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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今日离港》第107章 接上海(第1/14页)
不再是离别前的沙发,薛桐现在伸手就可以抱到陆诗邈,虽然怀里的人什么也听不见,但….四年前自己没夸出口的话,终于有机会说出,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这四年对薛桐来说,过的很模糊。
那日从赤道分别,她便被送了ctru集训中心,长达两个月的日夜训练让人觉得很痛苦,每日都在泅渡,格斗,体能,以及特技培训。
氧气是人类活着的基础。薛桐进队后第一个训练项目就是减氧。
西班牙有很多海岸,一旦行动失败,卧底会被人蛇贩运集团抛入大海,销毁谋杀的证据,这是已牺牲的警察换取来的经验,也是国际刑警给香港警队卧底的基础要求。
反俘训练官会用满水毛巾盖在薛桐的脸上,头顶不断有水落入,布料紧贴口鼻,不会留下一丝空隙。胸腔里的氧气只会越来越少。
如果想活下去,薛桐就得减少对氧气的需要,稳定住心律减少供氧需求,寻找机会挣脱反抗。
深夜,就在皇家邮轮去过的那片大海里,薛桐无数次被双手反绑扔进大海里。
她需要快速割断背后的绳子,判断所处位置,游回岸边。有时候薛桐白天训练太累,坠海后没有力气挣扎。
她溺在水里,身边乌黑一片,看着自己下沉到无法自救的距离,她脑袋里会想:要不….要不腕上的绳就别割了,让她和母亲一样,沉入这片海底。
只可惜她腰上有条救生索,站在皮划艇上的训练官,见薛桐不挣扎,到了时间会按下绳索开关。
薛桐会被大力抽到海平面之上,得到珍贵的一点氧气,旋即又被重新投入大海。这个过程会不断持续,直到薛桐受不了濒死感,肯自己割断绳索,努力游回岸上才算结束。
严寺宽说这些都是能让薛桐活下来的基础。
只是经历频繁减氧训练后,她会头疼,疼到让人不想呼吸,她想还不如当场给她一刀,比起失去氧气,她现在更想立马踏上去西班牙的旅途。
掏枪。
薛桐想如果那天在天台上的人是自己,那陈国平可能死的不会很痛苦,只需要等她两秒掏出枪来。
反恐集训里枪械项目,不仅要练精准度,还得练拔枪出靶的速度。每种类型的手\枪,需要薛桐在被绑一只手的情况下,熟练做到两秒内单手上膛。
所以在两个月里,薛桐用枪勒断过8根尼龙腰带,枪筒在腰带作用力下,划擦上膛出靶。后来训练官见她速度提升,便没收了她的腰带。
于是薛桐开始单手用军靴反踢上膛,枪从腰间拔出,滑筒借力反打军靴,完成两秒瞄准.....再后来训练官拿走了她的腰带,也拿走了她的军靴,把她赤脚绑在床上。
绑在床头的薛桐笑着陪练队员笑,她说这种情况不会在她身上发生。
陪练只是冷漠地说,一旦女卧底被俘什么情况都会出现,现在只模拟单手,一会还会模拟双手被绑,以后还会模拟更惨烈的情况,训练你的目的是让你好好活,而不是在未来让你半死不活。
薛桐说不会出现什么惨烈,她会用最快速度把枪拔出来,随后把枪口插进对方的嘴里,叩动板机。
陪练没说话走过去,轻轻用双手锁住了薛桐的胳膊,随后用膝盖夹住了她的腿,模拟被压制后会的场面,薛桐用尽全力拼死后,发现她的挣扎无效,面对男性压制性的力量时,她只能选择武力来对抗。
薛桐想起陆诗邈那次过敏,自己也曾这样对待过小孩,或许这是报应。
后来训练,薛桐再也没用过减装枪。她做到了可以在任何场景,任何角度,不管左右手,利用任何物品帮她把枪上膛,当然如果对方的枪里没有子弹,就另当别论了。
另当别论的训练是快速换弹。战术换弹要求是当枪出现故障,失去有效子弹,薛桐需要空膛挂机后立刻换取其他弹夹,保证始终追寻射击目标。
