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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华胥拾遗》70-80(第8/17页)
见到了燕六娘的真容,也无法与韩嘉彦联系在一起。奈何她赌输了……
“师师姑娘……认得在下是谁?”事到如今,她只能先稳住李师师,看她到底想要什么。
“认得,韩驸马大婚那一日,奴家也在旁观的人群之中呢,那日驸马花冠红袍,端的是俊美天成,惹得开封府一众姑娘心花怒放,却愁新郎非己郎呢。可谁曾想,这新郎,乃是新娘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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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合不拢嘴,一张口,李师师那在风月场中练就的花腔不知不觉地就出来了,调笑得韩嘉彦一时间赧然地盖下了眼帘。
“师师姑娘……某恳请您替某保密,这个秘密,至今还未有几人知晓,这事关某身家性命,还望您高抬贵手。”韩嘉彦努力别过身子,就要给李师师叩首。
“唉!作甚呢,奴家逗你两句而已。我既然救了你,又怎么会去害你性命。”李师师忙扶住她,阻止她下拜,随即好奇问道,“这个秘密长公主知晓吗?”
“她不知。”韩嘉彦无奈回道。
“那你们成婚这许多日?都不曾同床共枕过?”
“不曾。”
“诶呦……这可不行啊,你们不是打算一辈子都这么过罢。”李师师一时间无语道。
“走一步看一步,不敢遥想一辈子……”韩嘉彦苦笑道。
李师师一时沉默地望着韩嘉彦,眸光看得韩嘉彦浑身发麻,她不得不出声缓解心中的忐忑:
“师师姑娘有甚么话,但说无妨。”
“这纸包不住火,你这么下去可不行,总还是要向长公主坦白的。”李师师道。
“不论我坦白不坦白,这婚姻都必须存续下去。若她无法接受,要与我和离,我要做的很多事,就做不成了。不仅如此,我可能还会遭到灭顶之灾。我不敢去赌。”韩嘉彦道。
“你要做甚么事?”李师师问。
“我……我要查我娘亲的死。”韩嘉彦道。
李师师眨了眨眼,似是在回忆什么,不多时道:“我好像确实听人提过,韩府的杨姨娘,是你的娘亲?”
“是,她是女大夫。”
“女大夫?我怎么听闻她是妓?”李师师问道,她说这话可不带任何贬低的意味,因着她自己就是妓。
“她只是时常出入烟花柳巷,给妓看病,故而有此讹传。十一年前,元丰四年七月廿九,她被人发现浮尸于汴河之中,此案疑点重重,我至今不曾查清其中内幕。但我知晓她的事……多半与宫中牵扯,因此我也需要驸马这个身份。”韩嘉彦解释道。
李师师一时动容,眸光闪烁。
韩嘉彦三言两语说清楚了娘亲的事,没有对李师师做任何隐瞒。因着她就是打算用娘亲的事先晓之以情,与李师师先建立起信任的纽带。
“带我入行的李蕴李娘子,曾有一个关系极好的金兰姐妹,也是这样不明不白死了。唉……妓的命,比草芥还薄……”她叹道。
“那位结拜姐妹,可是名叫李冥?”韩嘉彦试探着问。
李师师蹙起眉头,一时惊讶万分:“你怎么会知道?”
