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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从前有只画皮鬼》50-60(第3/14页)
敢在他面前哭了。
很多时候,他当这个小妖并不存在。
这小妖也很识趣,白日不会出现在阿姐面前徒增不快,夜晚便自己躲回油纸伞内,很长一段时间季陵甚至以为这个小妖已经不在了,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偶尔从油纸伞内听到低低的抽泣声,那时他才想起她白日里……似乎受了伤?
不过又如何?
走江湖的受伤何其正常,剐蹭了点皮就哭个半夜,他阿姐也是女生,怎不像她这么娇气?
少年眉头拧成一团,郁郁地盯着不远处的油纸伞,尤其在这样死寂的夜里,那若隐若现的抽泣声无限放大,他额上的青筋鼓了又鼓,他白日绷着弦,唯有晚上才有片刻的休息,此刻被吵得睡不着,心中的暴虐一点点如涟漪般扩大,深渊剑心意相通也在剑鞘内发出鼓动的铮鸣。
可他到底什么也没做,她哭了多久,他便也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上的蛛丝看了多久。
甚至还在想着,怎的这么会哭?同样是女子阿姐怎么不像她这么会哭?
不,他就没见阿姐哭过,这画皮鬼莫不是个水鬼?
想着想着,莫名想起那双一看到他就盈起水光的惊惶猫瞳,湿漉漉的,好像他再大点声,她就会落下泪来。
确实是水做的人,好像掐一把就能拧出水来。
这样的人,这样的妖,怎么在这个世上存活啊?这个世界容得下任何人,唯独容不下这样的。
这样的妖,杀了也没劲。
他嗤笑着,耳畔低低的啜泣声终于停了,天也亮了,躁动了一夜的深渊剑也静了下来。
他睁着眼一夜未眠。
他想下一次,下一次再如昨夜,不用他动手,深渊剑第一个飞去结果了她。
死在深渊剑剑下也比死在那些残暴肆虐的邪祟手中好,是她的运气。
然而下一次,再下一次,再再下一次,他听着耳边的啜泣声依然烦躁,深渊剑却不再铮鸣了。
为何?
究竟为何??
他不得而知,但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也不知自己在烦躁什么,既然深渊剑不动,他便自己解决。
他知道的,自容她留下的那刻起他就后悔了,他不该被她肖似阿姐的脸庞蛊惑了,这是妖的手段,妖天性狡猾,越是弱小的小妖越狡猾,这是个麻烦,这是个错误,他错了,他早该解决掉她的,而不是拖到现在!
他将瑟缩在油纸伞内的小妖揪了出来,看到她惊惶的望着他的湿漉漉的双眼,他……又犹豫了。
他看到少女胳膊流的血,看到少女虎口处密密麻麻的齿印才知道每一夜她都是咬着自己的虎口,拼命咬着才忍住了痛呼出声,因为知道他嫌吵。
季陵也是在这时才知道这画皮鬼是真的极怕疼,她一身皮确比常人细嫩百倍,只堪堪划了道寸长的口子就血流不止,恐怕受的痛楚也是常人的百倍不止,她不是想哭,她是想忍的,终究没忍住。
他,真的误会了。
少女咬着牙看他,微微颤抖着,怕极也疼极,即便如此她仍捂着自己的嘴生怕泄露出来,因为知道他嫌烦。
他嫌烦就很有可能杀了她,她知道。
她知道像她这样小妖该怎么生存。
季陵漠然的看了她一会儿,丢下一枚丹药后去山上吹风。
只有冰凉的夜风拂面,他鼓噪的情绪才终究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还没杀她?
为什么?
他站在山上想了一夜终于想明白了,无端恶意揣测一名弱女子非君子所为,所以……下次吧。
下次她再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他一定杀了她。
一定——
季陵方才是真的没用力,只虚虚抓了下她的腕便是一圈红痕,听到少女低呼便松开了手,他握惯了剑,手上布满了厚而硬的茧,他从未见过比这画皮鬼更娇嫩的,薄薄的一层近乎透明的粉皮下,连细细的青筋都瞧得见。好似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下手,甚至不敢碰她。
他霜寒着脸,抿着唇看了一会儿,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小瓶膏药放在她身前,绷着脸:“你自己上吧。”
少女看了看自己腕侧的伤口,又看了看他,垮着脸:“我一只手怎么上啊?”
季陵:“……”
季陵默了一会儿,拿起小药瓶,也是第一次给人上药,有些笨拙的在伤口上撒上药后,撕下自己的一角衣袂囫囵的包好,一阵功夫下来居然流了满头的汗。
往常他即便练下一天的剑也不见得流一滴汗,想起这个,季陵抿了抿唇角,脸色更冷了些。
少女嫌弃的看着包得跟猪蹄似的手,撇了撇嘴:“算了,就这样吧。”
季陵微不可查的轻吐出一口气,才低下头将药瓶扔进乾坤袋里,又听见身前传来的软糯娇声:“还有这儿呢!”
他一顿,抬眸看去,只见少女斜躺在他面前,一手将领口剥下,露出修长的脖颈,两枚小巧精致的锁骨,锁骨下仅着一件轻薄的春衫,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隐约粉白的肌肤。
伤口就在那粉白之上,隐约透着红,灼人眼。
沁人的幽香随着罗裳轻解,香扑满面。
季陵呼吸一滞,拿着药瓶的手僵在空中,一双桃花眼倏然变得幽深。
一滴汗沿着他的额角淌下,悄无声息没入衣领中。
少女挑着眉看他,猫瞳微眯,是询问,也是挑衅。
“怎么不继续了?”
季陵顿了一下,将药瓶丢到少女怀里:“自己上。”
少女余下的另一只手拽着他的袖口,猫瞳弯成月牙,软软撒着娇:“我看不到,你帮我上嘛。”
季陵的脸色却更冷了,他面无表情拂开少女的手,站了起来,转身便走:“不想上就算了。”
然而才走两步,两只纤细的胳膊从背后抱住了他,脊背顷刻贴上一方柔软。
季陵脚步一顿,滞在了原地。
少女的脸颊贴着他挺拔的脊背蹭了又蹭,像只眷恋的幼兽软软撒着娇:“我都帮你上了那么多次药,你就帮我这一次还不情愿呀?好没良心!”
季陵垂眸凝着紧紧抱着他的小手,眉心拢成一道小山丘,还未张口便又听到身后那人软着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故意任伤口腐烂流血,不就是在等我给你上药包扎嘛。”
感受到身前的躯体幕的僵硬,少女得逞似的额头抵着他的脊背,逗弄似的左晃晃右晃晃,软糯的声音带着堪比利刃的尖锐和得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哦,你是故意受伤,就想我来给你上药,想我的指尖碰触你的伤口,你不知道鲜血对妖的诱惑吗?你知道的,没人比你更清楚了,你等着我忍不住被蛊惑,等着我的唇贴上你的肌肤,等着我的舌……”
倏然,少女交合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少女顿了一下,笑道:“你拽疼我了。”
季陵没说话,他一根一根拨开她的手指,转过身面无表情盯着她,道:
“你不是她。”
少女猫瞳中的茫然一闪而过,笑道:“我不是谁?”
季陵漠然盯着她,盯着眼前衣衫不整、风情毕露的少女,一双桃花眼黑沉沉的:
“你是彼岸花制造的幻境,你不是她。”
少女的猫瞳倏然涌起一层雾,她伸出两指拽着他的一角,软软的声音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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