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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首辅的早逝白月光》40-50(第2/15页)
裴时清却忽然对她露出一笑:“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孙小姐。”
孙令淑腿脚发软,倚在杨娴身上,笑得比哭还难看:“裴大人。”
裴时清淡淡道:“可是孙小姐要报官?”
孙令淑哪还有跟人纠缠的心思,她摇头,“没有,裴大人想必是听错了。”
裴时清笑了下:“少尹大人凑巧在此,若有冤屈,可与他说明。”
温韬适时咳嗽了一声。
孙令淑白着一张脸跟温韬打了招呼,然后称自己突发不适,抓着杨娴匆匆离开了。
杨娴走的时候朝棠梨投来抱歉的一眼。
闹剧收场,棠梨这才有空问裴时清:“裴先生,您已经回来了?”
裴时清点头,又问她:“可有受伤?”
棠梨:“没事,只是发生了点口角之争。”
温韬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圈,笑着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去茶楼里坐坐?”
雅座里已经上了几盘精致的茶点,樱粉色的水晶糯米糍,碧绿的龙井茶酥,撒着细腻糖霜的芝麻丸子,喷香诱人。
温韬亲自给棠梨斟了一杯茶,笑着推给她。
棠梨看着面前笑容温雅的男子,悄悄打量了一眼裴时清。
没想到裴大人和这位被称作风流少尹的温大人竟有私交。
温韬的名声,棠梨上一世也是听过的。
他乃是瑞王之子,生平风流蕴藉,做得一手好诗,画得一手好画,还会不少稀奇古怪的技艺,乃是上京知名的才子。
最重要的是……这位可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
从上京贵女,到青楼楚馆,也不知多少女子为他芳心暗许。
棠梨的指尖触上温热的茶杯,与温韬的目光短暂相交。
对方生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轻轻朝她眨了眨。
棠梨僵硬地收回视线。
裴时清将两人的互动收之于眼底,不咸不淡开口道:“棠梨,这是上京府少尹,温韬温大人。”
棠梨从善如流:“温大人好。”
温韬笑着冲她点头,又听裴时清介绍:“温大人,这是我的学生,棠梨。”
温韬这回讶异地挑起了眉头,正想开口打趣,又想到裴时清的性子,于是端起桌上茶水浅浅酌了一口。
然而裴时清忽然说:“我曾跟随你学习板刻,倒也可以称呼你一句师父,既然如此,棠梨可唤你师祖。”
温韬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坐在一旁的裴时清自然没能幸免,雪白衣袍上也溅上不少茶渍。
裴时清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温韬一个哆嗦,连忙掏出绢帕替他擦拭:“怀渊莫生气,我实在不是故意的……”
裴时清却一把拂开他的手,起身道:“我去更衣。”
两人目送着他起身,然而裴时清走了两步,忽然开口:“棠梨,跟我一起来。”
棠梨愣了愣,起身跟着裴时清出门。
温韬扶额看着两人离开,顿感自己的一世英名算是毁在这里了。
棠梨低头跟在裴时清身后,亦步亦趋,最后见裴时清上了马车,停住脚步。
片刻之后,裴时清掀起车帘:“杵在那干什么。”
棠梨原以为裴时清是要到马车上更衣,但看他现在的意思是要离开?
裴时清见她犹疑,眉眼似乎结了一层寒霜:“站在那等着被他用茶水泼?”
棠梨抬头,才发现温韬坐在窗边,正举着茶杯冲她笑。
第42章 意动
◎少女的唇边沾了点碎屑◎
棠梨一个激灵连忙上了马车:“我姑姑他们……”
裴时清背脊绷直, 似乎嫌弃极了这件衣裳,他淡淡道:“会安排人送他们回去。”
棠梨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眼尖地发现裴时清袖子上还沾着一片小小的茶叶, 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说:“裴先生,那里……”
裴时清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眸中瞬间杀意四泄。
眼前画面太过滑稽, 棠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马车里点着香, 像是雨后的竹叶, 带着植物的清新和湿意。
像极了马车的主人。
只是这幽微的氛围被棠梨这么一笑,搅得支离破碎。
裴时清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像是窗外忽然乌云密布的天空。
马车空间逼仄, 裴时清浑身都被一种恶寒的感觉笼罩着, 若不是碍于棠梨, 他恨不得当即脱下衣裳。
棠梨努力憋住笑意, 从袖子里掏出绢帕,轻轻挨近她, 擦拭掉那点污渍。
她轻巧地取掉那片茶叶,很快直起身子, 却在裴时清怀中留下一点浮动的香。
少女的发尾从裴时清的手臂上划过, 像是一只蚂蚁悄悄爬过,激得皮肤起了一串细密的疙瘩。
满是异样的感官让裴时清不自觉地绷直了身子, 袖袍之下的手臂更是绷得紧紧。
棠梨却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异样, 将手帕包好, 笑着转过来看他:“温大人是不是得赔你十件衣裳?”
原本晴朗的天不知为何忽然变了脸。
起了风, 风卷起马车车帘, 有暗淡的光倾泻而入,照在少女模糊的身影上。
她耳朵上坠着一枚小小的玉兰状白玉,如同花间飞舞的蝶,在忽明忽暗的光里穿梭。
裴时清忽然便想起自己在北境行军时,折下的那支花。
原本还不到开花的时候,偏偏那朵淡紫色的花开在岩缝中,随着料峭寒风颤抖。
他翻身下马,惊得将士开口询问:“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裴时清摇头,伸手将那朵纤弱而顽强的花攀折而下,拢入袖中。
他记得,回京之后,他要将其作为新婚贺礼送给那个人的。
眼前少女还在笑,耳畔玉兰花也随着马车晃晃悠悠摇晃。
裴时清的心口忽然就被灼了一下。
那朵花……被他命人制成了一片薄薄的书签,此时就藏在他的衣裳里。
棠梨见裴时清不回她,以为他还在生气,随口说:“裴大人如此喜洁,此次前往北狄想必十分难熬了。”
裴时清黢黑眼眸微微一动,面色已然恢复正常。
“行军之人,哪能如此矫情。”
棠梨心想,敢情您这喜洁的毛病还分场合分时间?
她抿了抿唇,只敢腹诽,张口却是问:“裴先生怎会提前回京?战事如何了?您在北狄没有受伤吧?”
说完之后,棠梨才意识到自己问了太多个问题。
果然对方只是淡淡看着她,并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
棠梨忽然意识到军事机密哪是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她尴尬地盯着小几上燃着的兽首熏香,挑了一个最合适的问出来:“裴先生……没有受伤吧?”
空气安静片刻,裴时清的声音响起:“我并未上前线。”
那便是没有机会受伤的意思了?
棠梨抬起头来看他一眼,难怪他行军月余,却依然白得跟块冷玉似的,原来是没有上前线。
棠梨也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裴先生没事就好,还要感谢您借给我住的那住宅院,我们住得十分舒心,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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