出?的念头,后退了两步,淡淡道:“你若不想嫁给贺玄铭,便不用加嫁。”
温怜笑了,想?不想?这?岂是她能控制的?
“我要嫁给他。”温怜淡淡道。
贺玄渊脸色一沉,忍不住上前一步:“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嫁给他。”温怜抬眼看他,眼里透着从未有过的决裂。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梅雨冬日
初夏, 梅雨季。
刚刚停下的小?雨,不过几片乌云飘过,房檐之上又开始叮咚作响。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 而后是雨打芭蕉, 雨打窗棱, 雨打长阶。
狭小?、逼仄的小?屋内,气息仿若胶着。温怜被贺玄渊的眼神压得喘不过气, 只好佯装淡然地抬头朝着窗外望去。
窗外,六月雪那?小?小?而洁白的花朵,被淅淅沥沥的小雨压得弯了腰肢。晶莹剔透的花瓣,在风中摇摇欲坠。
“哐当——”贺玄渊见她出神, 直接上前关上了窗。
温怜惊了一瞬,被迫朝着他看去,雨天昏暗,光线微弱得透不过窗棱, 贺玄渊逆光而立, 温怜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可即便如此, 依着多年的相处,她也能敏锐地感知到他的怒气。
这是多年的小?心?翼翼,不知不觉练就的。若是以往, 她必然先开始反思自己的问题, 然后想方设法向他道歉赔罪。
可如今, 温怜再不想了!
她要?嫁人、嫁给谁,又与他贺玄渊有何关系?
温怜捏紧手指, 原本?还有些闪躲的眼神, 现在直截了当地看向目光阴沉的贺玄渊,强硬地回应着他的不满。
“陛下今日来, 可还有别的事?”
贺玄渊看着她,久久不语。
他想过温怜会生气,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甚至想直接嫁给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来报复他!
贺玄铭……居然还是贺玄铭!
贺玄渊冷笑:“呵,就因为你?们暗中来往了几年,你?就想要?嫁给他?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温怜目光一凝,“你?……你?知道我?们有来往?”
“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这些,又有何难?”贺玄渊轻笑一声,他没想到,温怜在宫里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初入宫时那?般天真,没有半点长进。
宫里,哪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贺玄铭的落月宫,早就布满了温心?绵的眼线。
而他即使是刚回宫,不过随便命人一探,温怜过去三年的种?种?,他便了如指掌。
见她面色难看,似乎是并未想到这些,贺玄渊一直郁结在心?的郁气,又消散了一些。
果然还是不懂事,刚刚说的那?些,只是在气他而已。
没事,他是她的表哥,可以原谅她偶尔的小?脾气,贺玄渊暗自想。
微光从缝隙中滑出,映亮了温怜微垂的紫灰色眼眸,纵使昏暗的光线,却依然不影响她的美,反而晕染了几分朦胧。
贺玄渊自小?便知道温怜生的好,却也只当她是妹妹,从没放进心?里过。更何况当年撞见过那?样的事,他便再也无?法直视温怜的这张脸了。
如今,在这个小?小?的暗室里,她一头乌黑的青丝如瀑布般垂落,许是刚睡醒,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翘了起来,为那?张艳丽而精致的脸,添了几分趣意,显得生动而活泼。
贺玄渊看着桌上他送的玉簪,心?里一动。
随手取过玉簪,缓步上前,看着还在呆愣温怜,他轻轻拂过她柔顺的发丝,不甚熟练地挽起她的长发。
温怜猛地回神,一惊:“你?干什么?”
“别动。”贺玄渊轻轻扶正她的额头,不让她乱动。
那?双指节分明的手勾起她一缕缕头发,看着熟悉的玉簪在眼前晃动,温怜终于?意识到贺玄渊在做什么了。
挽发,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挽发。
温怜颤抖地闭上眼睛,抑制住摇摇欲坠的泪水。
她头发浓密,在夏日炎炎的时候,常常忍不住想一剪了之。每当这时候,乌嬷嬷就会笑着安抚她:你?若剪了,等你?成婚之后,你?的夫君就没办法为你?挽发了。
那?时,还情?窦初开的她并不懂什么是喜欢,但脑海中却开始幻想着贺玄渊为她挽发的场景。
自那?之后,她便开始蓄发。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每当她看着梳妆镜中自己那?及腰的长发,贺玄渊为她挽发的景象便挥之不散。
只是……当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贺玄渊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为她挽发。
他离得极近,宽大的袖子荡漾在她的鬓边,淡淡的清香沁入鼻息。
这是一种?凛冽的、带着冬日飘雪的寒冷气息,正是这种?若即若离、一触即散的气息,让她萦绕于?心?了多年。
只不过,如今这种?亲昵的触碰,却让温怜不寒而栗。
略带薄茧的指尖划过脖颈处细腻的肌肤,勾起飘落的发丝,惊起一阵阵寒颤。
“你?不要?这样……”温怜压着心?里的冷颤,颤着声道:“我?马上要?嫁人了,你?这样不好——”
忽地,温怜感觉发丝被瞬间拉紧了,她吓得噤了声。
贺玄渊动作僵了一瞬,而后恍若无?事地继续为她挽发。他从未做过这种?事情?,试了好几次也未成功。
怀里的人微微颤抖,却安静如水。贺玄渊不动声色地为她插上发簪,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你?还想着嫁给他?”
他的眸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深沉,使人一望,便不自觉陷了进去。常年与仇敌交锋,眼神中不自觉带着犀利和锐气,无?端让人胆寒。
如此气势,温怜自然不是贺玄渊的对?手,她略带慌张地低下头:“我?既已答应,断没有反悔的道理。”
贺玄渊视线不移,将她的不安收于?眼底,他伸出手,旁若无?人地整理她凌乱的额发,道:“我?说了,可以不用管太后那?边。”
“你?不用嫁给他。”
指尖微凉,即使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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