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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华胥拾遗》30-40(第9/17页)
,往来经贸。凡有越界盗贼逃犯,彼此不得停匿。因而各自国境之内,鲜少能看到对方国家的商人。
能入宋境的契丹人,除了使者,多半是拥有宋朝颁发的特别经商许可的契丹商人,这样的人屈指可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因而浮云子三人被契丹人阴了,可真是一件极少见的事。
丹青兄弟俩自去沐浴更衣,浮云子与韩嘉彦在后堂屋外说话,章素儿在屋内未曾出来。浮云子道:
“那两个契丹人也当是去收字画的,与我等争夺一幅仕女图,没能争得过我这三寸不烂舌。却不曾想,此后我们去河边漕船码头打听茶帮船只所在,这两个契丹人对我们挟私报复,雇了好几个搬工,在狭窄的栈道上故意将我们往河里挤。我躲过去了,他们俩身手还差了点,被挤得掉进了河里。此后这俩契丹人还在岸上嘲笑我们落水。
“这还不算倒霉的,兄弟俩刚落水,迎面就有一艘漕司的官船入码头,船头上站着两个人,正是牛秉延与裴谡。这俩兄弟此前一直在文思院附近转来转去,尤其是阿青,在文思院里混了个脸熟,与牛秉延也曾照过面。当时落水本就惹人瞩目,他们很怕被认出来,不得不埋头到水里,潜游了好远才敢爬上岸来,差一点就憋死了。”
“你确定是裴谡?”韩嘉彦蹙眉问。
“确定,面白无须,体格强健,能看出身上有功夫,这样的内侍太少见了。加之牛秉延近来一直谋划与裴谡相勾,不会有错。”
“这可真是……巧合得可怕。”
“倒也并非完全巧合,这裴谡似是每日都在汴河边巡船,他多半也在找茶帮的船。这时节是明前茶的时节,正是茶帮入京的时候。”浮云子道。
“你作何打算?”
“给我撞上了,自不能不继续查。不过我来做就行,你自做你自己的事。”浮云子瞄了一眼屋内,淡笑道。
“十五年前念佛桥上的那桩落水案,最近查得如何?”
“没甚么头绪,我正忖着要不要潜入汴京府衙的书库查卷宗。”浮云子道。
“不妥,汴京府衙那地方可不是说进去就能进去的,戒备森严堪比皇宫大内。实在不行,这事儿交给我来办,我再通过韩家的关系光明正大走一遭。”韩嘉彦道。
“好,不过你最近还是被你长兄束着,这事儿可以往后靠一靠,等殿试唱名再说。”
二人快速交流完毕,便转而入了内堂屋。浮云子笑着与章素儿打招呼,随即也帮着韩嘉彦、章素儿圈定街角亭范围。
交谈之中,章素儿提及寒食、清明前,龙虎山上清宫会派人来参加上清储祥宫落成的罗天大醮之事,韩嘉彦颇感喜悦,只因她能见到不少老熟人了。浮云子却忽而一拍脑门,对韩嘉彦道:
“提起这件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一日前,我收到了曹仙姑派人送来的书信,她也跟我提及说不日就要返回汴京呢。”
“是吗?曹仙姑……这得有十多年不曾见过了。”
“曹仙姑?”章素儿奇怪问道。
韩嘉彦笑道:“素儿你应当听说过,曹仙姑名叫曹希蕴,是开国宰相曹利用的族孙女,自幼聪慧,五岁即能赋诗属文。十五岁时,凡古今书籍,博览无遗,书一经目,终身不忘。她经常说处世居家,如在樊笼中,因不愿嫁,脱身遁去。
“经过几年的游历生涯,在二十一岁那年,隐居于少室山玉华峰。后来家人听闻她行踪,上山寻她,她又遁走隐蔽,自筹钱款,两年后于江西阁皂山受箓为女冠。她与龙虎山上清宫往来繁密,我与师兄和她坐而论道好几回,很相熟。她真是个大才女,熟读文史,医道仙通,而且还习了不弱的功夫。
“不过她在素儿你上山前就又出去游历了,算算,我们也有十一年未见了。”
章素儿一时听入了迷,不禁感叹道:“怪不得……我曾听罗真人提过,说我与一位女冠曹仙姑经历十分相似,我当时不曾追究细问。原来是这位曹希蕴。”
“对,是她,你刚入上清宫时,大家都在议论,说你与曹仙姑经历太相似了。”浮云子笑道。
“曹仙姑此番入京,也是为了罗天大醮?”韩嘉彦问。
“多半是的,不过她也有意回来会会老友。”浮云子点头道。
“不若介绍她与素儿见一面,如此有缘,怎能不相识。”韩嘉彦道。
“是也。”浮云子点头,“素儿姑娘意下如何?”
