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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鹤别青山》20-30(第5/15页)
医生林业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尤其叮嘱退烧以后注意忌口,说完又看向他的腿,“赵先生……”
“无事。”赵貉简单打发了人。
林业敬离开,关门时又对柴明说:“这天寒得狠,也太晚了,蔡老无法赶过来,但是老先生一直骂骂咧咧的,说像今晚的事,赵先生绝对不能再做了。”
赵貉的腿只要天气阴沉就疼得厉害,更别说这么酷寒的天出门了。蔡老没亲自赶过来,一部分原因也是被赵貉的举动气的不行。
刚才车里又打电话过来,故意喊的很大声:“他不爱惜自己的腿,我们谁心疼都没用!”
说完啪就挂了电话。
林业敬之前跟着蔡老给赵貉也看过腿,虽然不是主攻这个方面,但也清楚他的腿是个什么状况。像现在的天气,刚才又在雪地里那么摔了一跤,现在还能无事人一样站着,林业敬很难想象他是用什么毅力在硬撑着。
林业敬欷歔絮叨着,柴明一一应答,“老板的腿,他虽然不表现在明面上,但从来都是很看重的。”
只不过……
他也没想过老板会出门。
两人都颇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对视一眼,各自都感慨着笑了。
林业敬离开,柴明踯躅着要不要进去。
刚才接到张青寒的电话,他没多犹豫就报告给了赵貉,这事瞒不过老板,而且张青寒会打给他,终究是老板的缘故。
那边沉默两秒,嗯了声就挂电话了。
柴明没放在心上,只当他摆手不管,换了衣服就下地库开车去接人,半路上接到赵貉的电话,声音沉沉:“地址发给我。”
他愣了下,反应过来立马说好,心里也泛起震惊的波澜,只是也没敢多问。
那边电话依旧没挂,他迟疑着想问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赵貉:“联系公园的管理,把那块区域的灯打开。”
刚才他说过“张小姐现在一个人在公园,漆黑一片也没个灯,这个点太危险了”,这些话只是想老板即便不愿意他去接张小姐,也能理解他的初衷,但是赵貉亲自都出门了,他再这样吩咐,柴明也不再意外。
就老板每年交的税,这件事也确实是一通电话的事。
只不过管理部门那边出了问题,直到他们都到了灯才姗姗打开。
他不清楚现在楼上什么情况,想了想回来路上老板冷沉沉的脸以及刚才他融不入的氛围,便上前关了小木屋的门,驱车离开了。
二楼走廊西头,张青寒的房间赵貉已经许久未曾进过。
他逡巡着这间被许多廉价包包、化妆品护肤品、不知名牌子的衣服和箱子占据的屋子,这间卧房从来没有大面积堆过这么多便宜的东西,宛若垃圾中转站,只不过这些垃圾并没有让他产生意料中的反感。
它们被主人整齐排列,干净规整在各个角落,并不见混乱,倒透出几分用心和爱护,以至于他的视线在扫过这么一大群垃圾后,眉眼里并没露出厌恶。
赵貉移动的视线最后停在了床上。
这个尖锐无礼、俗气恶劣的女人睡着后,那张永远嘲讽、剑拔弩张的面孔竟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轻柔和温驯,她不再是毛发直立,精神紧绷,呲着尖锐獠牙朝他发出威慑吼声的凶狼,安静入睡的她像一只流浪了很久,走了很远终于停歇的小猫,看起来毛茸茸的很柔软。
文静,温柔。
真是难得。
在公园里见到她时,这张美丽、羊脂玉般光滑细腻和润泽的脸已经毫无血色。
她浑身湿透,雪花落在她细长的黑睫上,她没有注意到,很快化成雨水落在她脸颊,在他沉默时,像一滴泪沿着下颌落下,冷不丁滴在他心口。
冰冰凉,他定在那里看着她,有些茫然和失神。
回到家,佣人帮她擦洗了一番,走时忍不住嗫嚅了一声,“先生,刚才张小姐的身子实在冰得吓人。”
此时,那张脸已经不再是死人一般的惨白。
身体滚烫,脸上慢慢开始烧出不正常的红,眉心蹙得紧紧却听不见一声低喘呢喃,即便是在梦里,她似乎也要忍着不泄气。
她就那么躺在那里,要不是随着时间推移整张脸开始烧红,赵貉几乎要疑心这里睡着的人是否还活着吗?
明明早上的时候她还那么锋利的讨伐他,牙尖嘴利,难教化程度赶超吴翔林实在太多。
赵貉自诩年长她许多,不与她计较,却真有几分束手无策和头疼。
腿上剧烈的刺痛把他散漫的思绪拉回,双腿灌了铅一般沉重,右腿像一块木木的大石头,拉着他沉沉要往旁边倒,赵貉紧抓住拐杖,左手撑在床沿,才没让自己摔倒在床上。
无数针尖刺入骨骼,密密麻麻的疼意汹涌,他额边的青筋凸起,紧咬着下颌,侧脸紧绷出锋利的弧线。
他强按着床,修长的手指泛白,忍着突然袭来的疼痛涌过。
目光看向床上,闭着眼睡得酣甜的张青寒慢慢睁开了眼,朦胧迷离的目光看着他,声音嘶哑,在安静温暖的房间里声音格外轻柔,像落在胸口的一片轻盈羽毛。
“你好像很疼……”
赵貉死死咬着牙,猛烈尖锐的刺痛让他手背青筋突起,身体打颤,咬着牙的唇都在哆嗦。
他脸上浮出苦笑,强撑的齿缝里泄出发抖的声音。
“对,疼死了。”
第24章 刺猬
24.
张青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那双很美丽的眸子里不再有任何的讥讽。
明眸善睐,温柔动人。
插着输液管的手慢慢移动,擦过被子, 落在了他青筋贲张的手背。
赵貉脸色是疼到极致的扭曲,额头有薄薄的虚汗, 青筋暴起,漆黑幽深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定在他手背的温热上。
那双线条优雅漂亮的手像抚过春日枝头暖黄的虞美人, 轻轻摩挲,好似要一点点抹平暴起的青筋, 抹平骨头里汹涌肆虐的暴烈疼痛,抚平所有风暴和怒吼。
赵貉的视线看着那无意识安抚的细腻手指,大脑里突突跳着的失序的混乱神经似乎都在渐渐被抚慰,直到清醒。
他长呼了一口冷气,压下腿上剧烈的疼痛, 向床上的张青寒看去。
她闭着眼,已经安静酣甜的睡着了。
停在他指背的手轻轻覆盖,肌肤相贴, 温热柔软的触感细腻清晰的落在皮肤上。
好似从未动过,刚才的轻抚,是一场亟需抚慰的空洞臆想。
赵貉愣愣看她, 接着,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腿上几乎要撕裂他的疼痛已经如退潮的浪花离开, 只有后背冒出的一层冷汗证明着刚才的疼痛。
他拿出手机, 看到吴翔林的名字, 脸又黑了下来。
他走的极慢, 3分钟才挪出了房间到走廊,那边电话挂了又打, 反反复复,没有停歇的意思。
他接通,吴翔林着急关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叔叔!寒寒没事吧!”
赵貉沉默。
就在三个小时前,吴翔林的电话不断地拨过来,赵貉刚结束一场会议,眼镜扔到桌面,疲累地捏着眉心,寒冷的天气,他的腿隐隐作痛。
接了电话,他冷道:“你最好是有正经的事必须要跟我说。”
“啊,小叔叔,抱歉。”吴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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