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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杳杳归霁》10-20(第13/30页)
就不是她的。
庄园大得像城堡,房间众多,苏稚杳被安排在三楼,住苏柏隔壁,这层的露台风景好,也清静。
苏稚杳沐浴后就裹着睡袍上了床。
客套不如睡觉,她不打算再出去了。
程觉的微信消息弹进她手机:【乖乖,快出来,我放烟花给你看!】
她今晚的郁闷,程觉要负一半责任。
苏稚杳没好气问:【大老远跑这儿来,你想干什么?】
程觉还挺冤:【这可就冤枉我了,你奶奶一定要我过来,我也不好拒绝是不是】
苏稚杳和他直白说明:【婚姻是我自己的事,他们怎么说都不作数,程觉,你知道我不会和你订婚】
程觉难得正经:【杳杳,我知道你现在呢还不想结婚,但我保证,你嫁给我之后,会一直是京圈最风光的公主,我对你是认真的】
他好像是认定了,她就是他的,而她只有他一个选择。
可是喜欢和互相喜欢,是两码事啊。
苏稚杳无语,脸压着枕头往里陷。
她深刻感受到自己再不勾搭上某人,别说解约,人都要直接被架着送去给程家了。
与其困缚在豺狼虎豹窝里被一点点啃噬血肉,她宁愿被最烈的猛鸷叼走,起码见过长空,死也死得明白。
苏稚杳倏地坐起,深吸口气,利索地翻进那个人的短信界面。
贺司屿的名字,此刻就像救世主。
【新年快乐,岁岁安康】
敲出这条短信后,苏稚杳安详平躺等待,可半小时过去也没收到回复,她今晚心情甚是烦躁,耐心耗尽得极快。
坐起来,编辑新短信:【国贸新开的日式餐厅,听说主厨是从日本请过来的米其林三星大师,等你下回来京市,我们一起去吃吧[可爱]】
过去会儿没回应。
苏稚杳没话找话:【我的珍珠还在你那儿呢】
又过去半小时。
他是在忙还是故意已读不回?
苏稚杳再坐起,这回来势汹汹:【贺司屿,上回请我喝咖啡的五百块,你忘了给我报销】
【支持微信转账】
【我的微信和手机同号,你快点儿加我】
虽然那天她压根没去喝咖啡,但这不重要,主要是想加他微信。
没一会儿,嘀一声,她收到了短信回复。
苏稚杳笑起来,眼睛亮晶晶,不愧是资本家,一提到钱马上就有动静。
点进去一看,笑容随之消失。
这人就寡淡一句:【我没有微信】
拒绝她的理由都找得这么敷衍。
苏稚杳微恼,一口气敲了好多个问号甩过去,每个问号都拆分成一条短信,颇有不死不休的气势。
或许是她吵得不可开交,贺司屿不得不及时回复她:【开会,别闹】
除夕夜还开会……难道他人在国外。
苏稚杳忽觉自己此刻的行为不太通情达理,安分下来,不自觉地揣摩起他说“别闹”这两个字时的语气。
是不耐烦的,还是温柔的?
肯定是不耐烦,他每次对她都那么冷淡。
苏稚杳压着被子躺回去,身子蜷起来,郁悒回:【哦……】
甚至连想象她都想不出贺司屿温柔会是什么样,想着想着,还不小心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一阵哭闹声中。
声音是从隔壁房间的露台传来的,隔着玻璃门若有若无,但苏稚杳还是被吵醒了。
大约今晚上温竹音委屈了,父亲在哄。
不过很快就没了声。
这里是苏家老宅,奶奶眼皮子底下,七八房亲眷的耳朵都听着,温竹音有再大的怨艾都得装装样子,不敢闹大。
苏稚杳没在意,只是又想到苏漫露那个眼神,心绪莫名有点不安。
手机滑落在枕头边,苏稚杳摸过来想看看自己睡了多久,先看到了贺司屿的短信。
时间是在半小时前,他问:【银行卡号】
苏稚杳呆滞住,才从惺忪睡意中慢慢清醒过来,这人还当真想要还她钱了。
五百块在这圈子里都抵不到五分,苏稚杳不信贺司屿看不出她真正的目的,除非他就是真心实意地准备和她两清。
胸腔里一股子不明不白的别扭。
良久不知作何反应,苏稚杳直接回拨了通电话过去。
没有等太久,对面接通了。
他好像在看书,电话里有窸窣的翻页声,混着信号杂音的还有他沉静的呼吸。
明明就在,他却不开口。
他不先开口,苏稚杳也不开口,秉住气暗暗和他较劲。
过了十几秒,贺司屿大概是觉得幼稚,不和她相持,低沉出声。
“说话。”
手机贴在耳畔,男人的声音一出来,苏稚杳耳窝一痒,手指头跟着酥麻了下。
他的嗓音是有厚度的,带着鼻息间淡淡而慵懒的气音,没什么语气,但透满成熟男人的质感和魄力,听得人多巴胺涌动。
苏稚杳滚进被子里掩住半张脸,侧躺着,没坐起来,光听声音她就浮想不已。
如果哪天她生气了,他用这样的声音温柔一点哄哄她的话,她再气可能也坚持不到两分钟就原谅了。
苏稚杳突然忘了自己刚刚在不舒服什么。
“嗯……嗯?”她装傻,拿出毕生演技,刚睡醒一般,迷迷糊糊问:“贺司屿?”
贺司屿不作声。
苏稚杳没管他,自顾往下演,软着声说:“我玩儿手机,玩睡着了,按错号码了……”
贺司屿不明意味淡呵一声,语调不紧不慢:“你的手指得多有本事,连着区号十三位数,偏就一路拨到我这来了。”
“……”
这理由是挺馊的。
苏稚杳知道自己不占理,支支吾吾思索须臾,强辨道:“弹钢琴的手,你以为呢?盲拨号码而已,要是在港区Saria辅导过我,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协奏曲,我今天肯定都能闭着眼倒弹。”
这话听着,好像是在控诉他。
也不管是对是错,她总能找到自己的理,细细柔柔的声儿一出来,就自然而然带上几分可怜,嗔怨他不与人为善,让她这么委屈。
贺司屿声音放轻:“这是在怪我?”
一想到催婚都催到了定日子的地步,而她在与贺司屿的交往方面始终毫无进展,苏稚杳就熬心,半怨半闷地咕哝:“贺先生现在过意不去了?”
都开始唤他先生了。
就好像前阵子费尽心思想让他叫名字的人不是她。
接着,听她细细沉吟:“欠一餐和欠两餐,其实也差不多……”
又算计他。
贺司屿停顿好些秒,才回应:“欠不欠的,不都是凭你说。”
他语调平淡,却没从前那么冷。
心情抑郁的时候,血液中会产生某些破坏性的毒素,像化学物质,造成态度的悲观。
如同此刻,苏稚杳听到他这么说,脑子里获取到的信息不是“她说了算”,而是“都是她生拉硬扯胡搅蛮缠”。
苏稚杳小声埋怨起他:“还不是你天天没空没空的,诸葛亮都没你难约。”
贺司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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