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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90-100(第25/26页)
发白,垂在身边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几乎要陷进皮肉。
他从那个上门求诊的小乞丐说起,最终把话题落回今晚本该留宿医馆,还喝了温野菜两碗热汤的那一家三口身上。
“这家人一定有问题!”
常凌咬牙道:“孩子呕吐不止,又随时可能发病,一般当父母的,第一反应哪里会是从医馆跑出去报官,而不是救孩子?”
他眼眶发红,“他们已经来过好几次,施针之后,那孩子的情况好了许多,他们明明知道掌柜的本事!”
这明明是恩将仇报!
温野菜只觉得脑子里一下子被塞进了太多事。
“如果是那家人陷害商枝,难不成雇来小乞丐,是为了把他引走?”
他垂眸深思,觉得太阳穴都隐隐作痛。
温二妞焦急地跺脚。
“多大仇多大怨,要这么害喻大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温野菜不得不想起了仁生堂。
恰在此时,常凌也开了口。
“主夫,我可能知道,是谁害了掌柜的。”
随后他将自己父亲的遭遇讲了一遍,肯定道:“这里面肯定有仁生堂的手笔!”
果然。
温野菜盯着面前不知何处的一点,极力梳理着心头的一团乱麻。
他和喻商枝都知道仁生堂早晚会出手,却没想到似这般毫无预兆。
任家与县衙中人来往甚密,此事说不定彭县令都压根不知道。
现在人已经关进了大牢,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家在县城唯一的关系,就是朱掌柜和周掌柜。
出了这等大事,他不得不上门惊扰,这是眼下唯一能想到的助力。
不过纵然是他们,怕是也只能帮着打听一些消息,或是出出主意。
论与彭县令的交情,着实没人盖得过任家的风头。
温三伢最近还在养病,虽是已经回了学院上课,但咳嗽还没好。
他笼着衣袖,掩唇咳了两声,冷不丁地开口道:“大哥,我认识一个人,或许能帮得上忙。”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他。
温野菜伸出手,替他紧了紧外袍。
温三伢认识的人,无非是书院的学生,县学里若有什么人能和县衙中的官员扯上关系,倒也不稀奇,可是让一个孩子操心,实在是不应该。
“三伢,此事不该你操心。你与二姐乖乖待在家里,和章嫂一起,替我和喻大哥守好年年,我去一趟朱宅和周宅,很快就回。”
但温三伢却摇了摇头。
“大哥,你先听我说完。”
他道:“我说的人,就是贺霄师兄,他的姐姐……是县令大人的如夫人之一。”
***
“彭县令现如今一共有四房姨娘……你别说,还真有个姓贺的。”
当夜,温野菜赶到城中朱宅,见到了朱掌柜。
朱掌柜听罢前因后果,大惊失色,赶紧令府中下人又去请来朱碧桃夫妇以及周澜。
夜已深,他们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朱碧桃握着温野菜的手,手里端着一盏红枣桂圆甜茶。
“你瞧你这手多冰,晚食怕是也没吃吧?喝一口暖暖肠胃,别事情还没解决,先把自己害病了。”
温野菜艰难扯动嘴角,接过甜茶喝了一口,却只尝出了红枣和桂圆与茶叶相融后的一丁点苦涩。
但是这份温暖确实是他急需的,所以他把茶杯留在掌心里,虚虚地握着。
说话的人是程明生。
就如他先前所言,程家也是县城中数得上的商户,虽比不上任老二是彭县令的半个便宜岳丈,但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对于彭县令之事,他知道的消息更多些。
“彭县令来寿安县赴任时,只带了两名如夫人。后来又纳了第三房,便是任二的女儿任芳晓。而最近刚抬进门的,先前只算是养在外宅的一个外室,听说是已有身孕数月,胎像坐稳,才升了妾室。那名女子姓贺,也是寿安县人。贺家在城中做瓷器生意,亦是商户。”
朱碧桃平日里最不爱听老男人的床帏之事,今日头回听自家夫君说起,忍不住开口道:“我知道这个贺家,看着是个老实本分的,怎么也学任二一样,把闺女往彭县令床上送?”
周澜听罢,喝了口茶道:“不好说,据说贺家这个庶女是自愿为之,八成是受出身所限,想借此飞上枝头变凤凰。但也听说,贺老爷膝下无嫡子,唯一的儿子就是和这个贺家娘子同母的庶子,小小年纪,已考出了童生,想必就是温家小少爷的那位同窗了。”
朱碧桃觉得这段话的前半部分被男人说出来,尤其不中听。
但碍于周澜的身份,她最终没说什么。
包括温野菜在内的几人,很快商量出暂时的法子。
总之先动用一切能找到的关系,摸清楚此事背后是不是任家在捣鬼。
再寻到那对报官的夫妻,假如他们是被任家买通,故意陷害,那么实在不行,就反过来再以重利诱之。
“只要人没事,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温野菜开口时声调有些发涩,但足够冷静。
他是能埋伏山中数个时辰,只为捕捉一头野兽的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慌了神。
自家相公只是暂且下狱,又不是已经定罪,既然此事背后有仁生堂的手笔,那就还有斡旋的余地。
他放下茶盏,起身冲在场几人行礼。
“深夜叨扰,多有失礼,此事有劳几位掌柜出手相助,此恩我与商枝必定没齿难忘。”
朱碧桃离他最近,扶着他再次坐下。
朱掌柜年岁最大,考虑最周全。
“咱们也不知道任家有没有后手,他能买通医馆的病患,焉知会不会寻人去你食肆门前闹事?依我看,这几日你那食肆,也先莫要开张了。”
温野菜听从了这位长辈的建议。
半晌后,几人正待各自散去。
朱碧桃与程明生商议一番,又从自家宅子里拨了几个忠诚可靠的护院,让他们这几日去温家暂住。
她同温野菜道:“咱们寿安县的这些官差,和官贼没什么区别,你们家人手不够,这几人去了后,你只需管顿饭即可,有他们在,若是有人上门找茬,也能有个应对。”
温野菜谢她数次,才两厢告别,乘马车回家。
路上,他靠在马车之内,撩起车帘。
寒风扑面,令人愈发清醒起来。
无论什么消息,都要白日到来后才见分晓。
现下只能期望那个拿了钱的捕快真能如他所说,对喻商枝多点关照。
……
寿安县衙大牢内。
喻商枝被推搡进一个空着的牢房,地上铺着一层稻草,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味道。
因是嫌犯,故而依照律例,他的双手和双足都戴上了镣铐。
墙面高处,一扇方方正正的小窗投射进一块同样方正的月光。
喻商枝寻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面,屈膝坐下。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即使是他,这会儿脑子也还是懵的。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狱卒丢进一床破旧的棉被,还有一个粗瓷碗,里面放着两个冷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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