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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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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兄为宁懿长公主与太傅赐婚。同时于玥京城内修建长公主府。”

    “雪山封禅后,即可成婚。”

    李羡鱼因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微愣了一瞬。

    继而心情便也雀跃起来。

    “这是桩喜事。”

    毕竟大玥已经很久没有过公主在玥京城里开府,与驸马成婚这样的事了。

    可谓是皇兄登基以来,第一件喜事。

    她这样想着,便将妆奁打开,从里头寻了阵,找出一对同心镯来,细致地包好放进锦盒里,对临渊弯眸道:“临渊,我打算去凤仪殿一趟。”

    临渊应声,从午膳从拿出一块用荷叶包着的糯米糕给她。

    “臣随公主同去。”

    李羡鱼轻应了声。

    她伸手接过糯米糕,想了想,又掰了一半给临渊,对他轻轻笑道:“那你在殿外等我一会便好。”

    *

    凤仪殿内,红帐深垂,沉水香于帐内云雾般缭绕。

    宁懿依旧是斜倚在榻上,涂着蔻丹的手指捻着支金簪,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弄着炉内的香药。

    而她身畔,搁着那张赐婚的圣旨。

    更远处,则是傅随舟的长案。

    着素白鹤氅的男子正于长案后撰写着大玥新的律条。

    宁懿以手支颐睨着他,见他神色疏淡,如往常那般目不斜视。

    她似是觉得可笑,遂轻嗤了声,信手执起那张赐婚的圣旨,赤着一双雪白的玉足,从贵妃榻上站起身来。

    她踏着地上厚密的软毯行至傅随舟跟前,玉指一松,明黄圣旨随之砸落在他正在撰写的律条上。

    溅开一纸的墨迹。

    傅随舟像是早已习以为常。

    他搁笔,以方巾拭去手背上的墨痕,重新换了张新的宣纸。

    未待他再度执笔,宁懿却已经侧身坐到他的榻上,雪白的玉足轻晃,唇畔的笑意深浓,吐出的字句却锋利。

    “都说‘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太傅倒也不愧是陛下的师长,读书人的表率,可真是将忠君二字做到了极致。”

    “便连自己的婚事,都能卖给帝王家。”

    她侧过脸来,嫣然而笑:“也不知换了个什么价钱,可是位极人臣么?”

    傅随舟将那张赐婚的圣旨卷起,搁至一旁,语声淡淡:“忠对的是国事。而臣的婚事,是自己的私事。谈不上一个忠字。”

    “更无谓以此换取什么。”

    宁懿凤眼轻嘲:“那便是所谓的信义?”

    她垂手,拨弄着自己的鎏金护甲,语声慵然:“太傅以为本宫不知么?本宫的母后临终前,曾将皇兄与本宫托付给太傅照拂。”

    她轻笑:“母后应当未曾想到,竟是这样的照拂法。”

    傅随舟终是抬眼。

    他的眉眼疏寒,如静水深潭,不见杂念。

    “先太后确实与臣说过此事。臣也曾答允过。”

    “陛下与公主七岁启蒙时,臣便自请前往南书房授课。一连十载,直至太子元服,公主及笄,应当也算不负先皇后所托。”

    宁懿睨着他,尾指上的鎏金护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在长案上,像是想起了多年前的旧事。

    那时候,她还年幼。

    印象里的傅随舟是个容貌清隽的少年。

    语声温润,性情温敛。

    是诸位夫子里她最喜欢的一位。

    她第一次写自己的名字,还是傅随舟教会的她。

    后来,她到了豆蔻年纪。

    傅随舟也从清隽少年长成冷淡疏离的青年。

    白衫玉冠,眉目清冷,似雪中的松竹。

    那时候,她年少无知。似乎很喜欢这种男人。

    还因此亲手写了封情信给他。

    当然,傅随舟并没有给她回信。

    在她追上去询问此事的时候,回应也极其冷淡。

    只让她往后别再写这样的书信。

    不止是他,还有其余男人。

    再后来,她负气离开了南书房,即便是听闻傅随舟成了她皇兄的太傅,也没再去见过他。

    直至,那场东宫小宴——

    她敛下了思绪,重新笑了起来。

    “多少年前的旧事了,本宫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亏得太傅还记得。”

    宁懿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自己的裙裾,像是拂去记忆里一枚尘埃。

    继而,纤细的玉指重新抬起,停留在他的腰间的玉带上。

    她倾身过去,鲜艳的红唇抬起:“本宫不记当初。只看如今。如今赐婚的圣旨已落,太傅又已不再是少年时,谁又知道,太傅是否还能胜任本宫的驸马?”

    傅随舟眉心微皱。

    他隔着衣袖将宁懿的皓腕压下,语声微沉地提醒她:“公主,这是在内宫。”

    “内宫又如何?”

    宁懿凤眸微抬,并不在意。

    她左手拿起那张卷好的圣旨重新抖开,在傅随舟眼前左右摇晃,右手重新抚上他腰间的玉带,嫣然笑道:“怎么,本宫自己的驸马,试不得么?”

    她的话音未落,却听槅扇前垂落的锦帘轻轻一响。

    稍远处传来绵甜的语声,随着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宁懿皇姐……”

    宁懿动作微顿,挑眉望去,见穿着兔绒斗篷的少女正打帘进来。

    李羡鱼也笑着抬起眼来。

    可视线一落,却望见自己的皇姐正赤着双足侧坐于长案,纤细的玉指则停留在太傅腰间玉带。

    李羡鱼杏眸微睁,在原地怔了一瞬。

    回过神来后,她慌忙侧过身去,双颊滚烫地将带来的锦盒放在宁懿的妆奁前。

    “嘉宁,嘉宁来的不是时候。便,便先回去了。”

    她语声未落,人已经匆匆忙忙地往殿门处走。

    宁懿徐徐收回手,对着李羡鱼的背影挑起秀眉,缓缓启唇道:“小兔子,站住。”

    李羡鱼听见了。

    但她此刻又是心虚又是局促,被宁懿这样一唤,更是慌乱,非但不曾停步,反倒是提裙小跑起来。

    她一路头也不敢回,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宁懿的寝殿。

    殿外柔和的天光照落下来。

    李羡鱼还未及抬眼,便听见少年低醇的语声:“公主。”

    李羡鱼明眸微抬,见临渊正在玉阶前等她,便加快了些步子向他小跑过去。

    她隔着一道玉阶伸手握住他的袖缘,面红欲烧:“临渊,快,快带我回披香殿里去。皇姐要找我兴师问罪了。”

    临渊见她这样慌张,也不多问,只略一颔首,便将李羡鱼打横抱起,往披香殿的方向飞掠而去。

    直至回了寝殿里,将槅扇掩上,李羡鱼面上的热度仍未褪去。

    她站在一面插屏后,拿微凉的手背捂着自己的双颊,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临渊的视线随之落来。

    他端详着李羡鱼面上的神情,稍顷剑眉紧皱:“是宁懿长公主为难了公主?”

    李羡鱼摇了摇头,愈发局促:“不是。是我打搅了皇姐才对。”

    临渊剑眉微抬,对李羡鱼道:“公主白日前去送贺礼,能打搅到什么?”

    李羡鱼双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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