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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驯化储君后我辞官了》40-50(第11/28页)
肌肤上,宛若被露水打湿的玉兰花,惹人怜惜。
两个男子不约而同举起手中油伞,欲给雨中摇曳的白玉兰一所庇护。
伞架相撞,两柄伞面上积攒的雨水哗啦啦落了下来,一滴不剩全浇在姜玉竹的脑袋上。
姜玉竹:
萧时晏见状,忙收回他手中的油伞。
詹灼邺拉住被浇成落汤鸡似的小少?傅,一把将人扯进他的伞下。
两个男子同时抬眸,四目相对,短短一瞬间,目光相撞之处似有电光火石闪过。
须臾后,萧时晏将伞递了过去,男子挺拔的身子暴露于?雨下,不卑不亢道:“殿下,这柄伞是?姜少?傅的,臣的马车距离此处不远,无需撑伞。”
詹灼邺没有接过萧时晏双手奉上的油纸伞,黑涔涔的目光落在对方被雨水打湿的俊秀面庞上,片刻后,才冷冷开口道:
“姜少?傅可以与孤共执一伞,雨势不小,孤劝萧世子莫要逞强,毕竟萧氏一族的兴衰成败,都瞩望着世子你呢。”
太子这话,就有几分胁迫的意思了。
萧时晏眸光骤然转冷,握着伞柄的指骨因?用力微微泛白。
姜玉竹从太子身后冒出头,主动打破两人间冻结气氛,她扬起笑脸,温言道:
“时晏,这柄伞你先?拿着,我?身子瘦弱,和?太子挤一把伞正好,前往金乌的路程刚过半,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万一淋湿了身子生病就麻烦了。”
说完,她轻轻扯了扯太子的龙纹袖摆,又?眨了眨明艳的大眼,低声道:
“殿下,臣突然起刚刚在整理文?书时,发现?兵部送达的一册卷宗内有纰漏,还请殿下随臣返回车内查看。”
詹灼邺垂眸盯着小少?傅讨好的小脸,伸手搭在少?年腰肢上,五指一点点收拢,凤眸含笑,温声道:
“好,少?傅离孤近一些?,莫要淋到雨。”
“多多谢殿下关怀。”
君臣二人共撑一伞,渐渐消失在白蒙蒙的雨幕中。
萧时晏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眸光暗淡了些?许,眼底涌动着各种情绪,有依依不舍的缱绻柔情,亦有失去的追悔莫及,种种复杂情绪交杂在一起,最终被他敛进眸底。
如今的他,还不够强大,甚至都不能给心爱之人一个躲避风雨的庇护所。
他要变得更强大!
————
刚刚还温柔多情的绵绵细雨,转瞬间就变成瓢泼大雨。
姜玉竹随太子登上马车,她从整理好的文?书里抽出一册交给太子,忐忑不安等待着对方落下的雷霆万钧。
出乎她意料,太子平静接过文?书,好似真的信了她刚刚随口扯出来的谎话,展开宣纸翻阅起来。
桌案上的兽首鎏金香炉吐出缕缕烟气,太子身后的竹帘窗撑至一半,露出氤氲缭绕的山景。
方方正正的窗框,圈出一幅谪仙下凡的山景图。
“矮塌右侧木匣内有孤的衣裳,你去换上一套。”
姜玉竹闻言皱起眉心,答道:“臣等殿下审阅完文?书,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再换。”
太子抬起长眸,眸底噙着冰冷的水汽,语气淡淡:“少?傅是?想?让孤亲手给你换上吗?”
