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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为首辅大人掌灯(穿书)》50-60(第6/17页)
你?怕吗?”
程筠温声:“阿锦,别紧张。”
苏弦锦深吸口气,分明?是程筠受罪,却让她不要紧张。
但她看起来的确要比程筠紧张得多。
左丘学挽着袖子,将?刀口在火上燎了,轻轻在程筠眼尾划了一刀。
刀口锋利,一条暗色细线浮现出来,他用干净的湿帕子按在伤口上,很快从伤口处渗出来的血便将?帕子浸红了一大块。
苏弦锦双手交握,数度不忍看,撇过目光。
程筠却从容淡定,仿佛无知无觉。
不知在他眼周划了几道细小伤口,苏弦锦只知洗了两三次帕子,并?不敢直视左丘学下刀的地?方。
“好了。”左丘学道了句,对苏弦锦说,“去把我放在一起的那捆药一齐捣出汁水,浸湿了布,覆于?他双眼上。”
“好。”苏弦锦应声,忙进?去山洞里面了。
左丘学则蹲下,掀起程筠衣摆。
低声道:“这可比眼周放毒要疼得多,我看你?在这小姑娘面前也不用逞能忍着了,该喊则喊。”
程筠平静道:“喊出来也不会少疼几分。”
“话虽至此?……”左丘学啧了声,“人皆有惊惧悲怒,发泄出来总归好受些。”
但他也知道,即便他如此?说了,程筠大概率也不会照做。
正如当初在程府时,为他治过几次伤,也不曾听他喊一声疼。
程筠将?双手置于?腿上,缓缓捏成拳。
“我知道你?是特意?来找我的,既从林州来,便将?林州的情形告诉我。”
左丘学方要开口,但见苏弦锦小心拿着浸透了药汁的黑纱出来,她闻着颇有些辛辣难闻的药味,担忧问:“真的可以直接覆在眼睛上吗?可是他眼周都是伤口,这样会疼吧?”
左丘学笑道:“他是最不怕疼的人,小姑娘尽管放心,不过如烈焰灼烧个?几日,之后便能好了。”
他嬉皮笑脸地?说这样严重的话,苏弦锦有些无语,但她除了照做也别无他法。
只得凑近程筠,轻轻在他眼皮上吹了吹,喃喃念着:“吹吹,就不疼不疼了……”
程筠捏成拳的双手指节似用力扣了扣,略有些泛白?。
他喉结滚动,声也似哑了些。
“阿锦……”
苏弦锦一心只在他眼上,并?未注意?到其他,闻声道:“程筠,要是疼的话,你?就喊我。”
说罢将?黑纱轻轻覆在他眼上。
双眼只觉烧着似的,火辣辣得疼起来。
程筠抿了抿薄唇:“好,若疼就叫你?。”
苏弦锦点?头:“这就对了。”
左丘学在他二人间左右看看,哂笑。
“何处认识的小姑娘,竟这样温柔贴心,我怎么就遇不着呢。”
苏弦锦笑道:“神医方外之人,悬壶济世,医者大爱,哪里会为世俗小爱驻足呢,况以神医这般俊朗潇洒,若真要动情,只怕爱慕之人能从这里排到山外去。”
左丘学笑眯眯:“怪不得世人口中狠辣残酷,不近女?色的活阎王却待你?不同呢,我看也很合理嘛。”
苏弦锦两眼弯弯:“是吗?可是我觉得首辅大人很温柔啊。”
“咳——”程筠掩唇轻咳,黑纱下的脸似氲了暖色。
左丘学笑而不语,已开始往程筠膝上行?针。
“但愿你?能一直如此?认为。”
苏弦锦望着程筠,目光温柔。
是,她当然如此?认为。
并?一直如此?。
左丘学行?针时,程筠脸色更加苍白?了些,冷汗也不可控地?从额头上冒出来。
他主动问起:“……林州如何?”
左丘学见他不顾苏弦锦在场,便也无谓了。
答道:“秦军已完全守住了林州,朝廷先是派人和?谈,无果,又派兵攻打?,数倍人数却久攻不下,反被一鼓作气打?得节节败退,差点?丢了关州。”
“关州未攻下?”
“没有。”左丘学将?一根锥子粗细的银针,从程筠膝盖缝隙中扎进?去,不急不慢地?将?那些大片的碎骨搅得更碎,“到底只有三个?月,朝廷兵马固然废物,林州那些吃不饱的灾民变成的民兵,一时半会却也不能成为精锐。”
程筠紧紧捏着拳,指节几无血色,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脖颈下面的青筋也根根分明?。
“难道说……”他几乎压着颤声,“承阳侯府撤军了?”
左丘学手中不停,笑:“啊呀啊呀,不愧是程筠,一语中的,看来你?躲在深山里,也不影响你?观天下事?嘛。”
程筠动了动煞白?的唇,想说什么似乎疼得说不出来,缓了会儿才问:“可知承阳侯府因何撤军?”
左丘学换了镊子,将?碎骨夹出扔在一旁。
“那我就不知道了。”
程筠喉结滑动了下,不再?说话。
苏弦锦蹲下来,双手轻轻覆上他左手,拨开他紧捏的拳,握着。
火堆虽在旁,他手却很冷,且手心滑腻满是冷汗。
苏弦锦没说话,只将?温热从手心传递给?他。
一时洞口处陷入静默,唯有树枝燃烧声噼啪作响。
左丘学原先还有些游刃有余,到后来额头也不禁浮了汗珠。
他抬眸瞧了眼脸色苍白?如纸的程筠,低声对苏弦锦道:“你?起身,撑着他些,只怕他快要脱力了。”
苏弦锦心一惊,忙松了手,站在程筠左侧,揽着他的肩,让他轻轻靠在自己身上。
左丘学屏息凝神,直到夹出最后一片碎骨,手上地?上早已染红了。
决定
苏弦锦站在程筠身侧, 将程筠的头轻轻揽在怀中,手指在他耳后轻抚 。
左丘学挑碎骨她是决计不敢看的,只是紧握程筠的手,闻着避无可避的浓重的血腥气。
程筠身子不?稳, 几乎完全是借她的力才勉强坐着, 剧疼之下?意识模糊, 仅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左丘学简单清理了髌骨附近血迹,上了药, 固定上木板与树枝, 再用藤绳用力缠起?来。
做完这些, 他满头大汗:“条件有限, 暂时?先?这样,待离开这里?进了城, 再重新弄一回。”
程筠冷汗汩汩, 强撑着要说些什么, 被苏弦锦阻止了。
她?摸摸程筠的脸,柔声:“现下?不?要说话, 只管靠着我休息。”
然后对左丘学道:“他昨晚发烧,今日烧还未退, 如今又这样, 实在虚弱得很,请神医这几日留下?照看吧。”
左丘学笑道:“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万一我前脚走他后脚死了, 岂不?辱没我神医的名声。”
他还笑得出来, 说明情况在转好。
苏弦锦垂首, 拿帕子给程筠擦拭冷汗,边道:“我听说林州铜铁矿丰富, 秦时?如今固守林州,想办法囤产兵器,发展实力,过段时?间再攻关州也没什么不?好。”
左丘学没说话,却?有些吃惊地望着她?。
苏弦锦不?知说给他听还是程筠听,语气轻缓:“承阳侯府撤军并不?会?影响大局,是这支军队主帅的个人任性,她?还会?率军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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