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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过万重山》30-40(第5/21页)
是她刚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 也是成夜成夜睡不着觉。赵呈轻轻拍她的背,她躲在赵呈烘热的胸膛里掩面哭泣, 她不敢想?象自己逃跑以后妈妈会面临什么样的崩溃, 向斌又会如何?大发雷霆,那种溺死在深水里的无力感,叫做愧疚。
她的愧疚心太活跃了,这样的人会比旁人多出许多烦恼。
给姜晨打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发微信只会收获一个红色感叹号。向满斟酌再?三,拜托钟尔旗联系姜晨, 随后得?知姜晨此刻已经离开北京旅行去了,她的朋友圈精彩又绚丽,向满想?看一看, 钟尔旗却捂着手机:“哎呀小满, 姜晨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话都是发泄而已。”
向满执意抢来手机瞧了一眼,原来姜晨去了张家?界, 她一身登山装备站在天门山前笑着自?拍, 配文:出门爬山,豁然?开朗,什么狗屁工作狗屁朋友,老子不需要。
钟尔旗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以为只是姐妹之间闹了小别扭, 于是揽着向满的肩膀安慰:“没?关系,过段时间就好了。”
真的会好吗?向满不觉得?。姜晨是结结实实记恨上了她, 甚至觉得?她无法转正的事其?中必有向满的推波助澜。
被人冤枉的感觉很糟,心怀愧疚的感觉也不好受,向满下楼夜跑的频率明?显增加,心里装着事,再?加上前几天淋的那场雨,她病倒得?理所应当,头一天晚上还好好的,早上就起不来床了,最要命的是梦里姜晨还在哭着骂她,骂她不真诚,骂她假惺惺,还把登山杖往她身上甩。
向满起床先是咳嗽,然?后便觉腰酸背痛,好像真的被人打了一顿
沈唯清接到电话时正在开视频会,讨论?明?年去英国参赛的公共空间作品摄影事项。
老太太轴得?很,一次不接就打两次,两次不接就打三次,沈唯清无奈之下叫了暂停,回?了电话过去,老太太那边窸窸窣窣是穿衣服的声音:“小满病了,我买了点东西给她你不忙是吧?”
沈唯清撑着脑袋,这老太太永远觉得?他在不务正业,仿佛他的工作就是天上掉馅饼,从来不用辛苦忙碌的。
“她怎么了?”
“感冒了。”
“您要送什么过去?”
她自?己就是做这行的,家?里还能缺了头疼脑热的药?
老太太有理有据:“不是药,我买了点补身体的东西,给小满吃吃看。”
见沈唯清没?做声,老太太便吼他,中气十足:“你懂不懂点事?小满平时帮我多少忙?这种时候怎么能不去?”
“您去您的呗。”
“废话,没?指望你。”老太太说,“你开车送我去,我拎不动,反正你也闲着没?事干。”
沈唯清:“”
老太太喜欢向满,沈唯清知道,可看见老太太进货似的往车上搬东西还是吓了一跳,燕窝,花胶,阿胶全是补养品,沈唯清看得?皱眉毛:“你可吓死你的小满了,她不能要。”
“她要不要是她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老太太一挥手,“走!”
一路上,沈唯清大概听明?白了向满最近的遭遇,他并不能理解向满失意的原因,朋友本就是双向选择,如果?利益冲突或是立场有异,朋友也就做到头了,这有什么可垂头丧气的?还因此大病一场?
“因为小满性格内向,她太温柔了。”
沈唯清撑着方向盘笑了下,她温柔?您是没?看见她下死口咬我手腕的时候,哪里温柔了?
老太太还在微信上询问向满家?门牌号,沈唯清已经把车停好了,他拎着东西走在前面去按电梯,却听到老太太诧异问他:“你知道小满家?住几楼?”
沈唯清顿了顿:“不知道,猜的,您问问吧。”
他没?有跟着上去,而是回?到车里等待。
老太太没?多待,大概半小时就下来了。
回?程的一路上,沈唯清听老太太抱怨:“我怎么觉得?小满当了店长反倒更辛苦了呢?人都没?精神气儿了。”
他没?说话,始终沉默,却在把老太太送回?家?后再?次原路返回?,在向满家?楼下做了两分钟心理建设,将她见到他后可能会说的话一一预演了一遍。
她温柔个鬼,她牙尖嘴利,八成是要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有点忍不住。他抬手,叩响向满家?门,一下,两下,手表和房门切磋出金属声响,屋内,向满踢踏着拖鞋,将耳朵靠在了门边。
“谁?”
“我。”
向满也奇怪自?己过于敏锐的直觉,敲门声叩响第一次的时候她就心有所感,她觉得?沈唯清会来。直到将门打开一条缝,果?真对?上沈唯清拧着眉头的难看脸色。
“你这是?”
“看看你还活着没?。”
沈唯清像是个不请自?入的歹徒,他掌住门,轻轻松松侧身进来,完全忽略向满的为难神色,却被地上大大小小的礼盒绊了一下。
向满索性蹲下:“你来得?正好,能帮我把这些还给汪奶奶吗?我不吃,太贵重了。”
“你们一老一少拿我当跑腿的呢?”沈唯清居高?临下看着她:“等你好了自?己还吧。”
向满还蹲在那,单薄身躯被罩在她的棉质格纹睡衣里,头发因挽起而露出一小节纤细后颈,细软黑发盘踞着,认真整理那些被他不小心踢歪的礼盒。
沈唯清发觉自?己已经到了看她一眼都生气的程度,他伸手拽她的胳膊试图把她拉起来,却没?想?到手碰到的地方那么热,隔着一层衣料都能感受到皮肤滚烫温度,沈唯清一惊,把向满扯起来再?去探她额头。
“你还烧着呢?”
“刚刚没?有,”向满多开沈唯清的手,自?己去摸,却发现?摸不出什么门道,她的手心和额头一样火热,“现?在好像又烧了。”
她刚刚去洗了个衣服,又有点发冷。没?办法,白衣服只能手洗,扔洗衣机洗不干净。
“今天的药还没?吃,我再?去吃一遍。”向满说。
“吃几天了?”
“三天,还是四天。”
沈唯清懒得?搭理向满,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憋不住骂人,只能摆摆手把她往房间里推:“换衣服,拿身份证。”
向满脚下没?动:“拿身份证干嘛?”
“带你出去,杀人抛尸,身份证咬嘴里,回?头警察找你的时候方便认人。”沈唯清嘴上不饶人,向满涨红的一张脸令他不畅快,他指着向满,“去医院!你挂号不用身份证?”
向满是真的不知道。
她从小到大都很少去医院的,小病小灾吃药大多能熬得?过去,她也尤其?不喜欢打点滴,虽然?她读书时学过这项技能。
可刺穿他人皮肉和目睹自?己挨针的感觉很不一样。
她坐在点滴室的躺椅上煎熬着。
刚刚给她打针的护士一连下了三针才找到血管,向满忍着没?出声,小护士已经急得?满头汗了,拍一拍向满满是冻疮疤和皱纹的手背,委婉地说:“你这手嗨呀,而且血管也太细了,太难找了。”
向满还没?退烧,这下更觉脸热,索性把外套盖在脸上休息。
这椅子很硬,很凉,不舒服,和沈唯清送她的那把沙发椅差太多了,她其?实宁愿回?家?吃药睡大觉,可沈唯清不饶他,他耐着性子去给向满接了杯热水,递到她手边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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