姜玉竹不再多言,提起湿漉漉的衣摆钻进山水屏风后。
太子乘坐的马车极为宽敞,车内不仅置有茶案蒲团,还在紫檀屏风后安置了一张小憩的矮榻。
姜玉竹解开锦袍,她悄悄从屏风一侧探出头,瞧见太子还坐在蒲团上垂眸审视文?书,这才蹑手蹑脚褪下湿透的外?衫。
太子的衣裳多以玄色为主,她顾不得挑选样式,随便从衣匣里抽出一件披在身上,快速系起腰间系带。
好巧不巧,她随手抽出的衣裳正是?太子在北凉时所穿的金丝软甲锦袍。
顾名思义,这件锦袍的内衬里缝有一层薄如蝉翼的金丝软甲,用来护住心口,防止流箭所伤。
姜玉竹从未穿过这种衣裳,手忙脚乱中,她把软甲扣和?缎袍系带缠到一起,衣带越缠越紧,最后在腰间绕成一块死结。
“要孤帮你吗?”
姜玉竹抬起头,撞上屏风外?一对深邃的凤眸。
马车内虽然宽敞高大,可太子身量颀长,仅站起来,头就快碰到车顶,目光轻而易举越过屏风,看到跪坐在矮塌上的小少?傅正在和?一件衣裳奋力缠斗。
姜玉竹脸上一红,她轻轻摇了摇头,转过身继续拆解死结。
忽然,一双手从她腰间穿过,男子长指扯了扯,轻易解开了缠绕的死结。
“多谢殿下。”
姜玉竹低声言谢,可身后的太子却没抽回手臂,而是?从她手中拿过系带,不紧不慢系起来,动作娴熟。
后背抵着男子结实又?温暖的胸膛,姜玉竹好似被一张温暖的裘被包裹住,刚刚在车外?被冷雨打湿的身子慢慢回温,甚至还感?觉热了些?,一抹淡淡的红晕从脖颈蔓延至耳廓。
“殿下臣自己穿就好。”
她想?从太子手中夺回系带,耳畔忽然传来男子充满磁性的声音。
“北凉山寒水冷,匈奴人为了攻其不备,通常会在深夜里突袭兵营,孤午夜被号角惊醒,往往来不及穿好护心铠甲就要随大军出营迎敌,后来,有一位曾经追随过外?祖父的副将告诉孤快速穿戴护心甲的诀窍”
姜玉竹缓缓蹙起眉心,她鲜少?听到太子提起他在北凉的那段时光,只偶尔通过余管事和?周鹏谈及以往的对话中,才了解到太子年幼时的生活。
世人都以为太子是?倚仗卓大将军留下的旧部在北凉落地生根发芽,建立起让匈奴人闻风丧胆的玄月军。
殊不知这个过程要历经多少?殊死搏斗,血雨腥风。
当年卓大将军残留下的旧部前往北凉,一是?为了躲避朝中风波,二是?为了重振旗鼓,那些?老于?世故的将领们满心算计,又?怎会将稚气未脱的太子放在眼里。
为了让这些?将领心悦诚服,太子舞勺之年就开始出入军营,男子行走在刀光剑雨中,历经常人难言想?象的磨难,最终养成他通身凌厉气场。
京城中那些?仰慕太子清隽俊容的贵女们,只看到太子矜贵无双的一面,却不知男子每一步走向权势的脚下,都流淌着浓黑至极的冷血。
太子语调平缓,毫无波澜,话中内容却是?沉重无比。
“有一次,孤与这位副将被暴风雪困于?山背下,我?们十日未曾进食,后来,他砍断自己的一根手指充当鱼饵,凿开冰湖,从湖底钓出一条大鱼,我?们二人靠着生食鱼肉,才活了下来。今日瞧见少?傅胡乱穿衣裳的模样,倒是?让孤想?起了这位故人”
太子下巴抵在姜玉竹肩窝上,一边低声诉说,一边拉过她的手,悉心教她如何给穿戴好护心软甲。
男子手指偶尔拂过少?年跌宕起伏的胸口,惹得少?年呼吸声渐渐紊乱起来。
“那这位副将后来如何了?”
姜玉竹心乱如麻,她故作平静,转头看向太子。
男子低垂浓睫,薄唇微抿,迟迟没有回答她的话。
有时,沉默亦是?一种悲痛的答案。
刀剑无眼,想?必这位曾经手把手教过太子如何穿戴铠甲的副将,已然魂灭疆场了。
从未切身体会过父爱的太子,是?否有在这名副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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