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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从前有只画皮鬼》130-140(第7/13页)
,终究将话咽了下去,将披风盖在了摩柯身上,“多久……老奴都陪殿下。”
老太监笑道:“老奴还是第一次见殿下如此着急的模样,想必阿沅姑娘瞧见殿下,也会很开心吧。”
热辣的日头照在身上,确实难熬,却也远不如迟来的时光难熬。摩柯耳闻老太监的笑声,抿了抿唇,许久才笑道:
“故人相见,总是欢喜的。”
笑声爽朗落拓,心里却不由得紧张起来。她……
她见到我……会开心的吧。
一如我见到她。
想明白后,摩柯本总是染着忧郁的双眸骤然明亮起来,灼灼似烈阳,再热辣的日头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第136章 136 ◇
◎能不能出宫……就看今夜了。◎
二皇子玉宵偌大的寝宫。
暖阳自窗棱折射进来, 七彩琉璃般梦幻的光落在少女仰头望着他的那张养了许久,逐渐白嫩细致的芙蓉面上,不知不觉, 当初那个乡野来的干干瘦瘦的丫头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像猫儿一般伶俐狡黠的少女。
少女因惧怕,眼底很快浮起一层云雾, 云雾之中一双琥珀色的猫瞳清清楚楚映着玉宵怔愣的俊容。
一瞬间, 他的胸口好似……又被猫挠了一下, 好似破冰的激流,逐渐鼓噪起来, 激流之下是翻滚的岩浆。
那股岩浆自胸口逐渐扩散、蔓延, 逐渐眼底开始发热。
他在这股血热鼓噪的冲动下, 身体先于思绪,伸手抚向面前那张芙蓉面,触及的一瞬间, 玉宵略微一顿,而面前的少女颔首,主动将柔软的面颊倾靠在玉宵向来执笔略显粗粝的指腹上, 蹭了蹭。
一瞬间,玉宵眸光一暗, 眼底仿佛有什么裂了开来, 他一把将少女打横抱起, 走进屏风后——
日落西山。
金色的阳光自枝头落下,逐渐消失在暗红色的宫墙里。
摩柯仍如一棵挺立的松树般, 伫立在落了锁的宫门前, 在他身后, 老太监又是捶肩又是捶背, 早已站不住了,苦着一张脸:“殿下,都站了几个时辰了,歇歇吧……”
“你若累了,自去歇息,不必等我咳咳……咳咳咳……”
摩柯低咳着,苍白的俊容因剧烈咳嗽浮现两抹病态的红。
“唉,殿下……”老太监认命的拍拍摩柯的脊背,“殿下这是何苦,夜深湿气重,你这身子才刚好,还是换上些厚实的衣裳吧。”
老太监欲解开摩柯身上轻薄的披风,摩柯拂开他的手,将衣领拢紧遮住领口只有细看才会发现的墨字经文,双眸盯着阳光褪去、显出一片青色苔藓的墙角,因久等眸中沉寂了些,却并未完全消散。就像柳梢头初现的银月,莹着一层温润的光,他向来脾气极好,哪怕等了几个时辰也不觉得烦躁,唇角仍挂着浅淡的笑意:
“很快了。你不必等我,先回去休息吧。”
老太监自是不肯走,见摩柯是决心要等阿沅姑娘回来了,一边嘟囔着:“玉泉宫多的是侍女,按理说,阿沅姑娘应该早就回来了才是……”一边凑到锁紧的大门前,不甚雅观的将双眼怼在尚未合拢的门缝前使劲往里瞧,“奇了怪了,大白天的锁什么门?殿下在里头等总比在外头好……”
那浑浊的老花眼怼上门缝的一刹那,阿沅猛地捂住口鼻缩到门后,心脏砰砰砰一下比一下剧烈。
她两手抱着一只肖似她自己的小小玩偶,手里这只是母玩偶,而在玉宵殿内的“她”,则是子玩偶。
起因便是阿沅实在没有研习仙术的天赋,小小一傀儡术怎么也学不会,其实仙法又岂是一朝一夕学的成的?沈易深知,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两只娃娃上以血为咒下了子母蛊,当时的阿沅不知,后来才知道,这才不是什么仙法,这是妖法。
子蛊自然能化作她的模样,只可惜此术本就逆天而行,至多只能撑住一夜的功夫。一夜过去便自动化作原型。
