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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爱在沉梦初醒时》130-140(第6/15页)
辆翻越山林荒野来到此处,并潜伏在暗中等待狩猎时机,准备趁午夜他们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将所有人杀死。
只差一点,它就成功了。
杜彧的手掌心贴着自己的额头,确定自己没有发烧的症状,但他依然感到胸闷耳鸣,脑袋沉重得无法思考。
他有什么资格责怪周敛,今晚负责值夜的人是他。
他可能需要为此狠狠痛哭和自我谴责,并终生忏悔今夜无梦安眠的那一个小时;为这一小时,他害4个人丢了生命,无比沉痛的代价。
可是……
可是他的心底就是掀不起一丝波澜,没有感觉,像石头投进了深渊,毫无回音和波动。
“这也不全是我们俩的错。”周敛拿毛巾擦着额头颈部的汗水,还妄图擦掉衣服沾上的血污。
“它的智商可能比我们加起来还高呢。”周敛这么说道,“是意外啊。”
“不重要了。”杜彧不想理会这种自相矛盾的说法,而且以他们的处境遭遇了这种事,为自己开脱或许是比沉浸在罪恶感里更好的选择。不过周敛的冷血程度令他意外,能做到这般漠视生命的人,在当前世界也实属罕见了。
看他一直埋着头,周敛以为他还在自责,用开导的语气道:“你坚强点啊老兄,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说完伸手要来拍他的背。
杜彧挡开那只手,“我没事。”
离开峡谷的第十二个夜晚。
山洞是杜彧发现的,他们不能再睡在幕天席地的荒野。
火堆旁陈列着4具男尸,尸体面部皆盖着磨损严重的黑色外套,致命伤是胸口的血窟窿,他们生前遭到同一种致命生物的袭击,心脏被严重毁坏,四肢肌肉受到不同程度的割裂和撕咬,皮肤脱落、骨骼外露,死状惨烈。
小队中唯二幸存的活人坐在洞穴的石壁边,相顾无言,只好各自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
周敛试着休息,几经入睡失败后,强行撑开了沉重的眼皮,看向边上借着火光涂涂画画的人,“我说句实话,你不觉得你很变态吗?”
杜彧神色专注画得认真,听见这话,手中铅笔尖忽然断裂;他未抬头,只吹了吹泛黄的纸面上的石墨粉末,重新调整下笔的角度,坚持画完了余下部分。
周敛一把夺过速写本,粗鲁地翻阅,纸页唰唰翻动的声音在山洞里显得分外刺耳。
杜彧收了笔放到外套衣兜里,等待对方将私人物品还给他。哪怕身边是几具悄然腐烂的尸体和一个不懂礼貌的人,他的心情依然说不上悲欢喜怒,只有无尽的厌烦,一种他习以为常却不轻易外露的感受。
周敛草草翻完,把速写本丢给他,冷笑道:“我要是死了,可不想出现在你的画里,你千万别给我收尸,知道吗。”
“嗯。”杜彧敷衍的应声。无所谓,谁先死还说不定呢。
他喜欢画死人。
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变态的嗜好,而是他的童年颠沛流离,身边的人总是在流动,死亡如影随形,带走一条生命常常只在分秒之间,导致他能够稳定描绘的活人寥寥无几。
当他以陌生人为观察对象的时候,他的画通常极难完成;他不是天赋异禀的绘画天才,想要画得惟妙惟肖,必须花大量时间揣摩观察模特,才能捕捉到最理想的神态。
然而这个世界的常态如此,历经一次次未完成后,他终于开始画尸体。
生命是有限的,而死亡是永恒的。人死后,其表情与肢体动作将凝固静止,不再变化;他一旦看过某人的死相,就能精确写实地速写到纸上,比画活人顺利多了。
艺术的价值是让人发现美的存在。不过杜彧认为,自己仅仅是像台照相机一般,无差别地记录身边每一个人的死亡,和艺术沾不上边;这件事于他而言构不成什么非凡的意义,连通俗意义也没有,他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
周敛骂他变态是情有可原的,他从不觉得自己很正常。
“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周敛躺在睡袋上,望着山洞凹凸不平的拱顶,“你要是个女的,我还能有点盼头……”
杜彧说:“真抱歉啊,我不是女的。”
周敛抓起一把沙扔向他,杜彧偏头躲开。
他想,周敛的“盼头”可能是交/配或繁殖,无论是哪种,他都不能理解。
“这还没进沙漠,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周敛再一次说。
“嗯。”杜彧不明白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有什么必要重复两遍。
周敛:“要不我们掉头回峡谷算了。”
杜彧:“你想回的话,请便。”
“你死脑筋吗?往回走不比进沙漠活着的几率大?队长都死了我们去救个鬼啊。”周敛逐渐暴躁。
杜彧说:“我只回答你第二个问题,答案是:不。”
“不可理喻。”周敛倒头睡下,低声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当天晚上杜彧做梦了,他梦见自己进入了沙漠,无垠的黄沙中立着一块风化的石碑,他一步步走近,想看清了石碑上的文字,可当他的手触碰石头的刹那间,斑驳的文字扭曲成一个吐舌头的鬼脸,附字:想不到吧~你这个神经病~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个月不见了ToT,疫情休假ing,在复健了。
争取下章见上面8
第135章 神弃之地(七) Suspiria
次日, 杜彧把那四具尸体放置于山洞里,做好相应的掩藏措施,并在洞口留下了醒目的标记;对于之前死去的6个人他也是这么做的。
周敛立在一旁打哈欠, 嘴角印着昨天被他揍过的淤青。等他做完这些, 对方问:“你难道还要回来接他们?”
“如果我能活着返程, 我就来带走这里的尸骨。”杜彧摇晃喷漆罐, 罐子发出一连串哐哐当当的声响, 鲜红的油漆喷绘到岩石上, 画出一个无意义的红色符号。
“人都死了,尸体埋哪儿不一样啊。”周敛挠着头皮, 吸气道, “再说等我们返程,都烂得只剩骨头了吧。”
“嗯, 不过你的父母尚在人世的话,即便你死了, 他们仍会想保存你的骨灰。”杜彧给喷漆罐盖上盖子, 放回背包,“他们大部分都有家人, 或许还有孩子, 若能亲手安葬至亲总算是一份慰藉。”
他想起那个说很爱自己女儿的男人,现在正躺在黑暗阴冷的山洞中,他不该来的。杜彧没注意到的时候,一张照片从他包侧没合上的拉链夹缝里掉了出来。
“哦,那幸好我父母不在了。”周敛说着, 蹲下去捡起那张照片, 一看, 咧开嘴笑了, “这你女朋友?”
杜彧疑惑地扭头,周敛翻转照片给他看,“是不是?”
那是一张杜玟的照片,她捧着生日蛋糕坐在床上,鼻尖沾了一点奶油;不知道是谁帮她拍的,水平不俗,将她本人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杜彧绝不会放杜玟的照片在身上,所以这大概率是杜玟自己放的;他这个姐姐是个行事诡异的人,不要妄图揣测她的用意。
他想把照片抢回来,周敛手一扬,点评道:“操,太正点了,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不是,你还给我。”杜彧摊开手道。
“啊,不是女朋友?那是暗恋对象?”周敛挑眉,笑得不怀好意。
杜彧放弃了,说:“她是我姐姐,照片喜欢就送你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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