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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驯化储君后我辞官了》50-60(第24/29页)
里听到下人禀报,说是有位气宇不凡的公子在门外?站了许久,却一直没有进来。
姜慎出来一看,瞧见?这人竟是太子,他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急忙躬身行拜见?礼:“敢问太子殿下今日登门,可是来吊唁犬子?”
詹灼邺目光落在姜老爷一身洁白的素服上,点如黑漆的瞳仁骤然紧缩,须臾后,他点点头?,声音没什么波澜:
“孤来看看他。”
姜慎神色一怔,今日前来府上吊唁的亲眷见?到他时都会先说一句节哀顺变,望姜公子路上走好?之类的。
可太子这话,听着倒不像是吊唁,更像是登门拜访昔日故人。
外?面天气寒冷,姜慎额上却冒出一层薄汗,他的头?垂得更低了些,语气哀痛:“犬子的在天之灵若是得知殿下心意,想来亦无憾了。”
詹灼邺的脸色骤然白了三分,僵硬着身子跟着姜慎的步伐走进去?。
正厅内,放置着一口华丽的描金黑漆檀香木棺椁。
殷氏趴在棺椁上痛哭流涕,她双眼红肿,面色悲伤,口中?一遍又一遍哭喊:“我的儿啊!”
悲切的哭声绕梁三尺,听得堂下前来吊唁的宾客们眼眶泛红,心中?唏嘘不已。
姜老爷从未纳过妾,姜夫人只生下一子一女,如今儿子撒手人寰,这姜家的天算是塌了一半。
姜小姐还未出阁,按理说不应出现在灵堂上,可是兄妹二人手足情深,姜小姐还是来到灵堂悼念亡兄,静静站在在一面翠竹刺绣屏风后。
少女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屏风后传出来,堂内光线暗淡,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屏风上,透出少女朦胧不清的一道倩影。
詹灼邺悄无声息来到灵堂,他目不转睛盯着那口漆黑的棺椁,似要看透棺里的灵魂。
今日除了姜家的亲眷,姜慎以前在鸿胪寺的几位同?僚亦来了。
鸿胪寺卿抬头?看见?面色阴沉的太子,表情先是惊愕,随即跪地行礼。
“臣叩见?太子。”
众人这才?意识到当朝太子竟然来了,他们顾不上悼念,纷纷跟着跪了下去?。
眨眼间,灵堂里的哭声都停了,静到落针可闻。
有胆子大的人悄悄抬起头?,看到太子一袭黑色锦袍,鹤立犹如一尊黑玉塑像,男子那双狭长凤目隐约透着绯红,如血般妖艳。
屏风后,姜玉竹亦跟随众人跪下来,透过围屏间隙,她终于瞧见?了他。
许久不见?,男子容貌依旧俊美无俦,浓密的眉,深邃的眼,挺拔的鼻梁,只静静站在那里,整个?人就?散漫着上位者的矜贵与疏离。
这个?犹若神祇般的男子,此时眉宇间染上一抹沧桑和澹然,宛若回到了二人初见?那日。
姜玉竹忽然觉得胸口很闷,好?似有一团郁气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口,闷得她喘不上气。
厅堂内,詹灼邺一步步朝着那口漆黑的棺椁走去?。
每走一步,龙纹黑靴好?似陷入了软绵绵的云端,有种不真切的虚幻感。
四?周吊唁的亲属身披淡白的丧服,白色的祭幛悬挂在左右两侧,如同?云朵般摆荡,横梁上垂下一道道白纱,将整个?灵堂笼罩在凄美的白色之中?。
唯有那口漆黑的棺椁静置于中?央,与周遭的白形成了鲜明对比。
火盆内燃烧着纸币,袅袅青烟使周围更显朦胧迷离,就?像是一场幻境,亦或是一场离奇的梦。
直到掌心抚上那冰冷的棺椁,詹灼邺的颗心好?似堕入冰窟,痛得他骤然清醒过来。
男子修长手指扣在已经封好?的檀木棺板上,突然间抬起头?,犀利凤眸对上向姜慎闪烁的目光,语气微冷:
“还不到出殡的时辰,姜伯父为何?将棺板封上了?”
