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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穿成大唐名相张九龄正妻后》26、第二十六章(第1/3页)
第二十六章
前去长安的路途, 共计约四千六百八十里。
船行了半天,谭昭昭的那股兴奋,在看到沿河两岸几乎荒无人烟的景象时?, 终于消退。
从曲江溪登船,出发到大庾岭所在的仁化,惟有水路可以通行。
这条水道,还是当年秦始皇统一岭南时?, 任嚣赵佗进军时?所开辟,几百年过去, 韶州府所有人出行,依旧在在走这条道, 并无陆路通行。
张九龄解释过, 韶州府地广人稀, 普通寻常百姓, 祖祖辈辈都出不乡。
开辟陆路, 一是浪费人力财力,二是深山野林,远没水路安全。
要走出韶州府, 到岭南道以南广州府等地, 有两条道可以通行。
一是梅岭以北, 秦汉时?期开辟的小梅关;二是大庾岭上的乌迳古道。
小梅关更加艰险,乌迳古道算得上是朝廷的驿道, 则勉强平坦些。
谭昭昭直面了韶州府的贫瘠,见张九龄一直安静望着眼前的河岸,覆上他的手背, 些许用力按了按。
张九龄朝她一笑,另一只手搭上来, 将她的手合在掌心,问道:“昭昭,头晕不晕?”
谭昭昭并不晕船,张九龄已经问过她好几遍了,还是耐心答道:“不晕。”
张九龄道:“不晕就好,再过一两个时?辰,便能下船歇着了,昭昭,你?靠着我睡一阵吧。”
谭昭昭头倚在张九龄的肩膀上,闭目养神。
船轻轻晃动,像是摇篮般。昨夜差不多?一整夜未眠,谭昭昭闻着张九龄身上熟悉的气息,没一会?就沉入了梦乡。
张九龄垂眸看着她的睡颜,脸贴着她的头,也歇了一觉。
到仁化的途中?,路上无歇息之处,只有一处水驿。
水驿顾名思义,乃是建在水上的几间简陋木屋。
在黄昏时?,船终于到达了水驿。
驿馆只有夫妻两人守着,丈夫识得几个字,管着迎来送往,妻子在驿馆做些粗使活计,帮着烧水做饭。
平时?驿馆难以见人,头发胡子都已半白的驿卒,早早就立在码头上,盼着他们到来。
张九龄多?次经过此?道,驿卒见到是熟人到来,不免热情了几分?,上前恭敬见礼打招呼,将他们请了进屋。
拉开门轴,吱呀作响,随即一股潮湿霉气扑面而来。
墙壁斑驳,屋子里摆着一张胡床,两张食案,角落豆大的灯盏,散发着昏黄的光。
张九龄立在门边,侧头去看谭昭昭,歉疚地道:“昭昭,先对?付一晚,等下我让千山将胡床擦拭干净,铺上我们自己干净的被褥再歇息。”
谭昭昭已经料想到出门的辛苦,只没料到这么辛苦。
此?次出门,除了带着千山与眉豆之外,再有一对?壮仆夫妻张牛与阿满,帮着扛重?物。
艄公们歇在船上,笨重?的行囊,就留在了船上,几人忙着搬细软与被褥等下船。
千山眉豆他们都在忙,驿卒夫妇要管着灶间,送水做饭,都抽不开身。
时?辰已不早了,谭昭昭想要早点歇息,挽起衣袖道:“没事?,我听驿卒说有热水,这就去打一桶过来。昨晚都没能睡好,今晚一定要好好睡,明天还要翻山呢。”
张九龄见谭昭昭要自己动手,愣了下,顿时?笑了起来。
离开时?,谭昭昭在船上高喊长安的浓烈欢喜,深深映在了他的脑海里。
在船上的诸多?不便,谭昭昭没抱怨半个字。
前去长安的决心,可见有多?坚决。
离别的愁绪,被谭昭昭的兴奋,硬生生冲得无影无踪。