韩嘉彦暗喜,这下全都严丝合缝地扣上了。于是将自己查到的关于李冥案件的所有细节都和盘托出,李师师听得暗自心惊,意识到自己触及到了某张大幕的一角。
“文彦博……惹不起,惹不起啊。倒是我与他的孙子文煌真相熟,他时常到白矾楼吃花酒。”李师师道。
“师师姑娘,如有需要,在下便将这位李冥娘子的事也一并查得水落石出,还给你们一个交代。”
“怪不得……怪不得你要夜闯开封府,原来不只是去劫狱的啊。”李师师恍然大悟,随即笑道,“如此,就拜托燕女侠了。”
“师师姑娘不必客气,我为报恩,这么做是理所应当。”
“哎,账不是这么算的。”李师师忽而一笑,“这件事算是给李蕴娘子的人情,我的恩情你可是一点没有还呢。”
韩嘉彦一时噎住,问道:“还请师师姑娘明示。”
“嗯……”李师师抬眸向上望,拖着长音,思索了片刻,忽而狡黠道,“我还没想好,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让你还。先说好,是两笔账啊,我救了你两次呢。”
韩嘉彦真是哭笑不得。
“还有……”李师师继续开口,吓得韩嘉彦浑身一紧,心道还有什么要还的?就听她道,“救你的可不只是我,我不通医理,你身上的伤,最重的乃是毒伤,我可是请了专家来帮你解毒的。这位专家当然也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要不和他也谈谈?”
韩嘉彦脑子嗡嗡的,她干这一票可真是收支失衡,突然就背了一身的债,还让两个本无瓜葛的人知晓了自己的秘辛。这下好了,又有一个人的人情债要还。
“请他进来罢。”韩嘉彦叹了口气,将被子拽到颌下,盖住裸露的肩膀。
不多时,就见李师师将一男子请入了屋中,来到了韩嘉彦床榻前。这男子白须白发不掺一丝乌黑,却驻颜有术,满面红润,皮肤光洁,眼眸清明灵动,全然不显老态。
就听李师师介绍道:
“这位是秦氏医馆秦老大夫,他帮你解了毒,又治了箭伤。还真是巧了,恰好昨夜他就在我府上赏玩字画,顺手就救你了,否则按照秦老大夫的说法,你蓖麻毒入心入脑,再迟一点就没得救了。”
“多谢秦老大夫。”韩嘉彦颔首施礼,心中却直呼有缘,她竟然在这里遇见了秦缪。
秦缪此前和师兄浮云子、曹希蕴道长见过面,他们正是从秦缪那里拿到了李冥的画像。也是秦缪当年还原了李冥被毁的容貌。
“韩六郎不必多礼,老朽是半截入土的人,不想也没必要卷入任何事端,老朽只想过我的清闲日子,也只对古玩、金石、字画、兵器感兴趣,其他的都与老朽无关。再者说,医者仁心,怎可戕害自己救过的病人呢?”不等韩嘉彦开口说甚么,秦缪就率先表明了态度。
“可是……”韩嘉彦还想说什么,就被秦缪抬掌打断,“老朽就求两样报酬,一是老朽想听一听你的故事,二是想借你的剑一瞧,如此就算你付了医药费了。我们两清,如何?”
“哎,我也要听,就当给你还人情债打个折扣。”李师师立刻就去搬了两个绣墩来。
韩嘉彦连忙道:“二位,不若改日再谈如何?在下……在下既然已经醒来,就得立刻走,否则家里人那里不好交代。”
“无妨,你要向谁交代,我派人去知会一声就好。你现在还不能下床走动哩。”李师师道。
“这……”韩嘉彦再度噎住,“在下要向长公主和宫里知会一声,在下在资善堂任直讲,今日本该入宫当值,眼下已然迟到了。此外,在下还有一位师兄,在万氏书画铺子,要与他打声招呼,免得他以为我……遭遇不测。”
“没事儿,就以老朽的名义去知会,说你染了风寒,昨夜在老朽这里吃了酒,病情加重了,高烧不退,在我这里养病就是。”秦缪知道她在顾忌甚么,笑而抚须道,“你这身子,不再休个两日休想下榻来。”
李师师十分干脆地唤了她自己的心腹僮官进来,一一吩咐清楚。这僮官乃是孤儿,自幼被李师师养在身边,极为聪颖,口风也极严。因着李师师的特殊身份,他也跟着知晓不少上层的秘辛,韩嘉彦的事在他眼里虽然新奇,倒也不算惊世骇俗。
听完吩咐,他又口齿伶俐地复述一遍,然后揖手行礼,出去替韩嘉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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