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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嫁给前夫他爹》40-50(第12/36页)
握紧了拳头,大声地道,她的神情倔强,一滴泪珠却从眼角落了下来,“玄寂叔叔,您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在这里,就在您的面前,您敢说您无动于衷吗、您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吗?”
她眉目如画、肌肤欺雪,明艳不可方物,如水中花、镜中月,不可念、不可及、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奢望。
“我有罪,不该生此妄念。”李玄寂的声音很轻,仿佛自语一般,他向后退了两步,终于转身,大步过去,跨上了飞廉。
“赵子川。”他一声断喝。
“是。”赵子川飞奔而来。
李玄寂指了指谢云嫣,对赵子川道:“送她回去,好生照顾,她若有不悦,我唯你是问。”
赵子川十分茫然,但还是下意识地应道:“是,小人遵命!”
李玄寂打马疾驰而去,不顾谢云嫣在身后呼喊着他。
“玄寂叔叔!玄寂叔叔!”
那么甜美的声音,无论听多少次,都会觉得身体滚烫。是的,他有罪,不该生此妄念,诸天神佛在上,降罪于他一人便好,从此后,他将远离她,不再贪心。
李玄寂一路狂奔,径直回了燕王府,府中的人见他一身湿淋淋的回来,皆是惶恐。
“我要沐浴。”他只是简单地道。
到了浴殿后,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关上门,脱了衣裳,拎了一桶水,“哗啦”一声,直接从头上浇了下去。
秋意已浓,天气凉薄,那一桶冷水下来,激得他身上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他甩了甩头,不够,远远不够,身体热得发烫,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好像整个人架在火上烤,皮肉焦烂、骨头生疼。
一桶又一桶的水不停地浇下去,冲刷着他的身体,他仰起头,近乎自虐地让水灌进口中、灌进鼻子,呛进了肺里,令他几乎窒息,直到最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弯下腰,咳了起来。
咳得那么剧烈,心都要从口里吐出来一般,他捂住胸口,似乎要把心按回去一般,用力地按住了。
大约是按不回去的。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把身体和头发擦干,换上了干净衣裳,当他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已经平静如常,神情冷峻而高傲,依旧是威严无上的燕王殿下。
侍从们觉得燕王今天看过去格外冷厉,整个人都好像从冰窟里出来一般,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他们低头俯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避得远远的。
李玄寂去了书房,他顺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坐下来,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一本《礼记》,他不由地望过去,摆在下面另有一张小书案,她曾经趴在那里抄书,苦大仇深的小表情还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她总爱偷偷摸摸描绘他的画像,被逮住了还要甜言蜜语地哄骗他,她的声音似云朵、似蜂蜜,叫人陷进去了就爬不出来,甜得要命。
李玄寂翻开了《礼记》,手指从上面一个字一个字的摸过去,他表情淡漠,但目光晦涩,思绪都埋在心底,那么深,大约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不可念、不可及、不可思量。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隐约传来了一点吵杂的声音,打断了李玄寂的沉思。
“王爷吩咐过,别进去打扰他,赵校尉,你不如等等,明儿再来。”这是门外侍从的声音,在劝说着。
“我有急事,大哥,急得不能再急,求您通禀,王爷一定会见我的。”这是赵子川焦急的声音。
“我可不敢……”
李玄寂立即开口:“赵子川,进来。”
赵子川匆匆推门而入,跪下了,满面羞愧之色:“小人无能,有负王爷所托,向王爷请罪。”
“出了什么事?”李玄寂不动声色,但他拿着书的手却突然抓紧了。
“小谢姐姐大哭了一场,很生气,硬把我赶走了,她说……” 赵子川偷偷地觑看了一下李玄寂的神色,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往下说,“她说有人薄情寡义,伤透了她的心,她如今万念俱灰,要出家去了。”
李玄寂吁出了一口气,气得差点笑了:“嗯?她要出家?她去哪里出家?”
赵子川吞吞吐吐地道:“她自己骑着马去法觉寺了。”
李玄寂面无表情:“法觉寺是和尚庙,不是尼姑庵,不会收她的。”
赵子川那么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面上现出了扭捏的神色:“小谢姐姐确实很伤心,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个样子,看过去又不像是说笑的,我有点担心,可是她不许我跟着,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玄寂似乎是不愿在这等琐事上再作纠缠,他抬了抬手,阻止赵子川继续啰嗦下去:“她一向淘气,花样百出,不算什么事,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赵子川不敢再多话了,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李玄寂的神色不见波动,依旧平静,他继续看着那本《礼记》,一页一页地翻过去。
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里面飘飘悠悠地掉下一张纸。
纸上有许多折痕,是当初揉成一团又摊平了,后来被人捡了起来,夹在了这书中。
那是李玄寂的背影画像,一身戎装,挟一袭风雪,不见其面,只见其形,神韵宛然如真,气势透纸而出。这是谢云嫣笔下的他。
记得她当初怎么说的来着?“我在梦里见过他,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他能入我梦中,必然是我的意中人。”
此念缘何而起,竟无从得知。
李玄寂安静地看了良久,倏然合上书,站了起来,出去了。
外面的侍从迎了过来:“王爷有何吩咐?”
李玄寂并不说话,而是自己去牵了飞廉过来,径直出了燕王府。
他打马去了法觉寺。
没什么缘由,只是去看看圆晦师父罢了,他在心里对自己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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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寂寥,禅院梵钟,寺外的古树黄了,落叶满地,小沙弥抱着比他人还高的扫帚打扫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一切都是那么宁静。
李玄寂策马而来。
知客僧恰在门口,见了燕王,急急上前拜下:“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谢姑娘来过吗?”李玄寂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直接问道。
谢云嫣在法觉寺住了三年,这里的和尚都知道她。
知客僧答道:“有的,小谢师妹方才在这里,恰好静尘师太今天过来,不知道和她说了些什么,她随静尘师太一起走了,有一会儿工夫了。”
李玄寂眉头皱了起来:“静尘是什么人?她们一起去哪里?”
知客僧不知燕王为何不悦,有些惶恐地回道:“静尘师太是莲溪寺的主持,和圆晦师父一般,是极有名望的贤德大能,时常过来和师父论道佛法,静尘师太说小谢师妹有慧根,平日就很喜爱她,今天带她回莲溪寺去了。”
李玄寂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一字一顿地道:“告诉我,莲溪寺在哪里?”
那迫面而来的煞气几乎要把知客僧吓趴下了,他战战兢兢地举起手,往北面的方向指了一下:“从这边山道过去,莲溪寺也不远,莫约就三五里路,在北山的山麓下,是座小小的庵堂,山门前有三棵银杏,殿下到时候一望便知。”
李玄寂抬头看了看天。
此时已经过了晌午,乌云堆积在半空中,黑乌乌地一片压住了山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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