张九龄拉住她,道:“昭昭歇着,我去。”
谭昭昭想了下,没再谦让,道:“我们一起吧。”
出门不易,谪仙也得下凡。
千山搂着行囊,见到张九龄亲自提着水,手上还拿着干布巾,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结结巴巴道:“大郎放着,奴这就来。”
张九龄道:“你?别管,忙完之后,去灶房照看。”
千山想到张九龄对?吃食洁净的要求,赶紧应了,放下行囊,急匆匆去了灶房。
张九龄提着桶进屋,谭昭昭绞了布巾拧干,在胡床上一抹,布巾顿时?变得黑乎乎。
谭昭昭下意识去看张九龄,他眉头紧蹙,无比的嫌弃。
谭昭昭抿嘴笑,道:“大郎出去等吧,我收拾干净再叫你?。”
张九龄摩挲着手指,最终拿起一块布巾拧了,指尖捻着布巾,在胡床上拖过。
谭昭昭看得又气又笑,不客气呵斥道:“一边歇着去!”说完,去洗了布巾。
张九龄盯着水桶里变黑的水,默默放下了布巾,提着水桶出去,哗啦一声倒进了河中?。
谭昭昭:“”
没一会?,张九龄重?新提了干净的水来。
谭昭昭伸头去看水桶,还好,这次他只提了半桶,揶揄道:“大郎,恐怕只有龙王,才?能供得上你?的用水了。”
张九龄嘴角上扬,道:“外面就是河,龙王本在此?,昭昭莫要担心没水。”
谭昭昭横他一眼,道:“真是挑剔。你?以前路过时?,不照样住了下来。”
张九龄坦白道:“我大多?时?候在船上歇息,若是必须得进驿馆,也只是和衣对?付一晚,待到天明时?,再换一身干净衣衫。”
谭昭昭无话可说了,用湿布巾擦拭了一遍,再用干布巾擦拭过,屋子总算焕然一新。
张九龄不知从何处寻了一捧野花来,插在陶罐里,在幽暗的灯光下,陋室竟然变得雅致了起来。
眉豆送了饭食进来,道:“大郎,九娘,这是千山亲手做煮。”
谭昭昭听到眉豆特意的解释,瞄了张九龄一眼,他淡笑不语。
饭食是一碗汤饼,加了些青葱进去,闻起来香气扑鼻。
谭昭昭饿了,懒得与他多?说,二话不说埋头就吃。待一碗吃完,面前又出现了小半碗。
张九龄含笑道:“我不饿,先留了些出来,昭昭吃吧。”
谭昭昭见张九龄的大碗里还剩一些,便接过了碗,呼噜噜又吃了起来。
张九龄本没什么胃口,见到谭昭昭吃得欢快,不由自主随着他,将碗里的也吃得一干二净。
一碗热汤饼下肚,漱过口,谭昭昭倒在塌上,抚着肚皮喟叹:“吃饱了。我不想动,不想洗漱,就这么睡了。”
张九龄柔声说好,轻手轻脚出门,吩咐眉豆进屋收拾铺好被褥。
谭昭昭躺在被褥里,感到脸上一阵热痒,她掀起眼皮,见张九龄手上动作轻柔,正拿着罗帕轻拭她的脸。
夜里水边凉,热乎乎的罗帕拂过脸颊,谭昭昭舒服得嘤咛了声,闭着眼睛愉快享受。
鞋被脱掉,接着是罗袜。谭昭昭双脚感到阵阵凉意,那股困意顿消,翻身爬起。
张九龄正握着她的双足,放在热水里,差点被她踢翻木盆,忙道:“昭昭别乱动。”
谭昭昭腿往后缩去,干笑道:“大郎让开些,我自己来就是。''
张九龄依了她,道:“赶了一天路,还收拾了屋子,昭昭肯定累坏了,泡一阵热汤会?祛除疲乏。”
谭昭昭将脚放进去,水微微发烫,泡着正舒适,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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