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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女官难撩》30-40(第8/16页)
闻澈似乎察觉到她的变化, 微扬了唇角。
原来她也有不敢看人的时候。
闻澈道:“你这招不错, 但岂不是杀敌一千自折八百?认下柳全之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日是我带府兵前去的。我父皇不会越过我而直接惩处你。但是, 你私自去纪央城,这事怎么说了?”
“罚俸半年。”
元蘅抿了抿干燥的唇。
听到这里,闻澈一个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道:“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楚的俸禄,现下还没了。”
元蘅:“……”
“诶,你不是说要搬去旧宅么?若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本王不介意收留你。”
闻澈止了笑,抬手将鬓前的碎发往后撇了些,不自知地靠近元蘅,尾音也咬得又轻又惑人。
闻澈生了副好模样,整个启都也鲜少再能找到如此容貌昳丽之人。就连向来被誉姿容出尘的闻临都比之不及。
元蘅也一直觉得他长得不错。但很可惜,她向来不吃美人计。
她淡笑,轻推开他挡路的手腕:“谢殿下,但尚不至于。”
如春雪般白的指尖落在他的袖口,虽是义正辞严的推拒,但却是以无辜的姿态,将所有的慌乱和情动奉还给了闻澈。
见她推开自己朝宋景漱玉的方向走了,闻澈还在原地,腕间似乎还留有她的余温。
***
入了夏,烈日如火,烤得树上的叶子都蔫了。
才在翰林院应了卯,沈钦连椅子都没坐热乎,便听得外面有人吵嚷起来了。原本就天热,听得嘈杂的人声,他心里生了一阵厌烦。
起身去关了窗,便将人声隔绝了大半。
“明生兄,不去听听?”
同为编修的欧阳朔看着沈钦关窗子,将笔搁下,兴致盎然地问。
沈钦笔没停:“你我只管做好分内的事。”
欧阳朔像是瞧不起他这般假正经的模样,嘁笑一声,重新拾笔:“你知道他们在闹什么吧?”
沈钦的笔顿住了。
他自然听说了。
欧阳朔懒散地翻着厚实的典籍,随口道:“这段时日朝中众说纷纭,大抵都离不开我们那位同僚元蘅。她与陆氏怎么样与我等也无关,但是现下这种局势,却听闻陛下有意提她做侍读。”
沈钦不语。
欧阳朔道:“你说说咱们,辛辛苦苦准备科举,夺了一甲进士,却要在这翰林院清苦三年才能授官。而有的人,凭着自己有个好师父,却能一跃千阶。”
听到这里,沈钦终于忍无可忍,将笔重重地拍在桌案上,道:“欧阳兄,说话还是注意些吧。入翰林院这几个月,元蘅所做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没有哪里不妥当吧?背地里非议同僚,非君子所为。”
“行!你君子,我小人行吧。”
欧阳朔不想再与他谈话,起身将窗子打开了,“那沈君子不妨听一听他们是如何议的。闭目塞听,便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么?”
过去的一个月,朝中围着元蘅之事吵嚷不休。大抵不过是猜疑她杀了徐融,然后借此说女官误国,奏请皇帝罢免她的官职,再依律惩处。但皇帝却以没有实据为由迟迟没有发落。
约摸前阵子,元蘅所修平乐集有所完善,呈于皇帝之后,龙颜大悦。之后便有风声传出来,说皇帝意欲提她的官阶。
若真的是平乐集修补有功,只是个侍读,不算什么大的嘉赏。北成历来也有入了翰林不足一年便升迁的。但是此时众人议的却是——元蘅或用了什么手段,得了这看似不公正的升迁。
沈钦并不顺着欧阳朔的话答,而是转而道:“建永年间,首辅孙正,入翰林不足一年便升任学士。淳和年间的霍大人,只四个月便转迁大理寺……”
“打住!”
欧阳朔厌恶极了沈钦这般死板的模样,也不想听这些陈年旧例。
沈钦并没有因此住口,而是道:“有功夫与他们一同非议女官,不若将心思放在典籍国史上。还是那句话,做好分内之事。”
说罢,沈钦也不愿再与欧阳朔同处一屋檐下,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抱好之后另寻屋子去了。
刚出了门,他便瞧见了廊檐下的元蘅。
不知她在这里站了多久了,一边听着院中人的吵嚷,一边听着屋内两人的争执。而她却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直到侧目看见沈钦出来了,她才拱手行礼:“明生兄。”
沈钦先是紧了口气,担心她会心中不快。可是一想到自己方才所言或许被她听到,又缓出了一口气。
“不是老师找你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沈钦试图说些别的话。
元蘅听着聒噪的蝉鸣,冲他笑了下:“是了,这天太热了,司业身体受不住,便让他小憩片刻,我早些回来了。”
说罢,她竟往房中走去了,坦然地坐回位子上,瞧着欧阳朔。
欧阳朔被她盯得受不了,天大的怨气此时都不敢冒头。兴许是心有愧疚,匆匆收拾了书卷便走了。
沈钦倚在门框上看着这出无声的戏,终于笑了:“你吓他做什么?”
元蘅却道:“他言下之意不是说我厉害,有手段么?既然说了,那我便当夸赞。他若心中无愧,跑什么啊?”
既然说她厉害,那她也不介意真的厉害给他们看。
沈钦又踏进房中来,坐在她跟前,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他们那般说你,你真的不生气?”
元蘅道:“他说的还算委婉,比这话难听的,我也听到过。若每句都生气都解释,我岂不是要累死?恶人之名,担就担了。你瞧方才,不是挺有用么!”
这倒是元蘅的脾气了。从沈钦认识她到如今,就没见她因旁人的流言而伤神的。
但沈钦好事放心不下,道:“虽说如此,闲言碎语还是伤人。徐融案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看样子陛下并没有打算追究下去,难不成就任凭你担着不明不白的名声么?”
元蘅却笑了:“不提这些了,你忙你的,我坐坐就走。”
自打元蘅反手将陆从渊拖下水之后,这件事解决起来简直是立竿见影。陆氏吃了哑巴亏,明知是脏水却毫无办法摆脱,只得是将这件事模糊过去。起初三法司还想尽法子查证,但是见皇帝也没有再说什么,也不愿再多事,这件事便搁下了。
虽说搁下之后便不会再给元蘅造成什么烦扰,但是这件事必须要扯个水落石出。
如若不将陷害她的人揪到明面上来,只怕这样的事还会层出不穷,元蘅便再没安生日子过了。再加之徐融之死绝非偶然,那册记录琅州丝帛的册子也尚不知踪影,背后牵扯着什么又岂能任由遮盖下去?
正此时,听着房外有人在抬什么东西,元蘅便出去看,正好瞧见是院中的侍从正在将消暑的冰抬来。因着实在是太多,毒辣的日光晒着,冰块已经化了一部分了。
酷暑的天气,值房中若是没有冰,实在是难熬。
元蘅见状便要过去帮忙。
那人却忙摆手:“这点小事,不敢劳烦大人,大人还是歇着罢。”
元蘅却道:“这么几筐的冰,怎么就你一人送?”
她边说边接了一筐过来。
他停下擦了把额间的汗,道:“这几日宫中要整修泽兰宫,人手不够,能用的人都给遣去了。”
泽兰宫已经那般气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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