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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今日离港》第55章 陆警官生死未卜(第8/11页)
他们深知一枪下去,除非子弹闯过颅骨,让脑死亡控制在0.58秒之内。不然罪犯很有可能本能反应,出现报复性行为,手指按下遥控不过就是1秒的事情,谁都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掌控一切的人,是那个女刑警。
局势胶着。
每分每秒对这帮人来说,都是煎熬。
薛桐吃了强效安定,药物起了作用,让心率缓如死水,浪袭无痕。她感受不到任何跳动,就这么生生麻痹度过了两个小时。
她眼皮乏累,大脑像是生了锈,甚至觉得下一秒可能会睡过去。
薛桐低头看向衬衣袖口,那枚银色的袖扣,绳索字母花攀附袖口两端,守住她最后一丝优雅矜贵,可惜袖扣漆面不怎么纯亮了,奢饰品喜欢用镀钯金,就是为了让产品早点失去光泽,这样更容易制造出消费缺口,可薛桐这么多年都不舍得换掉。
她用手把扣子拆下来捧在手里,头靠在前排座位上想盯出点什么。可惜脑子不允许她转动,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才更像个狗,她盼望着有人能够快点来带她走,不管去哪,就算关到笼子里都行。只要带她走。
她看了不知道多久。
突然外面…
一声剧烈….
“轰。”
车子跟着颠了一下。
车外喧哗吵闹,大批人流开始往学校里面冲去。
安霖站在车外,眼看着图书馆顶楼火光四射,生生在白天撕出一道口子,尽管里面的人除了陆诗邈他谁都不认识,可他也有职业认同感,他的心随着那声爆轰声空白起来。
他想揪住一个带耳机的人问问里面情况,可他没什么权利去问。
不仅没人会告诉他结果,甚至他也怕听到答案….他不敢得到真相。
他扶着车门,往车窗里面去看。
车内的死寂,和图书馆顶楼的火光一起迎来了丝丝动静。
先是啜泣,随后猛烈起来….用撕心裂肺形容有点夸张,可惜语言不能精准表达那种悲恸。安霖泪点很高,也不是个容易共情的人,可最后他听着薛桐的声音,眼眶也不自觉跟着红起来。
说实话这是他认识薛桐13年,第一次见她哭。
他们在一起共事10年,他所在的军械法证归属于鉴证科,按职位来说,薛桐是他的上司。薛桐夹在一群男人之间,上班轮岗,执勤备战。他们在一起见过太多枪杀案。
不论是犯罪的死,还是同事的死,生死之间,血腥横流,薛桐见过太多不幸,却从没有表现出沮丧,甚至她能对着尸体喝上一杯咖啡,所以以至于多年过去,他都快忘记薛桐是个女的了。
安霖此刻不知道说什么。
这么多年他不找伴侣,只在床上谈情。薛桐总开玩笑,她说:小心浪的没边,早晚报应。可他并不是因为贪玩,反而是他太知道感情这回事,
只有落在人群后面的爱,才迟钝,才容易躲藏。
他也曾跟薛桐开玩笑,他说:只爱一个人的人生,很快就结束了。
可惜薛桐没把他的玩笑放在心上。
薛桐总会一边喝酒一边和他说:
「这世界上每人都想被爱,没人会想受到伤害。」
「但不能一边期待被爱,一边不接受任何被伤害的可能。」
「陆诗邈做出什么选择,我都觉得ok,是因为….我接受她更爱她自己。」
「这是一种爱情技巧,避免情感走入歧途。」
薛桐似乎以一种绝对信任的方式,把自我生杀大权交给了对方,她知道对方不会毁灭她,当然陆诗邈确实不会主动毁灭她。
只是今天的事情怎么说….有点狗血的成分在,这种爱情技巧真的让她走入了歧途,所以安霖不知道说什么,他不敢再开口安慰,他害怕祸从口出。
他隔着车窗玻璃,看着薛桐。
等待薛桐的衰败枯萎。
等待她骄傲身体,一寸一寸没落进水底,浸泡在这种被伤害的感觉里。那些苦痛会像水藻缠绕、侵蚀她。她会碎成几千片残骸,沉入只有寂光的地方,生锈,固定,久久都打捞不上来。
他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于是他把目光转向校园里。
他祈祷,祈望,祈愿,奢求。
陆诗邈这位水手勇士,能穿越诸神之浪活下来,解救这落难的船锚。
薛桐其实并没有感觉自己是在哭,她觉得自己只是在发泄。发泄这两个小时的优雅等待,和她四年犹豫的不敢出手,可悲又可笑。
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胸口,泪已经从指缝挤得到处都是,落在车垫,衬衣,皮革,落在那枚绳索袖口上。
那天,那天她不应该和陆诗邈说什么分开睡,说什么让她想清楚。还有那年,那年在出租车上她不应该缩回自己的手,狠心的在街边下车。如果一切都从头,她会在八号风球那天告诉陆诗邈,她会说:
虽然我不知道,人类遭遇突发情感冲击时为何会这样奇怪,偶然发生的喜欢是否代表它存在,但….今夜之前我见了你七面。第一眼便利店藏在墨镜下的我,因你回头而有了几秒的停留,就像是看街边的流浪狗,会有突然冲动地想带它回家,想要被它需要。又或许,我的停留是因为成年人源于视觉而产生的性冲动,因为你长的好看,我的荷尔蒙在升高。但我现在确认过了,似乎不是…
因为我发现,这种一见钟情接连出现了七次,我能感觉到它还在延续。
她甚至会说。
耳朵的大小,代表着人类在胎盘里时的轮廓,所以摸耳朵会让人感觉到平静,但我每次摸你的耳朵,你就会把头歪到一边,你看着我笑却不躲避。我也不知道你这么怕痒为什么不躲?所以故意捉弄你,看着你歪头夹住我的手。
很多年以来,我总是会在凌晨清醒。我喜欢不开灯,因为开灯会让人感觉到赤.裸的清醒,清醒会让我的灵魂湿漉漉,有种呼吸在冬日里的错觉。
而你每次半夜开灯,都会先用手捂住我的眼,捂住那湿漉漉的感觉,让我觉得干燥。所以我肯定自己不是因为视觉冲击而对你心动,不是因为我是个同性恋,不是因为你解救了我十年的恶梦。这与长相或者你是什么样的人无关,是个整体,是你让我的落地窗,和夏天傍晚变成了生活期待。
薛桐哭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精神终于又些顶不住压力,开始逐渐脱力,她索性躺在后排缩成一团,浑身都很酸痛,尤其是心绞痛,痛到她想止住这种感觉,于是她开始翻起自己的包。
安霖本来在盯着校园门口那些身影,他似乎看到一个和陆诗邈身高差不多的人,正往从很远的地方,朝他们这个方向跑来….
他从没这么释然过,结果刚一扭头,就看到车里的薛桐在拧着药瓶。
“喂!!!sit你做咩?!”
“你干乜嘢,你把门打开。”
“车钥匙,车钥匙给我!”
安霖按下钥匙把门拽开,一把夺过薛桐的药瓶,“你干嘛。”
“你别说她的消息给我听,等我睡醒再说。”薛桐捏着手心的一颗安定,晃动着放进嘴里,喝了口水,她等着睡眠来解救她,“你放心我还没那么想死。”
安霖看了眼远处,那个相似的身影消失了,他也怕是自己眼花,白白给薛桐期待又落空,比凌迟还残忍。
他叹了口气,拿走了她的包,她的药瓶,又检查了薛桐口袋没有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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