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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入赘女A,大佬男O》9、第 9 章(第1/2页)
如果钟溺是普通的六七岁孩子,她现在大概已经被吓蒙了,什么都无法思考。
可钟溺不是真正的小孩,她是在书中世界活了超过一百年光景的穿书者。
所以这种时候,钟溺只能感叹一句,单父这想象力绝了!
《逆命omega》作为一本能出版出来,放上书架供阅读、售卖的书。
书中人物,特别是书中主角的直系三代,根本不可能出现犯罪后,还能一直逍遥法外逃避法律惩罚的三观不正剧情。
单父当出版审核是儿戏呢?
再者,就算没有钟溺开天眼穿书的先知性,小钟溺一家出车祸那天,车上可坐着她们一家七口人!
当天,小钟溺的beta爸爸开着单氏集团旗下一家分公司的七座公用商务车。
车上载着小钟溺的beta妈妈、beta爷爷奶奶和beta外公外婆,以及七岁的小钟溺,一家七口在途经星都河滨河街道路段发生的车祸事故。
试问谁会在接受“买凶”任务后,拖家带口赔上全家作案,并最终落得一个一车七人落水,六人溺毙的惨烈下场?
单父到底是怎么能够自圆其说,一口咬定那一切会是一场有预谋的车祸杀人事故!
单珹似乎对自己手臂受伤流血的情况不太在意,他挥退了所有想上前帮他看伤的佣人,撑着膝盖,俯身与只勉强到自己大腿高的小钟溺对视。
“害怕吗?”他问。
小钟溺垂眼盯着单珹流血的手臂:“害怕什么?”
“那个叔叔说,是我指使你家人撞死自己亲生母亲的。”
单珹脸上的神色平平静静,见小钟溺始终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便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刮了刮小钟溺的眼睫。
于是,小钟溺眼中半个世界的血色慢慢褪去。
单珹用指腹抹干净钟溺脸上的血迹,又继续一字一句清晰道:“他还说,你的家人是我杀人灭口的,因为我要斩草除根,毁灭证据。”
这话小钟溺倒是没听到,应该是单珹捂着小钟溺耳朵的时候,单父说的。于是单珹平静地转述,钟溺就眨巴着眼,安静地听。
单珹说到一半,顿了顿,冷然的灰蓝色眼睛认真看着小钟溺问:“杀人灭口的意思,你懂吗?”
小钟溺听后点点头,然后伸出一只圆圆胖胖的短手指指向自己:“哥哥要杀人灭口,我就是那个‘口’,可我怎么还活着?”
“……”
大概没想到仅几岁大的小团子会这样回他,单珹揉了揉小钟溺的脑袋,又说:“那可能是哥哥粗心,不小心把你漏了?”
自知七岁的自己无法反抗“大人”的摸头杀,小钟溺只能绷着小脸努力稳住脑袋,顺便替单珹总结:“噢,原来我是漏网之鱼。”
而直到这时,一场深夜的狗血闹剧尾声,单珹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深邃立体的眉骨微微上挑,对小钟溺夸赞:“嗯,成语学得不错。”
“那哥哥把我带回家又是为了什么?”骨子里已经接近百岁的小钟溺宠辱不惊,继续佯装不解地跟单珹拉扯。
这个问题,单父发疯的时候也问了,他问单珹把自己杀母仇人的女儿带回家有什么阴谋。
小钟溺十分好奇,单珹的答案。
“因为……我愧疚?”单珹想了会儿,才说。
在那场致使单父妻子殒命的车祸中,钟溺一家损失其实更为惨烈。
全家七口,溺毙六人。
如果按照小钟溺的家人都是因为单珹想杀人灭口而死的逻辑,那么单珹确实可以对小钟溺感到愧疚。
可……
一个花钱买凶杀母杀弟,还狠心杀人灭口了“凶手”全家的冷血怪物,又凭什么会对一个漏网之鱼的七岁小孩儿感到愧疚呢?
单珹恐怕自己回答小钟溺问题的时候,都没法逻辑自洽。
可即使如此,在单父对他进行那么严重的“杀人”指控时,他也从始至终没有为自己辩解反驳过什么。
单父说什么,单珹都沉默以对,在外人看来,这就好像他默认了一般,半句解释都没有。
而在往后十年的单宅生活中,钟溺才逐渐明白单珹为什么会采取这样消极的态度面对单父?
因为在单父的逻辑里——
他亲生的omega儿子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哪哪都是坏的、黑的,是处处要置他和他的alpha小儿子单希珩这对孤儿寡父于死地的大反派。
单父可以一面把自己的omega儿子臆想得像个六亲不认、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买凶杀母,绑架亲弟,软禁父亲。
又一面一厢情愿认定,单珹收留钟溺就是做贼心虚、于心有愧,是单珹与造成自己alpha妻子死亡的那起车祸有关的绝佳证据。
单父恨钟溺,某种意义上,他甚至更恨单珹。
一个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定性得如此不堪的omega父亲。
要不是单珹与单父长得那样相像,小钟溺都想怀疑单珹是不是单礼英在外面生的私生子,才让单父这样“妖魔化”单珹。
不过,十年前初到单家的小钟溺,那时还不太了解单家父子间那许多的弯弯绕绕。
当时的她实际上并不在乎单父说的话,不在乎对方的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是臆想?
对于那时的小钟溺来说,在她心里,好吃好喝供养了她九十八辈子的单珹,即算素未谋面也比只有浅浅两分钟缘分的“家人”亲疏分明得多。
彼时小小的钟溺正被自己时不时就大显神威一下的“血光之灾”debuff搅得有些神经衰弱,半夜里都没法安眠。
她好不容易爬起来倒杯牛奶,却又被另一个神经病缠上,简直倒霉到了家。
可看着单珹平静的灰蓝色眼睛,闻着满厨房飘散开的熟悉信息素气息,小钟溺立即有了无法言喻的强烈归宿感与安宁感。
只不过如今给她这种感觉的人,此刻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单珹抱起钟溺替她挡下单父攻击的手臂上,伤口流血的地方一直没能止住。
小钟溺默默蹲下小身板,将厨房地上剩下的牛奶杯碎片一块一块扔进垃圾箱。
确定大块的杯子碎片都处理干净以后,小钟溺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仰头看着单珹。
犹豫了会儿,小钟溺问:“哥哥,你疼不疼?”
单珹摇头。
小钟溺又问:“那哥哥讨厌我吗?”
这次,单珹等了一会儿,才第二次摇头。
小钟溺倏然松了口气。
不讨厌就好,不讨厌她,那她将来应该就能继续吃上单珹的软饭了吧?
已经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米虫生涯的小钟溺心头大石一落,扯着自己的睡衣袖子就给单珹流血的手臂擦了擦伤口周围。
老实说,钟溺不太喜欢单珹流血,也不太希望看到单珹不开心。
虽然对方没有明确表达过不开心,但周围萦绕的熟悉信息素气息都是微苦的,钟溺待在曾经那么让自己感到安宁舒畅的味道里,第一次觉得身心压抑。
于是小钟溺脑袋一抽,一边小心翼翼给单珹的伤口止血,一边试图努力安慰:“哥哥不用太愧疚,我也不讨厌哥哥。”
闻言,单珹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膝盖前,给他擦手臂血迹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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