薛桐的手在训练中,被枪的滑套抛壳口夹伤过无数次。
她不能戴手套,只能不断不断被夹,每次被夹就换来陪练的一句:失败的换弹,代表你已死了。
除了保证换弹速度。
薛桐需要在无武装的状态下夺枪,两个月的「压墙格斗」,让她变得十分野蛮,像是饥饿游戏的女主。
她需要将一个手里端步\枪,腰里别手\抢的肌肉男压到墙上,用最短时间控制他的肢体,抢夺他的枪械,最后进行反击。
「压墙缴械」需要用很大的力气,薛桐要用头顶住敌人的颈椎,压迫对方视野从她身上脱离,用膝盖压住对方的膝盖,用大腿压制敌人的髋,肢解掉对方的下肢力量,随后用手挣脱对方武器。
增肌对那时候的她来说很重要,于是吃肉这事,成了薛桐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难题。
她想陆诗邈都替她挡过子弹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不起小孩的用心,她想活下来,所以她不能有任何软肋。
薛桐开始强迫自己硬性吞咽,闭眼咀嚼肉类,然后吐到垃圾箱,让大脑习惯这种摄入动作,最后做到风平浪静的,在餐桌上吃掉一块夹生牛排。
这些曾经让人想死的训练,确实救了她。
她曾把枪插进了恐怖分子的嘴里,狠狠的开过枪。她也用到了训练时的极限上膛,跟人上演过殊死搏斗,只不过现实确实比香港电影演的更残暴….
她回港后的日子过的很艰难,那些卧底的记忆还停留在大脑里,枪杀、死亡、囚劳,西班牙对她来说不再是母亲故乡,只剩痛苦。
她的身体没有预知功能,直觉判断跟着失效,信息摄入逐步减少。当她被救回香港,躺进疗养医院,每每望向窗外落日,都像在看濒死的太阳。
她和那些在阿富汉经历战争的士兵差不多,出院后开始不见人,不说话,疯狂酗酒。安霖吓得每日下班绕去赤道看她死没死。
再后来,薛桐被迫进行长达一年的阶段性心理治疗。
在这个时段里她很少能想起陆诗邈,不仅仅是陆诗邈,是她对任何事物都不想念,不激动,不贪婪。
治疗结束后,她又变得正常起来,正常地通过了警队心理评估,正常地回到岗位工作。那段时日薛桐觉得很模糊,模糊到很快的就过去了。
当卧底结束的第三年......她开始期待盛夏来临,期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暴雨中的落日。等着蓝色海岸浮出橙黄火光,等待夏日往事不受控地纷沓而来。
只要那熟悉身影出现在眼前,就能压盖住她那些衰败。盖住冰冷冬日,死亡海港,苦涩的爱,以及意乱情迷之后的分离。
对面的电视节目早早进入了广告,外面的天已经黑下去。
薛桐歪头看了眼趴在自己肩头睡着的陆诗邈,虽然如今已经不能用小孩去称呼她,但盛夏仍然会和她融为一体。
薛桐把电视关了,动手拔了针头。
陆诗邈被薛桐的动作惊醒,蹭蹭脖子,用恢复了自由的胳膊搂住薛桐的脖子。她还是依赖薛桐的味道,她想幸亏伤的是听觉,而不是嗅觉。
薛桐在陆诗邈的背上轻拍,想用力度代替声音安抚住她的焦虑。两人在沙发上沉默抱了一会,反正她们也都不怎么爱说话,失去语言体系的人类,只需要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两人沉默地吃了饭,沉默地洗漱完,沉默地躺到床上。陆诗邈在黑灯瞎火的夜里,歪头看向薛桐,而薛桐则是读懂了她的眼神,摆手拒绝。
陆诗邈掏出手机打字:「你下午明明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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