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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直播被剧透历史的千古一帝,今天也很尴尬》第 164 章 镜花水月死(第2/3页)
后悔自己白跑一趟吗?”
对于相白的话,谢无念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我从不后悔。”
这话像是告诉相白,又像是对自己说的,声音低喃道。
“我……不后悔。”
接着相白又与他聊了一会儿,还大着胆子问了他一些敏感问题,谢无念答了。
他眺望着底下宫阙,远处一望无际的云海在缓缓涌动,像绵柔细腻的,正午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京都,明亮、繁华,哪怕看不见此刻京都城中的人流,他也能想象到此时京中的盛景。
“相白。”
听到他的轻唤,相白停下手里的笔,连忙认真倾听。
接着,他就听面前的老人突然对他说:
“我杀了南宫舒华。”
“我后悔了。”
他的声音太平静,看着相白的眼中也不见任何情绪,最后,他笑了。
“我骗你的。”
像是与他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说罢,他缓缓转身下去台阶,离开这处地方,今后,这里他也不会再来了。
“诶,谢大人……!”
相白看人走了,而自己还没记下多少信息呢,他急了,追上去想要再问,可谢无念已不再理他,径直出了宫,回了谢府。
随着谢府的大门被关上,画面一转,镜头中的谢无念好像更加苍老了。
他满头白发的坐在竹园之中,看着周围景色,手边是一盏未饮的热茶,气氛安静而祥和。
后面几l幅画面中,除了温漫时常来看望他,他的身边,鲜少再
出现外人。
他活的孤独而静谧。
转眼间,到了他八十大寿。
画面中的谢府一改往日的死寂,变得热闹非凡,哪怕谢无念不再是左相了,但谢氏在大宸依旧是让无数人不敢忽视的庞然大物,谢无念哪怕老了,也依旧是大宸泰斗般的人物。
一片歌舞声中,谢无念独自坐在宴席最上首,左右皆是恭贺、奉承,人声鼎沸,人群争先恐后的想要讨好这位谢氏老家主,美酒、佳肴、重金难求一舞的舞姬、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多到库房都放不下,只能被随意的堆放在院中。
谢无念快活的笑着,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他民酊大醉,夜里,众宾客都散了,他还抱着酒坛子坐在宴场中央的台阶上,不愿回房休息。
他的目光看向门口,门口外空无一人,周围除了正在收拾宴席的下人不时发出的声响,就只有他一人喝酒的声音,还有风声。
蓦的,酒至兴头,他吟诵起自己作的赋来。
温漫就站在一处角落的阴影处,没有出声打断,也没有上前,只是静静的看着老人。
她看到谢无念在诵完这一首赋后,继续倒回台阶上哈哈大笑,可那笑声中像是充满悲凉。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而笑,也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半夜三更跌跌撞撞的走出府去,他又是想去哪儿。
只有温漫。
她制止了府中下人上前,独自跟在谢无念身后,看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皇宫门前。
皇宫大门紧闭着,他也没有敲门,只是站在那扇门前,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站着。
后来,他站的累了,干脆坐在地上,夜里值守的侍卫看到他来此询问来意,没得到半点回答,想送他回去,他也挣扎着不让。
无奈,皇宫门前的侍卫只得随他去。
天快亮时,他终于坚持不住,倒在地上,像是醉死过去。
温漫这时上前,让人将他带回谢府。
“南宫舒华……”
躺在床榻上,脸色发白的老人口中低声呢喃着这个许久不曾说出口的名字。
温漫像是也很久没再听到这个名字了,等到谢无念因病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她端着药,问他:“老师,北枭王之死是否与您有关?”
谢无念先是沉默,后答道:“无关。”
“您对她的死,感到愧疚吗?”
“…没有。”
他不会愧疚,他为什么要愧疚?
南宫舒华死了与他何干!
可谢无念啊,你真能摆脱这个名字带来的枷锁吗?
温漫也很老了,画面中的谢无念自那一病后,好像身体也变差了许多。
他时常看着过来谢府的温漫陷入沉思,但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老师,您又在怀念您那位故人吗?”
就像今天,谢无念又盯着温漫那张脸看的入神了。
谢无念摇头,“那不是我的故人,那是我的敌人。”
他的答案变了,变得和从前不再一样。
“老师想她吗?”
“……不。”
温漫好像完全不在意谢无念口中吐出的敌人二字,因为说是敌人,不如说,那个名字是谢无念一生也想摆脱的心魔。
又是九年过去,他已老的不成样子,像一块失去生机的枯木。
夜里,他坐在竹园之中,身旁的小案上摆放着一壶热酒,他的目光落在林中那一方小池塘中的荷花上,那纯白的花与周围的昏暗格格不入,也令他想起了多年前,那时,他曾站在这个位置上问那个男人的问题。
“阿父,什么是镜花水月死?谢玉殊就是被这池中之花所迷,才最终因伤寒过世吗?他不是很聪明吗?”
怎么会认不出眼前是花,还是月?
尚不及成人腿高的孩童立在一俊秀男人身旁,声音稚嫩的问。
他目光好奇的盯着竹林中的那池荷花。
身旁,男人的大手落在他的头顶,感受到头顶传来的重量,孩子疑惑的抬头看向自己父亲。
男人微叹了一声,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
“…镜花水月,本就是一场虚无。”
孩子又问:“那谢玉殊为什么死?”
回忆中,男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目光复杂的望着那池荷花呆呆的出神。
等到谢无念终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时,他已不自觉走至林中的那池荷花旁。
他的眼睛看着那抹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
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当年谢玉殊为何而死。
自嘲一笑,他的手终是没有触碰到那片花瓣,因为他知道,那是假的,他垂下了手,慢慢的在池边的地方卧了下来,头枕着池边的青石,伸长的胳膊正好探于花间,袖摆浸入水中,鼻尖尽是花香,他的上身已完全被水打湿,从高处往下看,就像是他伸臂揽着这一池荷花入眠一样。
可谢无念未醉,睁开的眼中眼眸清明。
月光未能穿过这一片竹林照入池中,有的只有竹影摇曳,“沙沙”的竹叶声中,谢无念揽着这一池荷花,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过后,他因病躺在床上,却拒绝服用药物,言苦,不愿服药。
】
可光幕之外的人看到这里,哪里还看不出这只是他想死的一个借口……
“唉……”
“万万没想到,真正的镜花水月死真相竟然是这样……”
有人议论,他们的表情或震惊,或唏嘘,有人说起他们曾听闻的故事版本。
“昔年谢家家主谢玉殊,于六十二岁花甲之年,夜间醉酒,独自于池边捞月,更深露重,衣衫皆湿,因此染上风寒,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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