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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今日离港》第104章 盯着那块碑(第4/14页)
在夏天,随便怎么死,但最好是老死。”薛桐难得一次性和陆诗邈说了好多话。
陆诗邈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圆球,“别说死不死的,吃颗糖。”
薛桐低头看了眼那掌心的巧克力包装纸,眼睛被海风吹的湿润起来。
“最后两颗了,集训的时候都被我吃光了。”
陆诗邈伸手剥开糖纸,塞进教官嘴巴里,“你买的是黑巧啊,真的好苦,像是在吃中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咽。”
薛桐侧身背对陆诗邈,两手紧攥着栏杆,睫毛沾满泪光,眼泪默默向下流淌,身子却岿然不动。
“你就像这块黑巧克力。”
陆诗邈要跟着抓住栏杆,海风吹散了她们的头发,她看向远处彻底消失的香港岛。
但嚼着嚼着,又觉得很甜。
作者有话说:
我每天都在骂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还写不完!可能前面铺了太多坑要填,我哭出声影。
程姿
大环境哈:2007-2008年香港经济繁荣,活力无限,人均消费创历史新高。
首先薛桐家庭是标准的亚洲父权,家庭男性凝视很多,所以薛桐没办法喜欢男的,天生弯。(无性别对立的意思,就是对性别关系的一种反抗!对权力的一种性关系投射。)
十五岁程姿一家从广东来香港生活(没有地域歧视),阿姿原本就不喜欢读书,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一直打工补贴家用,arsit读的是贵族女校,阿姿在校门口咖啡厅打工。
两人在学校经常隔门对望,因为阿姿只有一身显眼的牛仔裤和牛仔外套(参考港风牛仔搭配,在门口抽烟,而阿桐每天都会被豪车接走。
两人对望都没说话。
有一天司机出了车祸,来的晚了,阿姿正好在外面抽烟,主动和薛桐说话。
后来薛桐会比司机早一点出校门,和她在门口聊天。
其实文当中写了好多关于薛家发家史,就是在薛桐的人生当中呢,很漂泊,她是个混血,然后又是在澳门出生的,小时候很少见到父亲,回到香港以后就被锁起来了,薛家很不和谐,最重要的是薛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薛桐就是一个资本世界的透视镜,十岁的时候母亲因为抑郁自杀了,失去母亲庇护后,她生活过的并不快乐,(当然有母亲也不快乐,因为母亲抑郁症)父亲也是别人的父亲,是别人的老公,整个家庭非常畸形。
薛汀的黑色幽默,也算是一种家庭展现吧,薛汀被父权支配,精神压力巨大,他们原本在家庭只的话语体系,在一出生就被父亲剥夺了。
霸权——是一种秩序的概念。
薛桐是一个很有秩序的人,头绳之类巴拉巴拉细节大家自己去翻翻看吧。
她压抑地生活、觉得这个霸权是不会有裂缝的,但她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程姿。
程姿带她去旺角,看人们在脏乱差中讨生活(虹末丽处有些旺角偷生的片段)去水族馆买鱼,然后大晚上一起去滑冰,是程姿让薛桐从病态的生活中,体验到刺激,她希望这种刺激变成常态,于是喜欢上了阿姿。(稳定和真实两个对冲,一般普通人都是喜欢稳定的生活,但薛桐一直觉得生活很虚妄,她想要真实刺激感,让人上瘾。)
阿姿后来去读了类似于中专类的技校,在学校里被人霸凌。这种霸凌类似于地域、贫穷的歧视吧,阿姿也是个没人爱的,不然死了她妈怎么会不替人收尸,还是薛桐给买的墓地,(香港墓地很难买)
下章作话继续写吧….我竟然在作话里写大纲文,我服了。?
“很久没来看你,我不清楚还有没有机会,回来给你扫墓,所以临走之前特意见你一面。”
薛桐弯腰将花束放在地上,伸手将散落的碎发,塞进扎紧的发髻里。
“你死后我找过你家人,可你母亲没钱帮你安身…但现在你有很漂亮的地方住,放心这地方每天都有人打扫。”
花束旁边是一块平躺的黑色花岗岩,墓碑上黄铜字体写着程姿,常绿松柏驻守在墓地两端,白色蝴蝶飞过冬季草坪,这块墓地面积虽小,放在寸土寸金的香港,价值抵得上内地一线城市的大平层。
“忠叔也去世了。”
“你可以在天上吃到他的咖喱鱼丸了,这两年他手艺退化的很厉害,可能是和人老了味觉消失有关吧,生意不好没钱治病,就顺理成章的去世了。”
“勋魏结婚了,他可能跟你说过,他老婆是个很漂亮的医生,他演习时从二楼摔下来,是他老婆救过了他的命。”
薛桐找来了块石头坐下来,背对着那块平躺的碑。
“人们似乎很容易爱上自己的救命恩人。”
旁边的园丁在草坡上除草,除草机轰鸣声让薛桐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港城景观依旧如此壮丽,可到处是腐败的味道,连海水都是。”
薛桐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盯着里面的戒指。
“上次摘下后,它就丢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结果有一天它突然出现在中岛台。下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教官,贵重物品请好好保管。”
说着薛桐笑出声,将盒子随意地放在脚边,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字,见字如见人,你懂吗?算了你看不到这些字,你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觉得好看,你成绩向来不好,讨厌写字好看的人。”
薛桐沉默半天。
突然,她转头看向那块碑。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给我发短信去找你,你却当着我的面跳下来,你为什么要原谅他们,你为什么会跑去赌场……不过这些答案现在都不重要了,我不想知道了,这个故事可以结束了。”
“你知道的,我只会对着死人才能说出什么钟意,爱。到你死前我也没说钟意你,到妈咪死我也没说过爱她,薛冠超死后我都没去看他。”
薛桐摸了下鼻尖,看向对面大海,晚霞还没出现,太阳刺眼。
“但你知道吗?那个小孩会说什么「教官你上课教我的内容都有好好听」,说什么…「你别着急,我真的没事」、「这个口子很吓人你不要看了」「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这些话比爱不爱的贵重多了,真的钟意一个人,怎么会让对方着急和失望,怎会让对方担心到焦虑,所以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利用我的喜欢?”
“那天演习她….她替我挡下了一颗子弹。她就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痛苦到不能呼吸,仿佛真的死了一样,防弹背心上烧出个小窟窿,很小,但对我来说很显眼,你让我死了十年,她却想让我活。”
薛桐起身,抬头看了眼旁边的松柏树,那是十年前亲手种下的,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三十岁到十五岁,你在我目前人生嶙峋度过了大半。这十年记忆里的自己很愚蠢,我活的很不透明,这十年我不停地捡起这段记忆,我不敢放任它自流,我不敢让它自生自灭,我一直无限低拉长这场噩梦,如今我才发现这是篇毫无逻辑的叙诡。”
薛桐转身盯着那块碑,
“程姿我得停下来,我不想无处存身,我好钟意她。只可惜我没有办法和她葬在一起,好遗憾,但我会好好活的。”
薛桐深呼吸,“走了。”
-
“教官。”
陆诗邈听到家门响动,她拿着一份邮轮宣传活页,从沙发上站起冲到门口,兴奋说道:“我们去做邮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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