“我自是愿意认识这位曹仙姑。”章素儿笑道。
商定好此事,三人转而继续讨论寻找记忆之事。讨论到了二更天,不仅大致圈出了范围,还给后续的查找规划好了路线与行程。
接下来,韩嘉彦便又套上马车,带着章素儿走了南侧的一条路线,返回章府的同时顺道又查看了三处街角亭。奈何章素儿对这三处也都记忆模糊,无法说清到底是不是。韩嘉彦将这三处标记出来,方便此后查七月廿八治丧之家时进行排除。
夜渐深了,韩嘉彦将章素儿安稳送回了章府闺房,并约定好翌夜同一时间还会再来。章素儿与她依依作别,再次目送她的身影融入黑夜。
……
三月十九,内朝朝参前。垂拱殿后的廊上,赵煦攥紧了双拳,对眼前的御试官范百禄怒目相视。
“范先生,真的就没有转圜余地了吗?如此锦绣文章,就让他明珠蒙尘,朕心甚痛。”他道。
“回陛下,此子文章虽锦绣,可若点为一甲,则无异于误导朝政风向,对您的处境也不会有任何益处。因而他不仅不能升入一甲,二甲、三甲、四甲也留不得,必须贬入五甲,才得万全。”
“朕……真无用……”赵煦因愤懑而红了眼眶。
“陛下,一会儿朝参,将做最后的定等,还请您以大局为重。”范百禄面如老僧入定,拱手拜道。
赵煦神情隐怒、步履沉重地走入了垂拱殿,坐入自己的御座,望着对面垂帘的太皇太后的宝座,他咬紧了牙根。
又是颈背相对,他对定等莫可奈何,只能如牵线木偶一般按照规程应答、批定、下诏。垂帘之后的太皇太后高氏,威严又和煦地与朝臣们商议着,如同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横亘在他面前。
散朝后,他等太皇太后先往后宫,才拖着沉重的身子,准备起驾返回福宁殿。
寄班邸候本该等在一旁,随时等待皇帝下令传书。可按照往日惯例,皇帝一般没有任何吩咐,长久以来,寄班邸候便有些松懈,提前离殿。谁曾想皇帝行至门口,忽而出声道:
“将近日苏学士的札子都拿来,朕要看看。”
“是。”皇帝身侧的都知苻杨应了一声,随即喊道:“寄班!取苏子由学士的札子来。”
顿了片刻,无人回应,苻杨奇怪蹙眉,再喊一声:“寄班!寄班人呢?!”
“奴婢在!”这时寄班邸候才匆匆赶来,只因他方才已经准备离开垂拱殿了,听到高声传唤,才面色煞白地匆匆赶来。
“你怎能如此怠慢!陛下还未离去,你倒想着要提前溜走了!”苻杨勃然大怒,叱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寄班邸候连连叩首。
当此时,忽见远处有一个低阶黄门内侍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沓札子,跪地行礼后托起手中札子,道:
“回禀陛下,苏学士近一月的札子都在这里了。”
苻杨吃了一惊,心道这小子好快的动作,此处距离存放札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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