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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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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保的手段,比一切明争暗斗都有用。”他缓缓道,“朝中那些风云,你以为真是腐朽老臣们钻牛角尖吗?不过是陛下假他们之手,有意打压我罢了。这次是有我阿翁舍身护我,那么下次呢?我不是想害人,我只想自保,你可以去解陛下的癃闭,可以去解陛下的弊病,我甚至觉得能减轻他的痛苦很好,只要他大安后不再辖制我就行了。但朝堂上暗涌不断,今日不知明日事,今日你看我尚且风光,也许明日一早,我就变成阶下囚了。”

    “我阿翁先吴王,二十年前刚弱冠便遭人构陷,最后被迫自尽,妻离子散……南弦,我很怕,怕自己会步阿翁的后尘,变成下一个先冯翊王。我阿翁尚有门客与故人顾念,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死了就像只猫狗,被人抛进乱葬岗了事,你愿意看见我是这样了局吗?”

    南弦犹豫了,动摇了,他固然是用尽心机,但担忧的后果确实有可能会发生。阿翁早年能够背着朝廷潜入湖州,整夜守在产房外等他降生,想来是不愿意冯翊王一脉断绝的。自己虽不能体会上一代的悲情和悲壮,但与神域也结交近一年,多少有几分情义了。

    他要自保过分吗?不过分;广防己能用吗?能用。两种防己是否真有出入,也只是一家之言,就因为这个断绝他的希望,似乎太不近人情了。

    南弦终于还是妥协了,“你只要陛下熟悉这个方子,认可这个方子,还有别的吗,趁现在一并说了吧。”

    他说没有了,“仅此而已。日后就算我在这方子上动手脚,自然也是神不知鬼不觉,不会牵连你的。”

    所以说这人很难解读,你说他心机深沉,他也有坦率的一面,就算让你上当,也上得明明白白;但你要说他坦率,并不。他一点点将你引入圈套,用人情道义绑缚你,让你像只撞进蛛网的虫,至死都挣脱不开。

    南弦在黑暗中茫然看着他的轮廓,心里暗想,当年的吴文成王要是有他一半奸诈,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吧!

    算了,没有什么可再探讨的了。她站起身道:“我去找个火折子来。”

    那高大的身影随即也站了起来。

    南弦忘了这一桌配了四椅,迷蒙间被凳脚绊了一下,猛地一个踉跄。其实她可以站稳的,不会摔倒,结果这神域眼疾手快拽住了她,然后不知怎么,她莫名就落进他怀里了。

    他领间熏了独活,辛辣而微苦,伴着清酒的香气,被体温晕染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摄魂味道。

    原来他的身形,早不是她印象里的单薄了。这一年他血脉疯长,长成了大人的模样,怀抱也甚是坚实温暖。

    但这不对,南弦挣扎着要推开他,他却说别动,抬手把她的脑袋重新摁回去,“让我抱一会儿,反正没人看到。”

    南弦像一条蹦到岸上的鱼,徒劳无功地扑腾,就算没人看见,不也天知地知吗。自己同情他,逐渐演变成任他予取予求,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但她越是抗拒,他两臂圈得越紧,语气里渐渐透出不耐烦来,低声恫吓着:“你再挣,我就亲你了!”

    南弦被吓着了,曾经可怜巴巴做小伏低的小子,现在居然来威胁她?且这威胁确实管用,她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只希望他抱完了,赶紧放开她。

    但暧昧的气氛从四面八方袭来,她从他身上嗅到了陌生的气息,他的呼吸比之前更为急促,一声声赶赴,要吃人一般。

    南弦的心差点从嗓子里蹦出来,心想这小子果真长大了,喝了点酒,就想忤逆犯上。

    她颤声说:“你以前可是管我叫阿姐的。”

    他把潮热的脸颊贴在她清凉的颈项上,没头没脑冒出一句话:“是啊,一口一个阿姐。”

    南弦起先没反应过来,待听出了玄机顿时勃然大怒,抬手就把他扇开了,“你要一口一个谁?”

