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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病美人院长撩不自知》5、原来如此(第1/2页)
五月中旬的正午,山间的微风里仍然透着一丝凉意。
风晏端坐于案前处理事务,透过雕花窗洒下的碎光眏在他如画眉目上,掩去一些苍白。
他停顿须臾,左手执笔在账单上落下一笔批注,指节在日光中近乎透明,泛着微微的粉色。
今日看账本的时间有些长,双目便滋生出丝丝寒气带着刺痛游走全身,是眼疾不日将要发作的征兆。
他搁笔用温热的掌心贴在眼皮上,企图缓解一点。
耳边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同于小裴的轻快,拖着几分沉重,他预料到来人是谁,没有放下手,吩咐道:“凌然,去药房把我的药取来。”
“好的院长。”
声音充满着敷衍和不加掩饰的疲惫。
奔走了几个时辰的脚还未休息半刻,凌然便又跨出清济院的门槛。
他行尸走肉般慢悠悠地走,到分岔路口时左右看了看,干脆地拐进了去后厨的那条路。
饭点已过,景明院需要进食的客人不多,后厨自然也不忙,此时便鲜有人在。
凌然径直进入后厨,到橱柜前面,深吸了一口气。
蔬菜、肉类、调料的味道顿时充满鼻腔。
……没有半分酒味。
以他对酒味极度敏感的嗅觉,这里存着酒的可能性是零。
这里真的没有一杯酒是么?
他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翻箱倒柜把后厨找了个遍,连边边角角的抽屉都没放过。
……还是一口酒都没找到!
在景明院累死累活这么些天,连一口酒都没得喝!
凌然从阴暗狭小的犄角旮旯里起身,一手撑着橱柜,一手捂着脸,拳头越攥越紧。
这些日子以来,他终于逐渐明白,原来当花匠还被仙鹤追咬的经历只是开胃菜。
单说今日,他辰时醒来,首先领着食盒去喂风晏养的二十多只仙鹤,被追着啄咬五次,被翅膀狂扇三次,被爪子踢踹六次,耗时半个时辰。
虽然全都躲了过去,这些攻击一次都没有真的落到自己身上,但他的心情还是十分不美妙。
之后他去后山喂漫山遍野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耗时一个时辰。
回程时突然遇见一个嗷呜乱叫到处疯跑的客人,对方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医师和护工,他出手将人打晕拖回了东院。
刚回清济院,风晏便扔给他摞起来半人高的一堆账单,他拿着算盘对着无数张清单算得头晕眼花,最后按风晏吩咐送去一号库房,耗时一个时辰。
返回途中恰好碰到一群女修,她们瞬间围堵上来盘问户口——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的景明院?年岁几何呀?可有道侣么?家人在何处啊?是哪个宗门?住在景明院哪里?平时喜欢做什么?有空一起来玩么?”
院长大人管这些事情叫:爱护动物;安置发病客人;计算账单;活跃客人心情……
这何止是一个人做五六份工,分明是二三十份工!
风晏这个周扒皮!
人长得那么好看,没想到心是纯黑的,一点白都不带啊!
凌然愤愤地锤了一下橱柜,发出“咚”的一声响。
然而下一刻——
“谁?”
后厨之外远远传来一声疑问,随后脚步声越靠越近,听着是两个中年男子,他们一边进来一边说:“刚才是什么声音,有人进来么?”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这时候谁来后厨啊?”
“难不成是后山上的猫跑进来了?”
“那后山上的猫狗狐狸都有专人去喂,犯不着跑到这儿找东西吃吧?”
躲在角落里的凌然闻言撇了撇嘴。
是啊,全是他跑遍整个后山喂的,那里的猫狗狐兔身形一个赛一个的圆润,毛发一个比一个溜光水滑。
好在有整个后山让它们到处乱跑,不然早就肥得走都走不动了。
那站在门口的两个中年男人环视四周,什么异样都没发现,便放松了语气闲话:“你看,我就说没人吧。咱这景明院,院长下山一走就是半个月的时候都没乱过,更别说现在了。”
“也对,走走走,歇会儿去。”
凌然这才从角落里走出,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看看,连后厨的工人都有午休的权利,他没有!
等等……
凌然这时候才注意到重点,下山一走半个月?
还有这种好事?
——“你在此地做什么?”
思考间风晏的声音幽幽响起。
凌然猛地回头,只见一道身影乘鹤而来,他右手摇着竹纹折扇,一袭青衣淡然出尘。
风晏怎么来了?!
他与对方两两对视,尴尬得简直脚趾扣地,静默片刻后强迫自己笑出来,僵硬地挥了挥手:“院长大人好啊。”
风晏未曾理会他的问好:“你在此地做什么?”
“我去药房的时候迷路了,正好走到了这里,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凌然睁眼说瞎话: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脑子有问题,记性不好,记不得路也是正常的,院长大人您说是不是?”
“你入院半个月,仍未认清去药房的路怎么走?”风晏收起折扇,右手持扇不断地敲在左手手心,凉凉地问。
“啪、啪——”扇柄敲击手心发出的声极有规律,让人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加倍紧张,压迫感十足。
凌然垂眸,目光落在风晏的那双手上,没有接话。
“那不如以后,我派你跟着院内的洒扫工,多在景明院四处走走,让你好好地认认路?”
凌然眉头皱起,略微苦恼地说:“院长大人,我虽然签了卖身契,但好歹也算是半个病号,您就不能稍微体谅一下我么。”
“体谅?”风晏笑道:“你是脑子有病,又非身体,这点辛劳,想必是难不住你的。”
“哈哈,院长大人……”
凌然的声线逐字变冷,话音未落飞掠向前,“砰”的一声轻而易举地掐住了风晏的脖颈,将对方摁在了墙上。
落单的仙鹤一看情况不对,顿时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诶你别跑……”
凌然猛地用力,把“风晏”呼叫仙鹤的话压了回去。
他收敛了笑意:“风晏那周扒皮压榨我也就算了,连你这个赝品也上赶着欺压我。你大爷我不发威,你当我是随你揉圆搓扁的杂工了?”
冒牌风晏咽喉被扼,咳了两声,却不顾性命安危,眸中带着疑惑,嘶哑着问:“你,你是怎么……”
凌然嗤了一声:“你扮得是挺像的,怎么却不知咱们的好院长,是左利手?”
真正的院长大人写字执扇都是用的左手,当日在外墙下向他掷出折扇直抵咽喉时,也是用的左手。
听完解释,冒牌风晏眼神逐渐放光,甚至朝凌然竖了个大拇指,非常郑重地说:“原来如此,大师,我悟了!”
“我叫向词,住在东院一区,以后常来玩啊!”
凌然:“……”
虽然这人完全不在乎自己性命的样子十分离谱,但是一想到这是景明院的客人,又联想到这些日子接触的一些更匪夷所思的客人,就觉得万分正常了。
此时,清济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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