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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她想对我始乱终弃》20-30(第8/19页)
体前倾,眼睛直直看着沈酥。
“那倒没有,”沈酥抿了口茶水,“我运气好,遇到一行商人,是他们救了我俩。”
沈酥纤密的眼睫落下,遮住眼底神色,半真半假道:“可能是我娘保佑,那队商人里有人带着妻子同行,我进京的这些日子跟那妻子同吃同住倒也安全。”
妻子?
云芝神情茫然。
哪里有什么妻子女人,秦“少爷”他们一行人分明都是男人啊。
云芝懂了,小姐没说实话。
沈氏闻言顿时舒了口气,手抚在胸前缓气。
可吓死她了。
沈酥看着沈氏的脸色,她自然知道这两人在乎的是什么。
“没事就行,”沈氏道:“这几日你就别出门了,在府里安心待嫁。”
她怕沈酥出去乱说山匪的事情,虽没失节,但话要是传出去,外面指不定怎么想呢,对沈家名声不利。
“在府里可以,待嫁也行,”沈酥撩起眼尾,潋滟的眸光透着冷意,慢悠悠道:“但我跟我奶娘要住我以前的院子。”
沈氏眉头瞬间拧紧,脱口而出,“不可能。”
她小时候住的院子如今住着沈妤。
沈氏怎么可能让亲女儿搬出去,让沈酥住进去。她想得美。
沈酥没听见沈氏的话一样,继续说,“那是其一。其二是找京中最好的大夫给我奶娘治病。”
“最好的大夫……”沈氏讥笑一声,用眼尾睨着沈酥,也跟着端起手边的茶盏。
她想笑沈酥天真,被大伯他们一家养傻了,以为回到京城她沈酥依旧是大小姐,可以随意提要求指挥人。
“沈夫人,”沈酥笑,笑得温柔又魅惑,轻软地道的京城口音,一字一句道:“如今是你们沈府求我嫁人,你别记错了。”
沈氏脸一沉,看向沈酥。
沈酥优雅地举起手里茶盏,“我劝你别气我,要是奶娘没了,我就出去说我失了贞洁,不仅遇到了山匪,一路上更是靠陪人睡觉才进的京城。”
虽是拿来气沈氏的话,但好像也不假。
她就是陪秦大小姐睡了一路,如今顺利回京。
“你——”沈氏还没回过神呢,沈建瓴这个当爹的就先拍茶几发火了。
他一掌拍下去,茶几上的茶盏瓷器叮当碰撞作响。
动静之大连沈氏都吓了一跳,没敢开口。
沈建瓴平时是个和稀泥的性子,反倒是沈氏对内更强势一些。
但沈酥这是在挑衅他父亲的威严,不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所以沈建瓴生气。
他真发火的时候,沈氏都不敢直接顶撞。
沈酥却是神色平静地看着沈建瓴。
他想拿出父亲的威严,管教他这个没“女儿样”的女儿。
可沈酥已经没爹了。
她爹在她娘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沈大人,”沈酥把茶盏盖子盖好,“我还是那句话,如今是你们求我嫁人。”
她风轻云淡地端着手里的茶盏,“要是我不满意……”
“啪——”
茶盏狠狠地摔在沈氏跟沈建瓴之间!
瓷器茶盏在跟石地板接触的那一瞬间,立马四分五裂,茶水跟碎片四溅。
沈氏吓到尖叫着将脚往后缩,就这茶叶沫子还是溅到了她裙摆上。
清脆的茶盏破碎声响之后,主屋里顿时安安静静。
沈氏跟沈建瓴像是被沈酥的举动吓到了,目光先是愣怔着看着地上的茶盏碎片,随后缓慢抬起看向沈酥。
十六岁的少女一袭莹白夏衫,一眼看过去,像个刚从画里出来的谪仙,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任由谁看了,都万万想不到这地上的茶盏是她砸的。
沈酥慢条斯理地拿着巾帕擦拭指尖,“要是我不满意,那就玉石俱碎,谁都别想舒坦。”
沈酥朝两人笑,“听懂了吗?”
沈氏跟沈建瓴也没想到沈酥这么疯,拼着毁了整个沈家都要达成她的目的。
“我去看看我奶娘,也给你们留点时间帮我腾空院子,”沈酥站起来,掸了掸衣裙,语气轻柔温和,“记得打扫干净点,我这人爱洁。”
这期间,云芝一直怔怔地看着沈酥,见她抬脚离开,立马跟上。
“她、她这是想造-反吗?”
沈酥都走远了,沈建瓴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被这个女儿唬住了,立马挽回脸面一般,伸手指着沈酥的背影跟沈氏说:
“她小时候多乖,你再看看现在,可有半点女子跟女儿该有的样子!”
“她威胁谁呢,她自己要是不要脸面不要廉耻,尽管让她吆喝去,看她丢不丢得起这个脸,看她地底下的娘丢不丢得起这个脸!”
沈氏却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的茶盏,听沈建瓴没脑子一样在边上嚷来嚷去,不耐烦地说:
“她要是把这事闹出去,最先丢脸的是咱们沈家,最先没脸面的是你这个沈大人。”
苏氏都死多少年了,还会在乎脸面?
只有活人才在乎这个。
只有活人才会在乎……
沈氏颇为疲倦地伸手捏了捏眉心。
沈酥刚才说这话时神情平静,没有半点想闹的意思。
沈氏一开始还以为沈酥从乡下老宅回来,是要跟她和沈建瓴闹一闹,找回她大小姐的场面,可沈酥明显不是。
她就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来的。
要是罗妈妈没了,她就拉着整个沈家的女人们陪葬。
“就……按她说的办吧。”沈氏手握着椅子扶手,将身体从椅子里撑起来,眼睛不敢看地上的碎片,刻意绕开往外走,“我去跟妤儿说。”
妤儿向来以为自己是府里独一无二的小姐,如今突然要腾院子让地方,知道了怕是要闹。
“你真要依着她?”沈建瓴诧异。
沈氏红着眼问,“那不然怎么办?她没有娘,没有女儿,她什么都没有,所以她可以不管不顾。可我有,我的妤儿才十三岁,岂能真被她毁了剩下的后半生?”
“洲儿也在考功名,家里要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的青云路就没了,老爷您以后在外也抬不起头做人。”
“那疯丫头之所以敢当着我俩的面摔这茶盏,就赌准了我会答应。她知道她不怕,但我怕。”
她做为沈家主母,做为沈妤跟沈洲的母亲,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怎么可能真跟一个心无所念的人去赌谣言有多可怕。
沈建瓴一个男人,哪里知道流言蜚语贞操名节能轻而易举地毁掉一个女人。
他或许知道,但只是知道而已。
沈氏是又气又恨,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捏碎了,却只能点头答应,“我能怎么办,我不依着她还能怎么办。”
沈建瓴一听提到了官途跟名声,立马跟个鹌鹑似的闭上了嘴,默默坐了下来。
他呐呐道:“那就先依她两日,让妤儿忍忍,等把她送进李家就好了。”
这又妥协了。
沈氏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扔完茶盏后,沈酥唤个下人带路,朝后院罗妈妈的住处走去。
云芝挨在沈酥身边,见沈酥慢条斯理叠起帕子,没忍住小声说:“小姐,您刚才发火的模样跟一个人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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