    那些微的酒意果然散了,他做出讶然之色来,“怎么了?我又说错话了?”

    南弦无法断言他是不是话中有话,气咻咻道:“我要回去了。”大步迈出了门槛,犹不解气,回身狠狠朝他指了指,“要不是看在你今日弱冠的份上,我定要打死你!”

    她走得气急败坏,他自然也后悔,果然情难自已要不得。忙提起袍裾上垂挂的玉组佩追出府门,但为时已晚,她早就登上车,往长街那头去了。

    伧业不合时宜地出现,低低唤了声郎主,“您得罪向娘子了?”

    神域怅然叹了口气。

    伧业又道:“今日是您成人的日子,婢女中有几个长相姣好的,小人为您选两个,送进您房里吧。”

    结果引得神域光火,踹了他一脚,说滚。

    第35章 弥天大祸。

    鹅儿把车赶得飞快, 大娘子犹不满意,还在催促他快一点儿。

    鹅儿慌里慌张诶了声,将鞭子甩得飞起, 边甩边不解地回头问:“大娘子, 有人追咱们吗?”

    车舆内的南弦没应声, 兀自生着闷气,心道识谙先前说他不是善类,自己还不认同,总想着替他开脱。结果经过了刚才那一番拉锯, 才发现阿兄年长几岁不是白长的, 人家看人看得透彻, 那神域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小年纪不学好, 仗着自己刚及弱冠就敢胡来,她才不惯他的臭毛病。仔细想想,很后悔自己的糊涂, 怎么就答应让他抱了呢,这黑灯瞎火, 孤男寡女的,不出事才怪。

    但这种难以启齿的委屈又不能告诉任何人, 只能自己与自己生气,发誓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心里正胡乱思忖着,东南方忽地又飞升起一串烟火, 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倒很有些情趣。

    鹅儿的马车也渐渐慢下来, 毕竟天顶无星无月, 这横空出现的火光很有可能惊着顶马, 还是慢些走,至少能确保安全。

    “这是东府城的烟火吧,放了得有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停呢,真有钱!”鹅儿感慨不已,“您瞧冯翊王府,恁地收敛,今日可是小冯翊王行弱冠之礼的日子,硬是一个炮仗都没放,风头都被人家抢尽了。”

    南弦听他提起小冯翊王,有点不高兴,但看那天幕上五彩缤纷接连不断,渐渐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中都侯是一点忌讳都不讲吗,两岁的孩子过个生辰,何必弄得这么张扬。

    腹诽之际,偶然见天顶慢悠悠飘下细细的雪花来,这比烟火更让人惊喜,忙伸出手来承托,可惜雪沫子太小,落进掌中很快便融化了。南弦仰头看天上,车舆一角悬挂的风灯只能照亮很小的一片,但雪花的走势清晰可见。今晚要是不停歇,明天就该堆积起来了吧!下雪让人欢喜,却也令人感慨,又是一年,时光匆匆,过起来真快,转眼她也二十岁了。

    就着一路烟火回到家,允慈早就睡下了,她也没去打扰她。第二日早上起身推窗看,果真满世界白茫茫一片,冬日虽是斗骨严寒,却也有不经意的小快乐。昨晚的种种过去了,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她穿戴收拾好,趁着今日头一场雪,要进宫为贵人娘子们请平安脉,再看一看圣上经过这几日的调养,腿脚的浮肿消退些没有。

    鹅儿早就赶着马车候在门前了,不知是哪块皮子裁剪下的边角料做成了两只耳兜,十分精准地扣住了耳廓,但一张脸露在外面,冻得鼻子通红。见了她,双手从对插的袖笼中拔出来,忙接过药箱放进车里。

    南弦看了他一眼,“怎的不让你阿娘给你做个围脖,好歹挡一挡风。”

    鹅儿的娘在后厨做工,只负责摘菜劈柴等粗活。鹅儿说起她,嘿地一笑,“不瞒大娘子,我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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