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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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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出大玥皇宫的路往哪走?”

    夜风带来李羡鱼渐远的语声:“离这里最近的是北侧宫门,你一直往北走……”

    她的语声很轻,倏尔间,便被夜风吹散。

    唯留天上的明净月色,照御河上波光千顷。

    *

    回到披香殿时,殿外夜色已深浓如墨。

    李羡鱼仍旧惦记着他身上的伤势,足尖方一落地,便要匆匆往槅扇前走:“临渊,你等等,我让月见去太医院里请太医过来。”

    还未抬步,临渊却已握住他的皓腕。

    他道:“不必,只是些皮外伤。公主早些安寝便是。”

    李羡鱼见他坚持,也唯有退而求其次。

    她道:“你等等,我去拿药过来。”

    她说着,便走到箱笼前去,从其中寻出白玉膏与一些止血化瘀的药来:“我替你上些药吧,虽然没有太医们的医术精明,但多少会好些。”

    临渊却往后退了一步。

    他有些不自然道:“这些小伤,臣沐浴后自会处理。”

    李羡鱼微愣,旋即面上也是一烫。

    毕竟手臂上有伤,其余地方,未必便没有。

    她总不能让临渊将衣裳都脱了,一一看过去。

    她这般想着,面上更是红透,匆忙将药瓶推给他,羞赧道:“那,那你快去吧。”

    临渊轻应,将药瓶接过。

    身形迅速隐入夜色,应当是往浴房的方向去了。

    李羡鱼仍旧没有睡意,便从箱笼里翻出话本子来,一壁看,一壁安静地等他。

    直至一刻钟后,临渊回返。

    李羡鱼抬眼望向他。

    见他已换了一身新的武袍,身上披着件墨色氅衣,看不清衣裳底下的伤势。

    但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里却糅杂着药粉的苦香。

    大抵是听她的话,好好上过药了。

    李羡鱼松了口气,便没有再去解他的剑袖。

    而是将他的手抬起,垂眼去看他掌心里的伤势。

    如她所想,临渊并没有将这道擦伤当回事,仅仅清洗过后,便这样放着不管。

    李羡鱼秀眉轻蹙,拉着他在长案后坐下,又重新拿了白玉膏过来,动作轻柔地为他敷上。

    寝殿内灯火可亲。

    她清晰地看见临渊掌心上的纹路,与新添的擦伤下,那道遗留的刀痕。

    那是初见时临渊从人牙子刀下救她时留下的痕迹。

    当时是格外狰狞的一道,如今倒也淡得快要看不见了。

    她这才恍觉,时间竟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这许久。

    久到,她都已经习惯,临渊这样陪在她身边了。

    她甚至想,要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临渊也垂眼看着她。

    见她出神良久,便低声问道:“公主在想什么?”

    李羡鱼双靥浅红,羽睫低垂不敢看他。

    好半晌,才蚊呐般出声。

    “明日应当是个晴日。”

    她拿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微红着脸道:“临渊,我想去御花园里放纸鸢了。”

    作者有话说:

    ? 第69章

    许是她许的愿望被上天听见, 翌日清晨, 当真如她所愿,是个晴日。

    窗外万里无云, 碧空如洗。

    庭院中有微风徐来, 拂动冬青树的叶子娑娑作响,树影浓淡。

    即便已是冬日,却依旧是个很适合去放纸鸢的天气。

    李羡鱼便将宫人遣退, 自己走到箱笼前, 半蹲下身去, 翻找起来。

    身后传来临渊的语声:“公主在找什么?”

    李羡鱼将几本话本子拿到一旁,眉眼弯弯地答:“找纸鸢呀。昨夜里, 不是说好,要去御花园里放纸鸢的吗?”

    她说着, 杏眸微微一亮, 小心翼翼地从箱笼里捧出只纸鸢来,莞尔道:“你看, 这是我春日里放过的。如今半年过去,竹骨与纸面都还是好好的,应当能够放起来。”

    临渊垂眼,见李羡鱼手里捧着的是一只金鱼模样的纸鸢。

    红底金边,鱼鳍宽大,鱼身圆胖,看着倒是有几分可爱。

    临渊抬手接过,问李羡鱼:“公主想现在去,还是夜中?”

    李羡鱼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自然是现在去。”

    若是等入了夜, 光线暗淡。即便是纸鸢飞起, 她也看不到飞到了何处, 多没意思。

    她这样想着,遂牵起临渊的袖缘,带着他顺游廊往外,一同往御园的方向去。

    清晨时的御园是罕见的静谧。

    李羡鱼行走其中,除却撞见几名侍弄花草的宫娥外,倒是一位嫔妃都未见到。

    应当是呼衍的使臣入宫,后宫里的嫔妃们多少有些避嫌的缘故。

    但这对李羡鱼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她便不用让临渊在暗中跟着她,而是找了个安静的地界,与临渊一同在纸鸢上系好了丝线。

    冬日里风大,李羡鱼单手提着裙裾,才顺着风来的方向小跑几步,手里的籰子便转得飞快,金鱼纸鸢霎时迎风而起,升上湛蓝的天穹。

    李羡鱼在一株腊梅树下站定,趁着好风往外放线,直至籰子线尽,纸鸢也飞到远处,变成了天穹上一个铜钱大小的圆点。

    她仰脸看着天上的纸鸢,心情雀跃地向身后的少年招手:“临渊,你快过来……”

    看字还未来得及从唇畔落下,她的皓腕便被握住。

    少年修长的手指垂落,十分自然地将她微凉的指尖拢进掌心。

    “什么事?”他问。

    “没、没什么事。”

    李羡鱼微红了脸,将视线从纸鸢上收回来,匆促地左右望了望,见没人看见,这才将手里的籰子转递给他。

    临渊接过,将飞得过远的纸鸢重新拉回些,好让她看清。

    李羡鱼望着他的动作,有些好奇地道:“临渊,你也经常放纸鸢吗?”

    临渊动作微顿,稍顷淡声:“很少。”

    也就是年幼的时候,帮着母后放过几次。

    等元服后,他与母后并不亲近,便也没有这样的事了。

    他道:“若是玩乐的话,打马球多些。”

    李羡鱼点了点头:“我的皇兄们也喜欢打马球。我曾经在御马场里看他们打过几次。好像很有趣。”

    临渊听出她语声里的向往。

    他问:“公主想玩吗?”

    “想。”李羡鱼应了声,又有些遗憾道:“可是我不会骑马。宫里的嬷嬷们也都不肯教我……”

    临渊道:“臣可以教公主。”

    李羡鱼轻愣了愣,羽睫轻抬,讶然望向他。

    临渊垂眼与她对视,平静重复了次:“臣可以教公主。”

    “真的?”

    李羡鱼有些不可置信般念了声,一双杏花眸盈盈亮起:“那我们现在便去御马场。”

    她要挑一匹毛色漂亮,又温顺的小马。

    等她学会了,还能再教给月见,竹瓷,教给披香殿里的其余宫人们。

    以后,即便是皇兄们不带她玩,她也能在自己的披香殿里打马球了。

    李羡鱼这般想着,杏眸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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