而且子蛊若受重伤,必然反噬到母蛊身上。
此刻母蛊所在的娃娃好好呆在她手里,她便知道,起码在玉宵那儿,一切都好。
她看了眼受伤的食指,为了下咒可费了不少血,现在还疼呢。耳边听着门外老太监久久不绝的嘟囔声,眼前不远处是沈易于白烟袅袅中打坐,远山般的长眉紧蹙,头面覆了层浅浅的细汗,也不知沈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摩柯偏又寻了过来。她乍一看到摩柯是很开心不错,她又看了看天边的银月,咬了咬牙,可是偏偏是这个时候来……
只有今夜,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扰沈易,也绝不能、决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而且……她答应过沈易,不再见他了。
她紧紧盯着被龙涎香包围的沈易,浑不觉,下唇已被咬的血迹斑斑。
能不能出宫……就看今夜了。
忽而门后没了声响,阿沅一愣,踌躇着凑上前,门外已没了老太监,只有摩柯一人。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摩柯久病未愈的苍白侧脸,不过比上次好了许多,有了血色,唇角也有了笑意,是她熟悉的摩柯,她熟悉的大傻子又回来了。阿沅正觉得宽慰,然而摩柯忽的转过身,唇角残留的笑意褪的一干二净,双眸像是褪去暖阳露出阴暗、霉菌遍布的暗色宫墙,全是茫然、颓唐以及,沉甸甸的好似能将人溺毙的孤寂。
阿沅登时怔愣住。
她见过良善到有些软弱的摩柯,也见过敢于直面冯寅为首数十官兵果敢的摩柯,但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摩柯盯着锈迹斑斑的长链良久,终是忍不住走上前拿指尖触了触,与他隔着道门的阿沅透过细小的门缝只能隐约看到他轻勾起唇,似是自嘲地低喃:“其实……我早该知道的。”
阿沅一愣。
知道……什么?
阿沅忍不住将耳朵贴在门上,那头伴着锁链的轻响传来摩柯自嘲的低喃:“我徒有九皇子的身份,我……总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包括娘也包括你。人人避我如蛇蝎,你这么做……是对的。”
失落、沮丧几乎都快化成实质溢了出来,然而即便这样他还能笑着安慰自己亦或是明知躲着自己的她。
“我…不会再来寻你了,宫深似海,你多小心。”
话落,摩柯转身即走。
刹那间桩桩件件有关摩柯的事涌入脑海里,为什么摩柯贵为九皇子人人讳莫如深?为什么呆在冷宫?又为什么要出宫去做和尚?玉宵、玉陶视他为眼中钉,多少人视他如瘟神,他一定以为我和那些人一样……他误会我了!
阿沅下意识正要将门推开,鼻尖久久不散的龙涎香将她残留的理智拉了回来。
这样或许……也好。
通过细小的门缝,阿沅怔怔的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瘦长身影,喃喃着:
这样……也好。
今夜此行能否成功尚且未知,他误会……便误会了吧,总好过将他牵扯其中。
是了,不管如何,他大小是个皇子,观玉陶奇怪的举止,或许圣上比想象中还要疼爱他,他们此番若成,海阔天空自在逍遥,若败……欺君之罪,杀头都算轻的。
摩柯就这样离去,也好。
也好。
阿沅盯着那抹逐渐渐行渐远的身影,缓缓松开了手。
她默了会儿,转过身,背靠着门,此刻乌云散去,硕大的圆月高悬夜空,莹润的一层光透着血红,好像一滩血渍冷冷的挂在天空。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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