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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今日离港》第60章 心动沙发吻(第22/22页)
场,当然薛桐也不在乎这个教父如今身价多少,她的身价又是多少,因为他现在死了。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她十年前就体会过一次。只是有的人死掉了却还在活着。
车停下,侍者早已站在车前等候,他们也不算等候,因为他们的工作就是站在块土地上,替人开门。
“二小姐,四少爷。”
“不要称呼我。”
靴子踩在草坪上,薛桐从车里下来。她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甚至比那天薛季仁还要服帖,ysl吸烟装正刻在她的身上,双排扣里是没有皱褶的白衬衣。
“少爷,这边。”侍者不敢接近这个女人,只能对着旁边薛思请手。
薛桐回头冷道:“不要跟着我。”
侍者点头,礼貌隔开一段距离,三人前后走着。
薛桐抬头看了眼房子,蓝色的玻璃依旧是冷清,铁门外花草凋零。
他们姐弟从院子侧前门绕进,佣人跟在后面说大少爷把灵堂设在主楼大厅。
于是他们便又绕回去,从院子穿入走去主楼。
香港守灵一般都有直系亲属子女来完成,但整个薛宅前院还是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灵场法坛围着一群道师做法,一旁祠堂还有高僧在超度佛经。
富商总喜欢做看风水,做法事,薛桐认为他们一定是觉得命太好,生怕跌落神坛,财富消失,才会如此热衷于迷信。
他们需要一些精神食粮,撑住他们腐烂又麻木的灵魂。
薛桐看着失神,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和香港很像,仿佛很割裂的。文明和封建消融,没落与先进都能在一块土地上呈现出来。像她的血和心都在漂泊。
“阿桐。”
薛季仁瞧见薛桐回来,憔悴的脸上浮出笑容,和那天在车里的神情完全不同。
他在家里永远这样称呼她。
只是薛桐已经八年没听到薛季仁这样称呼她,一声阿桐又把她分割成两半。
薛桐冷着一张脸走过去,像是通知薛季仁般开口,“我不会守灵,我看一眼就走。”
薛季仁胳膊上绑着黑布,开口嗓子还是哑的,“阿桐,你不能破坏规矩。”
“这么多年我破坏规矩还少吗?”薛桐扭头看着薛季仁,又看了下灵堂里的黑白照片。
“我怕我太守规矩,他会不习惯。”
薛思知道姐姐脾气,于是站在两人中间拉开彼此的距离。
他试图让气氛缓和,“大哥,我们跪哪?”
“那边。”
薛季仁收起冷漠,指这灵堂右边角落的蒲团,灵堂内梵音低声环绕,灵堂外纸烧的呼呼作响。薛桐走过去,眼睛也不看照片,直接跪下。薛思跟着跪在旁边。
雕刻痕迹过重的祭奠仪式,让薛桐肩头沉甸甸的,旁边高僧围绕敲着木鱼,灵堂就他们两个人在跪着,一时间薛桐又觉得荒唐的要命,仿佛葬礼是为她而办的。
“薛汀还没来?上午医院就没见到他。”薛思跪了两分钟,眼睛开始四处找寻。
“好好跪你的。”薛桐听到名字,眉头跟着皱起来。
“二太今天也没来。”薛思看着灵堂正中心的黑白照片,想起今天医院的情形,旁边跟着一堆医生和律师,子女却没来几个。
“她又没冠夫姓,你管她。”
“我只是觉得大哥一个人撑在医院,真的很可怜。”薛思嘴里念叨。
薛桐看着薛季仁在他位置旁边留出的蒲团,心想自己还有个弟弟,薛季仁除了他们这几个同父异母的亲人之外,再无他人了。
之所以他对自己还唤一声阿桐,无非是想到他死去的亲妹妹,那个属于薛家的大小姐,此刻应该在天上和父亲相聚。
薛桐捏着眉头,这些狗血让人头疼。
连跪了三个小时,薛桐瞧着外面的天都快要黑下来,她看了眼手表,再等这一场高僧诵经结束,她就回家去陪陆诗邈。
她现在很需要陆诗邈。
谁知她刚垂下手腕,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鼓掌声,随之而来便是一声刺耳的嘲讽。
“稀客稀客!!!”
薛桐听到那声音,身体不自觉跟着发麻。
薛汀的声音就像她的过敏原,不论隔着多远,只要听见到,身体就会不自觉地应激。这么多年她避开与之见面,本以为这情况都好,没想到还是如此。
薛桐扭头朝门口看去。
薛汀正摇摇晃晃从院子门口走进来,他用掌心话声音极大引得旁边高僧也回头看他。
薛桐也顾不上膝盖是不适应,猛然起身,薛思也跟站起来。
“薛!竟然也舍得回来?”
薛汀黑色平头短发,身上西装领口外翻,领带也没认真系,仿佛只是为了挂在上面好看。薛汀眼神迷离,走路时颤悠,脸上一直挂着不自然的癫笑。
薛桐知道他又吸大.麻了,脑袋嗨掉不知所以。
她下意识将薛思挡在身后,扫了一眼大厅没见到大哥在场,于是她沉声。
“你去找薛季仁来。”
“我得留在这。”薛思揉揉膝盖,随后抓住姐姐把人揽到身后,声音冷静又低沉,“我看他现在够胆动你。”
三人隔着十几米距离,对眼瞧了半晌。
薛汀猛地用巴掌拍向自己脑门,假模假样揉揉眼,“这是薛思回来了?”
薛思根本不想搭理他,这二世祖从小被宠大,原本就是个疯子。
薛汀见姐弟俩没回应,瞬间收回笑容。他刚从律师所出来,大状跟他讲,父亲留给他们二房的产业和三房几乎相持不下。
他刚在律所发完火,就被母亲一通电话逼着回来跪灵,谁知道一进来就瞧见这晦气的姐弟俩,挡在自己面前。他三十多年活得像条得不到宠爱的狗,如今老头都躺在棺材里,他还能感觉得到,尤其是看到薛桐那张脸,他就特别强烈。
只是老头死了,再也没法阻拦他。
他忍了三十年,如今怎么都得发泄一番。
薛汀用力摸着自己平头,力度大到快把头发揪下来。
他猖狂大吼,和他平常作派一般,“你们说他该死不该死!!!!!”
一句话打破薛宅宁静,所有人朝薛汀看去。
正在诵经的高僧吓得挺直了身子,法师停下了手中的蒲扇,纷纷朝院内驻足。
薛汀蹲在地上锤地,浑身力气都发泄在无辜的草皮上。
“这老头竟然连你们都爱,所以他该死。他死了,就没人护你了!”
薛汀猛然起身,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向薛桐,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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