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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从前有只画皮鬼》100-110(第4/14页)
◎“我说,我冷了。”◎
连着几日空手而归, 阿沅今日自然也讨不了好,不过阿母今日害喜,显然有心无力, 只虚虚打了她两下便放过了她。
阿沅这才得了空闲, 等到众人皆睡,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将那小泥鳅似的小东西拿出来, 悄默声到院子的水井边, 借着月光打量。
她用一角衣袂沾了沾水, 轻轻地擦拭着这小泥鳅,不擦不知道, 原来他才不是什么小泥鳅, 除去身上一层厚厚的泥浆, 他竟通身莹白如玉,既像水蛇又不太像,就好像……就好像一柄玉如意似的, 头上还有两个尖尖的角,阿沅拿指尖戳了戳,嗬, 还带电呢!
果然,当时水下就是他将那些鱼虾都电死的!
当时阿沅被逼无奈下水, 说实话, 抱了必死的决心, 她相信奇迹,也相信水下真有河伯大人, 但她不信次次奇迹都能关照她。况且她泅水的功夫在浅滩上还行, 深水区完全是不够看的, 是以水草缠上了她的双足, 尤其此次还受到了鱼群的攻击,这是她前几次从未遇见过的,她本都放弃了,忽然攻击她的鱼群自个儿就散了,一条条翻着肚皮居然就死了。
而她也莫名感觉到身上犹如被电击似的酥麻感,不过这电量微乎其微,她连忙挣脱束缚向岸上游去,但她实在没力气了,又呛了好几口水,模模糊糊的又要晕过去时,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道推着她向上游,等她清醒时便又发现自己又全须全尾出现在岸上。
当然身上携带的被电死的鱼全部被那些臭小子搜刮走了。
有点可惜。
何止有点可惜,是太可惜了!
可惜得阿沅心窝都有些疼,她很快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掌心的小东西上,她用指尖戳了戳他:“小白虫?还活着么,小白虫?”
盘成一团缩于她掌心的小东西闻言矜贵的掀了掀眼帘,露出一只璀璨的金眸,惊艳的阿沅半晌没说出话来,真是……太太太太美了!!!
可惜这小东西只瞥了她一眼又兀自睡了下去,软绵绵的好似没什么气力,不过不妨碍阿沅下定决心,这小东西她养定了!
从今日起她便将小东西揣在怀里,日夜不离身。
小东西邪门的很,不吃东西也不喝水,就日夜这么昏睡着,病恹恹的,好多次阿沅都以为他是不是死了,他又慵懒的掀掀眼帘,表示他还活着呢!
不过大多数时间,这小东西高傲的很,是不怎么理她的。而阿沅也没想到,她那次为了吓那群瘪犊子勇跳深水区,不仅没能唬住他们,反而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越来越多的人听闻她能下通河伯大人,纷纷慕名而来,甚至传的神乎其神,不知道还以为她和河伯大人是亲戚呢!
就连向来对她非打即骂的阿母也好奇中带着点敬畏的问她:“你当真能下通河伯大人不成?”
她当然不能了,甚至还有人问她何时天降甘霖,今年的汛期又是何时,她当然不知了!
尤其此时日复一日的干涸,他们所居住的这段水域居然也出现了干涸的迹象,别说鱼和虾了,水都快没了!加上北方瘟疫袭来,死的死伤的伤,易子而食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阿沅因此活的更艰难了。
比如此时,她被同一群少年堵在了一处。
“丑丫头,都快饿死了,再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神通吧?”
阿沅低声应答着:“我没什么神通。”
她说的是实话,她哪有什么神通呢?是小白虫将那些鱼虾电死,她不过侥幸捡漏罢了。自从那日上岸后,她再也没有下水过了。
不过这些亲眼见过她携带鱼虾上岸的少年不会轻易放过她,尤其在这样饥荒遍地,人人饿得眼冒绿光的情形下,更不可能了。
“你将鱼虾都藏了起来吧?”
阿沅猝然抬眸:“我没有!”
“我理解的,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做的……”少年看着她,嘴唇因为饥饿泛白,“丑丫头……不,姜沅,你叫‘姜沅’是吧?”
跟上次肆意嘲弄她的模样恍若两个人,少年搓了搓手,讪讪地笑着,“上次是我对不住你……你行行好给我一口吃的吧!”
说完居然伸手去抓她,阿沅骇的不行连忙挣脱,少年瞬时居然跪了下来,连连磕头:“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一条……不,半条就好!我娘……我娘撑不住了……求求你……”
少年求得恳切,一个又一个磕的头破血流。
阿沅怔怔看着,恍若如梦初醒:“我没有偷藏吃的……你们找错人了!”
她落荒而逃,很快饥荒和瘟疫也找上了她们。
首先病倒的是阿沅的二妹,然后是三妹、小弟,很快连一向身体健硕的继父也缠绵病榻。
阿沅一卷草席送走了二妹、三妹后,也开始咳嗽了。她知道她很快也会同她的二妹和三妹一般。不过她倒没什么害怕,送走二妹三妹时她便已看淡了,左右不过一个死而已。
眼下她有件事,趁着她还能跑能跳,她必须要做。
而且必须亲自做。
她嘱托邻家的阿婆照看怀有六月身孕的阿母,自己花了一个日夜的脚程去了黄河另一端流域。
方圆几里唯有此处尚有水源。
她一边抑制不住地低咳着,一边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那犹如玉如意般圣洁莹透不似凡物的小东西。
自那日偶得这小东西至今,白驹过隙,匆匆三载过去了。
三年过去,他更圣洁更美好,本巴掌长的身姿如今可以绕着她的腕子足足三圈,头顶两颗小小的角也有寸长了,他仍盘着身子,金子的眸子低垂,一如既往高傲的模样。
这三年阿沅将他养的很好。
即便她双手黝黑,指尖沾着干活留下的污泥,但小东西身上永远是干净的,不染尘埃。
他仍是美好的,甚至更美好,然而三年过去,阿沅也才豆蔻年华,却仿佛行将就木的老人。
她染上瘟疫了。
褐色的斑爬上她本就不太好看的瘦黄的面庞,她轻笑了一声,居然连抬手的力气也没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捧着小东西将它轻轻放在河滩上沁凉的河卵石上。
小东西似有所感,终于舍得掀开眼帘,露出一双金眸,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
每一次看到这小东西的金眸总是会被惊艳到,无论她看了多少次。
阿沅笑了笑,背靠在身旁的枯树上,她现在真的连抬抬指尖的力气也没了。
她同样盯着望着她的小东西,咧咧嘴笑了:“小白虫,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第一次认真看我吧?”
这小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物种,反正她不认识,她只知道这是她见过的最最最高傲的生物了,哪怕养了三年也养不熟,他永远怏怏的,好像有睡不完的觉。
阿沅时常想,无所谓她是谁,只要是任何人捡到他,他也是这般模样吧?
好没良心。
阿沅心里低低叹了声,抬眸却见小东西仍然睁着一双金眸望着她,一眨不眨的,换以往早就睡大觉去了。
阿沅心尖微动,本想去揉揉小东西头上的小角,余光一撇,手臂也爬上了黑斑,终究动不得。
她有些遗憾的勾了勾唇,眼神疲惫而温柔的落在小东西一双金眸上:“难得听我说了这么长的话……小白虫,你也感受到了离别的气氛了,对吗?”
回答她的是一双耀金般璀璨的金眸,无声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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