按照大燕丧祭习俗,逝者在下葬前才?会用木钉封住棺木,在此之前,亲属会给已逝之人穿好?寿衣,放入逝者生前喜欢物?件,棺板不会合上,好?让前来吊唁的亲属瞻念逝者最后的遗容。
姜慎心头?一紧,眼神愈加慌乱了。
好?在女儿此前叮嘱过他说辞。
“殿下,犬子的尸身在江水里泡了三个?月,早就?溃烂得不成样子,如今天气虽冷,可那尸身腐败的速度太快,我我”
他哽咽了一阵,抬手擦拭眼中?泪水:“我实在不想犬子这幅模样被他人瞧见?就?让他干干净净来到这世上,体?体?面面回去?罢。”
詹灼邺沉默片刻,他又看了眼那紧紧闭合的棺板,眸光深幽,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屏风后,姜玉竹跟着紧张起来,她望着男子雪松般清隽的侧影,不由?攥紧掌心的丝帕。
男子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既然姜少傅的尸身损坏严重,孤要开棺亲自辨认。”
言罢,他放在檀木棺板上的手掌用力一推,棺板瞬间挪开了一道细缝。
姜慎大惊失色,他忙箭步冲上去?死死按住棺板,急声道:“殿下,吉时马上就?到了,犬子在封棺前受空谷禅师诵经,魂魄得地藏菩萨接引,您若此时开棺,会惊扰到他的亡灵!”
詹灼邺置若罔闻,手臂陡然用力,那扇需要三四?个?人合力才?能推动的棺板就?轰然落在地上。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堂下众人都怔住了神。
詹灼邺垂眸看向棺材里静静搁置的骨灰瓮,薄唇紧抿,面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
良久,他抬起黑涔涔的眸子盯着姜慎,语调冰冷骇人:
“姜伯父,姜少傅的尸身呢?”
姜慎被男子洞若观火的目光看得心底发慌,嗓子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此时,殷氏挣脱开搀扶她的两名侍女,疾步冲到夫君身前,睁着一对杏眸怒目而视:
“太子,我儿的尸身就?在这罐子里,至于他为何?会变成这一捧灰,殿下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我儿为殿下的社稷大业丢了性命,躺在冰冷的江底三个?月,魂魄不能归家,我们夫妇二人日盼啊夜盼啊,最后盼得那样一具残破的尸身若非是看到他后肩上的胎记,我这个?作娘的都要认不出他了”
殷氏似是忘了眼前男子乃是尊贵的一国储君,她甩开姜慎劝阻自己的手,继而愤然道:
“殿下,我儿在为您办差归来的路上不幸罹难,我们夫妇二人没有一句怨言,只想为他操持好?身后事。可殿下今日上门吊唁,二话不说掀开棺板打?扰我儿亡灵,难道我们夫妇会随便找个?尸身冒充成自己儿子,好?去?太子府上讨要抚恤银吗?”
打?从姜玉竹进了太子府,殷氏的心就?没有一日踏实过,尤其是得知女儿被水匪掳走的消息后,她更是夜夜以泪洗面,将寺庙的神佛跪求了个?遍。
想到女儿这一路上的九死一生,她不禁将心里的担忧化作悲愤之言,一股脑儿全砸向眼前的太子。
殷氏的话仿若一柄利刀,狠狠地插进詹灼邺千疮百孔的心口。
男子挺拔的身影晃了晃,手臂撑着棺沿,才?勉强维持住身形,那对绯色双眸久久盯着棺材内静静放置的骨灰瓮。
曾经那个?鲜活灵动的少年,如今竟化成了一捧轻飘飘的灰,封存在这个?小小的骨灰瓮里。
屏风后面,姜玉竹紧咬唇瓣,怔怔望着对面的太子。
男子原本挺拔的身形此刻踉跄着弯下了腰,他高大的身躯似乎难以承受身上的重担而微微颤抖,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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