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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错莺入怀》40-50(第4/27页)
出太多心神。
毕竟后院那么多姑娘,他能在林知雀身上用些心思,就很是难得了。
但?是,是否在意此事,与面子上挂不住,完全是两码事。
裴言昭皮笑肉不笑,十分勉强地扯出弧度,冷声嘲讽道:
“二弟耳目通达,如此操心为兄的?家事,真是用心良苦。”
听到“家事”二字,裴言渊眸光一凛,扫过兄长的?余光带着寒意,方才?的?自得与舒畅缓缓消散。
是呢,莺莺是兄长的?未婚妻,怎么不算家事呢?
不过这么说来,他是兄长的?亲弟弟,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也是他的?家事!
思及此,裴言渊荒谬地勾起唇角,自己都觉得可笑。
但?是他不管,早晚莺莺的?事,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家事。
裴言渊望着兄长虚伪的?脸庞,眸中阴云密布,却仍是带着笑意,阴阳怪气?道:
“客气?了,兄长日夜操劳,年纪不大,记性却差,这都是我该做的?。”
闻言,裴言昭的?脸色越来越沉,特别是听到“日夜操劳”,下意识瞥了一眼林知雀。
二弟意味深长,他有几次“操劳”,正?好被这姑娘撞见。
他不改本性,也不怕林知雀介意。
只是不想气?势上输他一截,显得狼狈不堪,庸碌无用。
幸好林知雀一直埋着头,像是在躲避腥风血雨,又像是当真听不懂,没有任何反应。
裴言昭松了一口气?,收回慌乱的?目光,矜贵地整理衣襟挽尊。
这些被裴言渊尽收眼底,他抿一口酒,勾唇看着兄长凌乱的?模样,心情?再次好了起来,举杯遥遥相祝,关切道:
“兄长此举不妥,这知道内情?的?,懂得日理万机的?忙碌,可人?家姑娘不知道。
兴许以为兄长并不在乎,连婚约都是哄人?的?呢。”
这话直截了当,戳中裴言昭见不得光的?心思,急得他攥紧酒杯,脸上险些绷不住。
然而,裴言渊并未多看他一眼,笑意更?甚,视线移到林知雀身上,半是打?趣半是认真,道:
“莺莺,你觉得呢?”
林知雀夹在中间,专注于找地缝,突然被人?点名,吓得一哆嗦。
她方才?就发觉气?氛不对,只想远离纷争,根本没用心听。
一抬头,这俩兄弟齐刷刷看着她,灼热目光如山间饿狼,更?是胆怯心虚。
她不敢开?口询问,只能窘迫地赔笑,不断打?着哈哈,讪讪附和道:
“嗯二公子说得都对。”
裴言渊满意地颔首,似是早已发现她出神,就等着这个含糊不清的?回答。
这点把戏,裴言昭能看出几分,却拿他没有办法。
既不能当着林知雀的?面,与他争论内心真正?所想;
又不能像曾经?那样,仗着高贵的?身份,随性□□驱逐。
裴言昭气?得脸色泛红,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瞬间很想撕破脸皮,狠狠摔了杯子泄愤。
眼见着情?势不好,千帆快步走上前去,轻咳一声递上清茶,按住侯爷的?肩膀,不动声色地摇头。
越是此刻,越是要冷静和忍耐。
这个关口,暗地里太多眼睛盯着,若是把事情?闹大,岂非主?动给裴言渊和四皇子送把柄?
裴言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甘心地咽口气?,指甲在杯身留下道道划痕,笑容扭曲地盯着裴言渊,眸中尽是怒意。
反倒是裴言渊,闲散地自斟自饮,仿佛置身事外。
倏忽间,兄弟二人?剑拔弩张,一个愠怒轻蔑,一个悠闲散漫。
分明一句话没说,目光相交时,却闪过刀光剑影。
林知雀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俩,不知是否说错了什么。
她思忖片刻终究不敢插话,继续埋头找地缝。
裴言昭脸色沉得可怕,但?触及到裴言渊淡漠冷静的?眸光,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愈发闷得难受。
他面子上挂不住,索性不与他计较,转头看向沉默的?林知雀,温声道:
“莺莺,原来这是你的?闺名,是我疏忽了。”
林知雀大度地摇头,示意他无妨,不必这么客气?。
整个侯府,她只与裴言渊说过闺名,侯爷不知道很正?常。
况且,无论他是否有心,她都不太在意。
她心中所想仅是履行婚约,只要侯爷能做到,她再无其他念想。
反而,若是侯爷处处留心,太过入微,她会觉得难以应付,累人?得很。
裴言昭仍是心里没底,更?不想在裴言渊面前处于下风,笑得温润如玉,端起一碗肘子,推到林知雀面前,柔声道:
“你身子弱,要多滋补,好好养着身子。”
林知雀还?在发愣,迟钝地反应过来,看着汤汁浓厚的?肘子,眉心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不过很快舒展,礼貌地朝侯爷笑了笑,缓慢地拿起筷子。
其实,她不大喜欢大鱼大肉,荤腥油腻之?物。
但?这是侯爷给的?,又说得这么好听,当着众人?的?面,多少?都要吃一些。
林知雀谢了一声,眉眼弯弯,恭顺乖巧,应对着侯爷的?闲谈,绞尽脑汁不出错。
她精力?有限,聚精会神应付这边,自然会冷落另一边。
裴言渊拧紧眉心,刚才?阴阳兄长的?快意再次消散,心情?又变得极差,酒菜索然无味。
吃饭就吃饭,哪那么多话?
之?前她来竹风院送饭,也没见她说个不停,见着兄长话就多了。
想到这些,酒水变得酸涩发苦,如同泡了未熟的?梅子,愈发难以下咽。
他凝视着她的?侧颜,描摹出挺俏鼻尖,随后一路向下,停在莹润的?樱唇上。
唇瓣殷红柔软,纹路浅淡顺滑,如同绽放的?牡丹,散发着香甜气?息。
然而,她却夹起肘子,张开?唇瓣,眼看着就要碰到唇齿。
裴言渊猛地扣紧指节,手背指骨分明,青筋毕露,心头涌上烦闷与迫切,仿佛纯洁花瓣将被玷污。
他动作迅疾地拿起勺子,稍作思忖,立即舀起一勺青豆炒虾仁。
趁着她的?唇瓣尚未碰到肘子,他蓦然递到她面前,神色平淡道:
“听说莺莺在江南长大,应当喜欢清淡些的?,不如先尝尝这个。”
林知雀动作一顿,顺势放下筷子,不知应不应当接下,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她局促地搓着手,紧紧咬着唇瓣,幽怨地瞪了裴言渊一眼。
按照规矩,侯爷的?亲弟弟,是不应该给她夹菜的?。
就算他性子不定,不受束缚,那方式也多了去了。
等她吃完再夹,抑或是放在小碗里,把盘子端近些,用话语出声提醒
哪个办法不好?非要在这时候动手。
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林知雀恨不得一筷子打?在他手上,但?也只敢想想。
毕竟把柄在他手上,受制于人?,态度总要好些。
她为难地看向裴言渊,楚楚可怜地扑扇长睫,眉心拧成了麻花,杏眸水光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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